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見到我你不開心嗎
來人正是北辰拓。
周圍的人都被北辰拓通身冷冽的寒意嚇得往後退了幾步。
魏大少爺被北辰拓掐住的手以一個扭曲的姿勢吊着,額頭滾落的水珠不知道是酒還是汗,他S豬般嚎叫着:“疼,疼,疼,北辰總裁,我剛剛是喝醉了酒胡說呢,都是胡說的啊。”
北辰拓擒住男人的手用力一捏之後才甩開,沒了支撐的魏公子疼的直哼哼,再也沒有了剛剛囂張的氣焰。
北辰拓解決完這件事一手順勢落在梅可卿的腰間,換了個姿勢摟着她。
禮服背後不過是薄薄的一層紗,北辰拓手掌熾熱的溫度一陣陣清晰的傳來,梅可卿感覺緊挨着他手中的那處肌膚髮熱,發燙,最後連臉都燙紅了。
北辰拓竟然願意在大庭廣衆下摟着她,那他是不是……也沒有那麼討厭她?
可還沒有等她鼓起勇氣去看北辰拓眼裏的情緒,魏意琴驚訝的聲音從側面傳來:“哥,你怎麼了?”
隨後魏意琴纔來到梅可卿的面前,那驚訝的神色先是一愣,然後一臉潸然欲泣的望着北辰拓開口:“拓,你們……我不過是去了趟洗手間……”
隨後她把目光移到窩在北辰拓懷裏的梅可卿身上,眼裏飛快劃過一絲嫉恨,哀怨的說着:“梅可卿,你那天明明都不許我提隋子參的名字,你既然愛着別人,爲甚麼還和我搶拓?”
魏意琴的話出口,梅可卿的臉瞬間蒼白,她明顯感覺摟在自己腰間的手一緊,身側的溫度突然冷了很多,而原本還有些私語的周圍瞬間寂靜,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被圍在中間的三人。
梅可卿反駁:“你胡說,我從來沒說過我愛……”魏意琴斷章取義讓梅可卿本能感到危險,可她的解釋還是慢了一步。
魏意琴故意帶着歧義誤導說:“梅可卿,你摸着你的良心說,那天我提起隋子參的名字你是不是很憤怒?!”
見梅可卿語塞後,魏意琴臉上狡詐一閃而過,隨後又先發制人說:“你若是否認也沒關係,大不了我們一起去看監控,梅可卿你敢嗎?”
所有的退路都被魏意琴堵死,梅可卿張了張嘴,想解釋:“我……”可一想到隋子參卻又不安起來,當初隋子參已經被她連累名聲盡無,現在她還能自私地把他名字說出來讓別人笑話嗎?
梅可卿的不安與不願落在別人眼裏就是膽怯心虛,欲蓋彌彰。
北辰拓從魏意琴剛剛出現到現在,都未發一言,可擱在梅可卿腰間的手幾乎要摁斷她的腰,北辰拓清晰地讓梅可卿知道了他的怒氣。
梅可卿疼得仰頭望去,北辰拓神情冷峻,眉宇清冽,深邃的眼眸醞釀的寒意讓她的心涼到了谷底,她下意識搖頭解釋:“北辰拓,你相信我,我沒有……”
越解釋越慌亂,越慌亂越虛假。
梅可卿最終被北辰拓推開。
見北辰拓推開了梅可卿,魏意琴欣喜跟上前,卻被北辰拓眉眼間的寒意凍住:“拓,你怎麼了?”
她臉上的笑容只不過僵了一秒隨後又立即換上更加甜美的笑,用更加柔美的嗓音撒嬌:“拓,你生氣了?但人家說的可是實話。”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她還往梅可卿那邊瞥了一眼。
北辰拓推開魏意琴大着膽子纏上來的手,用猶如冬日寒冰的語調警告:“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說話間睨了一眼站在一起的魏家兄妹,轉身離開。
魏意琴和魏大少爺都被那一眼盯得透心寒,不敢在北辰拓面前造次。
這宴會上沒有一個善待梅可卿的人,北辰拓已經離開,梅可卿也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梅可卿在經過魏意琴的身邊時,聽着魏意琴壓低了嗓音,陰森森的警告:“梅可卿,我再警告你一次,別妄想和我搶,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梅可卿反而粲然一笑,問:“你想怎麼不客氣?還想把以前的手段再玩一遍?”
梅可卿笑紅了眼睛,可那燦爛的笑容卻讓人覺得詭異,魏意琴情不自禁後退一步,梅可卿接着說:“魏意琴,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玩好了。北辰拓,我是不會放棄的,誰能笑到最後,我們各憑本事!”
既然無論搶不搶,她都會被針對,那爲甚麼不去搶?她的尊嚴、臉面早已被踐踏,也沒甚麼好怕的!
梅可卿帶着骨子裏的傲氣轉身離開宴會會場,直到她坐進車裏的那一刻,那假裝出來的強勢也頹然消散,身上所有的力氣彷彿都被抽乾。
梅可卿知道自己剛剛衝動了,可她並不後悔。
魏意琴不應該拿隋子參的名義來刺激她的,每當想到那個風光霽月的男人被自己連累的無容身之地,她就恨不得……
一滴淚,兩滴淚,越來越多的淚滾了下來。
“對不起。”每一次想起隋子參,梅可卿都忍不住愧疚道歉一次。
“梅可卿,你在對不起誰?!”北辰拓清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梅可卿驚慌起身,側首往旁邊看去,果然見到了神色冰寒未霽的北辰拓。
猝不及防的話讓梅可卿來不及掩飾好自己的狼狽,梅可卿驚慌的問:“北辰拓,你……你怎麼會在這裏?”
驚慌過後,思及北辰拓剛剛話裏的意思,梅可卿身體一歪,只覺得連呼吸都是痛的。
北辰拓的神情卻因爲梅可卿的話更加難看,眼裏的尖銳宛如雪山上化不開的冰雪:“我允許你頂着北辰太太的身份到處招蜂引蝶了嗎?”
梅可卿又是一僵,北辰拓的話總能輕而易舉地刺透她的心,招蜂引蝶啊……呵,她倒是想把他這隻蝴蝶招過來,可他從來都不屑一顧。
既然他不相信她的品行,她解釋了又有甚麼用,只說:“對不起。”
北辰拓輕易捕獲到了梅可卿眼裏的悲傷,但他不知道她的悲傷都是因爲他。
一股不受控制的焦躁燒了起來,他夾雜着怒意的言語猶如三月寒氣一股腦向梅可卿襲來:“梅可卿,我不管你想護着的野男人是誰,但你頂着北辰太太的身份時最好不要偷腥。”
野男人,偷腥兩組粗鄙的詞語再一次狠狠地震撼着梅可卿,心好像寂靜了一秒,然後嘩的一聲碎成冰屑。
她緩緩轉頭死死盯着北辰拓,還泛着淚的眼眶一點點被氣得通紅,可她卻極冷靜的說:“我偷腥了怎樣?找野男人又怎樣?不是你說的我們只是交易?”
反正他都不在乎,又何必問這些呢?屢次被誤解,衝動疲憊的梅可卿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狼狽。
北辰拓先是一頓,隨後被氣笑了,很好,膽子大的都敢挑釁他了。看來,他對她太寬容了。
北辰拓脣角勾着嘲諷的笑,說:“你只記得交易,難道不記得協議嗎?”
梅可卿的怒氣被這句質問打斷,然後慢慢消散下去:是了,她這求來的婚姻附帶的那份可笑的協議裏有無數對她的約束。
而北辰拓,卻完全自由。
梅可卿愣神期間,北辰拓已經慢慢俯身靠近梅可卿,她震驚之下愣愣地看他越靠越近,北辰拓終於在梅可卿眼裏見到慌亂時才停住,而此時兩人的距離已經近的能夠交纏呼吸。
在這樣繾綣的距離下,北辰拓卻用如同淬着冰的聲音說:“你要是敢做,我有得是讓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他的東西,就算他不要,也不容別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