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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門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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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遵照爺爺的遺囑,在大學畢業後繼承了南鎮的棺材鋪。

四年前爺爺打的十二口棺材太過詭異,鎮上的人都說當初死的十二個人是被詛咒死的,但他們不能責怪爺爺這個死者,所以責怪的矛頭就變成了繼承棺材鋪的我。

正因爲我在鎮上不受待見,鎮上的人家有白事時,寧肯去隔壁鎮上運棺材,也不會來我這裏訂貨。

所以我的生活一度貧苦到喫不起飯,後來還是二伯,也就是爺爺的第二個兒子出手幫我,爲我拉來很多外地的白事訂單,棺材鋪才越做越好,我也小有了些名氣。

四年間,我經常夢到爺爺死時的模樣。這天我在鋪子後院的藤椅上午睡,又一次從夢中驚醒,伸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老蘇,別睡了,來活兒了!”陳晨的聲音從鋪裏傳來,他是二伯從外地給我僱來的助手,平日裏我做棺材,他則負責看店、幫忙打下手。

我起身:“活兒不都是你接嗎?叫我幹甚麼?”

“大訂單,要你這個老闆來做決定!”陳晨喊道。

聽到大訂單,我才進了鋪子。只見陳晨在櫃檯邊上給人倒水,而門口邊上站着兩個西服男人。

看到我出來,陳晨說:“老蘇,這兩位老闆有大單子。”他一邊說一邊用手勢比劃了個十二。

十二……十二口棺材?

我看了看兩個西服男,又看看門外停着的黑色小轎車。我的大腦好像有一道電光閃過,我想起來四年前,按照隔壁幾家人的描述,來找我爺爺做十二口棺材的人就是兩個穿着黑西服、開着黑色小轎車的人。

而爺爺正是在做好十二口棺材後才自S的,鎮上死的人也剛好十二個,這其中若說沒有關聯,任誰也不會相信。但是四年前事發之後,那幾個訂棺材的人就毫無蹤影,而且也沒有任何證據指明死者與他們有關,所以沒有人去追查。

但我猜測,爺爺的死因一定與那些人有關,只有逮到那幾個人,真相才能浮出水面。

我察覺到危機,給陳晨使了個眼色,一隻手悄悄摸來旁邊砍木頭用的手斧。

陳晨愣了一下,沒搞懂我的意思。

但我深諳先下手爲強的道理,已經一斧子掄圓了衝上去。兩個西服男正喝水呢,都嚇了一跳,其中一個想伸手來擋,但看到我手上的斧頭,他趕忙退了幾步要躲避。

我本來就沒打算砍他,斧子只不過是嚇唬他的,看到他身形不穩,我把斧頭往旁邊一扔,整個人撲上去,一隻胳膊按住西服男的脖子,就想把他的手綁起來。

這麼些年的木工活鍛鍊下來,我力氣不小,西服男雖然看着壯實,但也沒能第一時間掙脫我。

另一個西服男見狀想上來幫忙,但這時陳晨也反應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桌上的菸灰缸,手起缸落,另一個西服男就倒在了地上。

“我靠,老蘇你幹嘛!”陳晨驚呼着扔掉了手裏的菸灰缸,跑過來幫我一起按住地上的西服男。

“你別管,幫我綁住他就行,責任我一個人抗。”我一邊說一邊用草繩捆起西服男的雙手。

就在這時,鋪子外面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

“好漢,好漢,手下留人!!!”

我抬頭看,只見一個背心短褲人字拖、脖子上戴着好幾根金項鍊、左右胳膊上掛着四塊表,活脫脫一個暴發戶形象的中年光頭男子正在不遠處。

他推開臉上的彩色墨鏡,衝我們喊道:“好漢,有話好好說,別捆我的保鏢啊!”

我說:“你是他們的老闆?”

光頭男子點點頭,說:“我就是慕名而來訂個壽材,您要覺得價錢不合適咱還可以談,別動手啊!”

我定了定神,問他:“你爲甚麼要十二口棺材?”

“啊?”他愣住了。

我疑惑地看了看旁邊的陳晨,他也一臉疑惑地看着我,然後忽然一拍腦袋,咬牙切齒地小聲說道:“我剛剛的意思是十二萬、十二萬RMB!不是十二口棺材!”

我捆繩子的手定在半空,這才明白……全是誤會!

我趕緊鬆了手,連連道歉。幸好這位光頭大叔脾氣不錯,再加上有求於我們,所以沒追究我們的責任,只是讓人把被陳晨敲暈的保鏢送去縣城醫院。

光頭大叔這才坐下來跟我們說明來意,他名叫孫立,從江城而來,想給過世的老父親訂一口壽材。

“十二萬,您是想讓我們承辦白事一條龍嗎?”我問道。畢竟我做的一口木棺一般一千多塊,用料好些的最多六七千,無論如何也不值十二萬這個價格。

“不是承辦,蘇老闆,十二萬就只是買您親手做的一口棺材……”孫立支支吾吾的,好像有甚麼話要說。

“有甚麼話就說。”

“您……您在這口棺材上要給我定製一些圖案。”孫立說着,從短褲口袋裏掏出來一張紙。

我接過來一看,上面是一副手繪的棺材設計圖,棺材的樣式大小都很標準,圖上要求棗木製作,我店裏倒是剛好有一副存貨。

再往下看,是一些分解圖,棺蓋上畫着一隻體長似龍、齜牙咧嘴的兇獸,我認得這是睚眥,傳說中龍九子之一,性情兇暴,噬S喜鬥。我皺眉,心想這種兇獸根本不能刻在棺材之上,更何況死者還是過世的老人,刻這種獸只會滋生惡念。

我沒做聲,繼續往下看,下面是棺底的圖樣,畫着一隻形似烏龜,但體表有鱗、頭若蒼龍的巨獸,這同樣是龍九子之一——贔屓,這可是在古代用於馱帝碑的神獸,同樣不適合用在壽材上,因爲它氣足勢強,會擾死者的清淨。

這兩個圖案,加上死者是喜喪,需要紅色的棺材。按照爺爺留下的那本書上所說,這種搭配容易生變故啊。

想到這些,我心裏有點嘀咕,問孫立:“您這圖是誰畫的?我也不賣關子,跟您直說,這兩個東西不適合刻在壽材上。”

孫立抿了抿嘴,面露難色說:“這蘇老闆就不用管了,您只管做好就行。”

我低着頭沒答應,見我還有些猶豫,孫立接着說:“要不這樣,事成之後,再給二位一人包十萬紅包,就當是沖沖喜氣。”

這話一出來,我也按捺不住了,前後加起來三十二萬,我可不知道要掙幾年才能掙到。旁邊的陳晨更是兩眼冒光,拉着我的袖子示意我接下這活。

我只得答應下來,又問孫立哪天需要。

他說是越快越好,最好能今天帶着東西走人。

於是我拿出店裏的存貨,告訴孫立今晚就能拿到成品,然後便鑽到後院,拿着工具忙活起來。

雖然沒學過刻這種圖案,但我從小就跟爺爺學習了很多木工技藝,後來拿到那本《成材》後又自學幾年,經常刻花草的圖案,對於這類木工活也有把握。

我在旁邊的木板上練習了半小時,感覺手熱了,便在棺材上刻了起來。

這東西看似簡單,實際上刻起來卻很耗費時間,對於手上力道要求很高。我專心之中,天已經慢慢黑了下來。

等到我刻完兩個圖案,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旁邊打瞌睡的陳晨清醒過來,湊近看了一眼,直豎大拇指,說:“好傢伙,老蘇你這一手雕花,絕了,簡直太像了。這叫甚麼來着……哦對,神筆馬良!”

我笑着錘了他一拳,說:“別扯了,趕緊把孫老闆叫來看看。”

“得嘞!”陳晨小跑着進了鋪子。

他剛進屋子,這後院裏的電燈就閃了兩下,這小鎮子上經常電壓不穩,我也沒當回事。

但那燈閃了十多下之後,直接就滅了,四周頓時陷入一片黑暗。恰巧此時一陣晚風吹過,激得我打了個冷顫。

隱約間,我聽到聲音。

“咚,咚,咚……”這好似音量被放到極小的腳步聲,非常有節律,在寂靜的夜晚格外明顯。我最開始還以爲是我的心跳聲,但我屏住呼吸讓心跳加快後,就聽到明顯的兩個聲音,除了我的心跳聲,還有另一個聲音真實存在!

我聽了許久,視線鎖定在旁邊剛刻好的棺材上。

聲音好像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我一步一步湊近棺材,非常小心。果不其然,越是靠近,那個“咚咚咚”的聲音就越是明顯。我心中訝異,一隻手慢慢摸到棺材上,另一隻手則是去掀棺蓋。

沒等我動手,一聲大喊把我嚇得魂不附體。

“老蘇,孫立不見了!”陳晨的喊聲從鋪子那頭傳來。

我聽了直呼不妙,心說那孫立不會是來尋我們開心,現在已經跑路了吧?於是我趕緊跑去了鋪子裏,正好和從外面回來的陳晨碰上。

“車子還在,人不見了,裏裏外外都找了!”陳晨說道。

我聽這話鬆了口氣,既然車子還在,就不擔心人跑了,“可能是找地兒喫晚飯去了。”我說。

“有可能,那我們怎麼辦,等等他?”

“嗯,後院那燈又滅了,估計保險絲燒斷了,你去修一下吧。”我說。

陳晨點點頭,便去了後院。

我正準備去旁邊休息一下,屁股還沒碰到椅子,就聽到陳晨又是一聲大喊。

“我靠,老蘇,棺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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