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奶娃的降臨
黃昏，金烏向西緩緩降下。
周村一片熱絡的景象，各家炊煙升起，有的在烤蠻獸肉，有的則是做點麥餅。
武場上練了一天功得漢子們和青年們，都脫了溼淋淋的獸皮，勾肩搭背，哼着這世代傳承在蠻荒中得調調往各自家裏走去。
小胖子領着邋遢妞，二狗子、小六子等幾名小童穿行在幾十間茅屋中。
“小胖，快到嬸兒家來喫醃肉。”路過一間石屋時，一個婆娘出來到髒水正好看見了他。
“他家醃肉不好，還是來姨娘家喫麥餅吧。”對面茅草屋得屋主也很是熱情。
小胖子很客氣的搖了搖頭回絕了。
臨近夜旺家，一片大鬧得聲響就穿了出來。
今天是夜旺家最熱鬧的一天，那些平時和夜旺處得慣的和旺嫂走的近的幾乎全來了他家要討杯喜酒喝，小胖子等小童的來臨更是搞得整個旺家連個站的地方都快沒了。
就連老瘋子也不能免俗獨自在一個角落大口大口灌着獸骨酒。
這獸骨酒是夜旺家珍藏了十年得家底，這還是他娶旺嫂時捨不得喝埋下來的，想不到這一個晚上的功夫就要糟踐完了。
大廳之內夜旺時不時得舉着獸骨酒向一衆族民敬酒。
旺嫂則是抱着小夜凡在隔間裏喂着奶，那些平日裏愛嘮叨的婆娘們都聚集在這裏時不時逗逗小夜凡並且撈點家長裏短。
“旺哥，這下你享福了，這小兔崽子一看就醜了吧唧那種，將來肯定追他的婆娘不老少”一個和夜旺走的近的年輕後生趴在一張石桌上面，石桌上面大石碗裏的獸骨酒已經空空如也。
“就是，就是，醜的不能再醜了，比山裏的黑熊瞎子也差不到哪裏去”旁邊一個族民接腔。
“那是啊，不看誰的種！”夜旺也喝得伶仃大醉，連抱來的娃這回事都早已拋在了腦後。
“夜凡弟弟哪裏醜啦”邋遢妞嘴裏狂塞着蠻獸醃肉，嘴裏含糊着插了一句。
夜旺滿臉通紅，嘴裏還不時打着飽嗝，一臉不悅的說道；“胖子，帶他們幾個去裏屋和你夜凡弟弟玩去，大人說話小孩別插嘴。”
蠻荒裏出生的娃，特別難活，有的是還沒成長爲壯年時就不幸夭折，要的則是在狩獵蠻獸時戰死當場。由此祖輩穿下來個不成文得規矩，那就是生下來的娃就說醜，越醜越好活。
這也難怪夜旺不高興了。
小胖應了一聲，正好樂得其所。帶領一衆小童走到了裏屋。
不多時裏屋小胖子驚叫得聲音傳了出來：“媽呀，我就說這小子成精了，太可怕了！”
“妖怪啊！”二狗子也跟着咋呼。
邋遢妞捂着胸前，小六子直接啥在了原地，嘴裏還不停唸叨着；“這也太能喫奶了，就連阿爸抓的兇獸小豹崽子也沒他這麼能喫哇。”
屋裏得咋呼聲驚動得大廳，夜旺連同幾個清醒的族民掀開門簾走了進去。
“怎麼回事？”夜旺問道。
裏屋幾個婆娘大囧，就連那幾個掀門簾得漢子也傻了眼。
就見小夜凡吊在一個胸前鼓鼓得婆娘上，嘴裏不停吸允着，不一會那個婆娘胸前也癟了下去。旁邊夜嫂連同幾個婆娘胸前也是癟癟得呆愣愣的看着這一切。
“這，這還是人嗎？”一個漢子拍着腦門說道，他活了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陣仗。
“說啥呢！回過神得夜旺不滿得回了一句，然後向大廳外走去，他要通知族長看看這事怎麼處理。
走過大廳，一名族人提醒道；“這不是有祭師嘛！”
“不行啊，祭師和的太醉了醒不了”附近得一個族民趕快爬到老瘋子耳朵前高聲喊了兩下，確是沒有回應。
老瘋子喝了八壇酒，躺在地上直接成了一個大字，鼻子裏還不停冒着鼻聽泡。
夜旺走後，旺嫂連忙將小夜凡從一個婆娘胸前拔了下來。
那個婆娘臉色鐵青，頭也不回得向屋外跑去，其他婆娘也不敢在接手小夜凡，深怕自己遭殃跟了出去。竟是像見到鬼一樣。
旺嫂手也有點哆嗦，他這種喫法，哪裏供養得起。
“蘋果，菠蘿.....奶....好喫，我還要”小夜凡小嘴嘟嘟着，一臉天真無邪，不過肚子卻是鼓鼓的。
旺嫂差點哭出來，回頭看見胖子，邋遢妞等幾個小童，趕忙把小夜凡放到了牀上讓他們招呼着，她也藉故躲了出去。
族長夜百川家。
“族長，不好啦！出大事了”夜旺連吸帶喘得喊道。
夜百川剛剛入定就被一陣吶喊聲驚醒了過來。
“又出甚麼事了？”夜百川頗爲不悅，一天被咋唬了兩下，給誰誰也受不了。
不多時，夜百川就穿齊利落來到了前廳。
夜旺在前廳焦急的踱着步子，等見到夜百川后面露悲苦之色：“族長，那是甚麼娃啊村裏婆娘上去一個癟一個，上去一個癟一個，搞到現在全都嚇趴下了。”
“甚麼！”夜百川瞪大了雙眼，這麼能喫奶得奶娃還是頭一遭見到。
夜百川擺了擺手；“不用怕，那個娃可能是在冰窟窿裏餓急眼了把村裏圈養得幾隻產奶的母兇獸帶過去，我到要看看它到底能喫多少。”
夜旺愣了一下驚道；“族長，這能行嗎？”
“行”夜百川當了這麼長時間得族長，有些事還是經見過的，只不過這個尤爲奇葩。
夜旺裏屋內，旺嫂走後，小胖子指着小夜凡宣揚自己的功績：”我說甚麼來着，這小子肯定是株高級寶藥，只不過用了甚麼法騙過了咱們。”
“對，我出生時就不怎麼喫奶”一衆小童附和着。
看了看還在石牀上翻騰着得小夜凡，小胖子慫恿道；“二狗子，你阿爹喫過蠻獸炎虎得奶，你喫過土狗得奶，你上！”
“我不，我怕他咬我。”二狗子向後躲着，不敢靠前。其他小童亦是如此。
“真沒出息，邋遢妞，你去看看他是不是寶藥。”
“我。。。。也不敢。”邋遢妞結巴得回到。
小胖子見沒有效果，於是接着說道；“邋遢妞，你可想好樓，聽說寶藥是世上最美味得東西，就連古神也忍不住想嘗一嘗。”
邋遢妞流了一地的哈喇子，終於經不住寶藥的誘惑，走到石牀前，輕輕地俯下身，在小胳膊上咬了一排牙印。卻沒料到獸皮中的小夜凡一口反咬向她得胸部。
“小棗，好喝”小夜凡稚嫩的說道。
邋遢妞躲閃不及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大哭了出來：“胖子，你騙我！”
幾聲兇獸得聲音傳便了整個周村，夜旺家石屋前被族民圍的水泄不通。
夜百川扒開人羣走了進去，看到一羣小孩的鬧劇，訓斥道；“胡鬧，都出去.回家睡覺。”
小胖子等人迅速開溜。
隨後，所有圍觀的族民開始這頓忙活，有的驅趕兇獸，有的維持秩序，直到大半夜奶娃纔打了飽嗝，總人才安心睡掉。
深夜！一彎深月不時被烏雲所遮蓋，蠻荒深處不時傳出黃金蛐蛐，霄雕等得叫聲。
月影之下，幾百個修士得身影在叢林間閃滅不定。
夜千陽聽到陸陸續續得腳步聲響起，大喝道：“甚麼人，大半夜的不睡覺趕來周村作甚！”
遠處一片高大的樹林裏邊火把亮起，一衆修者穩步向前邁進，正是暨村修者。
幾百名暨村修士浩浩蕩蕩，就連這片蠻荒叢林裏的蠻獸也要退避三舍，他們已經掃蕩了兩個小的村莊，正連夜奔襲周村。
他們已經很小心，不過還是被發現了。
頭前一名俊秀得年輕人看清了大槐樹下那道身影，擺了擺手，百餘名修士站住了陣腳。
“原來是千陽兄啊，這大半夜得不睡覺咋還站上崗了呢。”
“是呀，我的提防鬼嘛！”夜千陽是圖騰老龜增加的暗哨，就是提防這一手的！沒想到還真碰上了。
“你說誰呢，你個小山村得憋三”俊秀年輕人旁邊另一個後生趾高氣揚得站了出來，絲毫不把夜千陽放在眼中。他名暨懸，來自暨國巨城，他的家族在暨國也舉足輕重。
“對，咱們這麼多人還怕小小周村，滅了他。”一羣修士吶喊。
剛睡消停得周村人火了，奶娃已經摺騰了半夜，這一出他們必須發泄發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