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深夜網抑雲女孩
半個小時後，蔚十一到了肖欽予的住處，正準備敲門卻發現門是虛掩着的。
“肖叔叔？”
“進來。”
蔚十一輕輕推開門，一股暖流撲面而來，屋子裏的暖氣很足，肖欽予坐在沙發上，雪球乖巧地匍匐在他的腳邊一雙貓眼半眯。
蔚十一心中一凜，雪球是貴種貓，脾氣性格高傲，一般來說它不可能在一個沒認識多久的陌生人面前這般像狗一樣臣服。
蔚十一深深看了肖欽予一眼，她覺得這個男人不一般。
“肖叔叔，我來看雪球了。”
蔚十一禮貌地對肖欽予打招呼，然後向前走了幾步將貓抱進懷裏。
“好。”
肖欽予還是一如從前那樣寡淡。
蔚十一逗弄了雪球一會，便把注意力集中在了肖欽予的身上，來了這麼久，這個男人對她說的話少的可憐，所以他是高冷型？
遊戲人間這麼些年，蔚十一不是沒有碰過這種的，但即便一開始再冷，最後都能被她拿下。
“肖叔叔，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打擾你休息。”
蔚十一把雪球放在地上，她將羽絨服的拉鍊拉到胸口，迷人的鎖骨若隱若現。
肖欽予淡淡地瞥了一眼，“沒事，不打擾，我睡的晚。”
“嗯嗯，肖叔叔你真的很好，我好羨慕媽媽能有你這麼好的一個男朋友，你知道嗎，你特別像那種給人溫暖的大叔。”
和高冷型的男人相處的訣竅就是不要臉，甚麼都不用在意，往上貼就對了，等到纏到一定階段，再若即若離，讓他無所適從。
看着眼前無辜清純的蔚十一，肖欽予腦海裏不自覺浮現一個小時前在夜場看見的情景，可以對一個人的死活置之不理，這個女孩的心到底是甚麼做的。
想罷，他突然很想解剖開來看看。
“是嗎？我有那麼好？”肖欽予主動接下蔚十一這個話題，他倒是要看看這個小妖女接下來玩甚麼花樣。
“有呢，肖叔叔不僅人長的帥，心地也特別好，我覺得如果和你這樣的男人談戀愛一定可以被照顧的很好。”
“是嗎？”
肖欽予笑笑。
“是的，肖叔叔你知道嗎？玫瑰花不是誰送都浪漫，星星不是和誰看都璀璨，只有和喜歡的男人在一起那些人間美好的事物才能稱得上值得。”
這話不是蔚十一說的，她向來討厭這種嬌氣的文字，這世界哪來那麼多浪漫，在她眼裏有錢、有權、有勢就是浪漫。
只要滿足這三點，玫瑰花誰送都浪漫，電影和誰看都好看，躺在誰身邊醒來都可以。
肖欽予凝視着蔚十一，他想若不是見過先前的她，恐怕他也會成爲她獵豔名單上一個獵物吧。
“那十一可有碰見這樣的男人？”
蔚十一搖頭：“沒有，我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不值得被愛的女孩。因爲其實我骨子裏挺自卑，所以我不敢觸碰愛情。”
話鋒一轉，蔚十一突然搖身一變成了楚楚可憐的網抑雲女孩。
自卑？
肖欽予動動手指，脣角不着痕跡揚起，眼裏藏着旁人看不懂的波瀾。
“怎麼了？是遇到甚麼事了嗎？”
他一口咬住蔚十一拋下的“誘餌”，讓自己“上鉤”。
蔚十一把頭壓的很低，沒一會兒空氣中就傳來了輕微的抽噎聲。
“肖叔叔，我從小就不知道自己爸爸是誰，這些年我都是和媽媽長大，你知道單親家庭的孩子其實都很自卑，小時候我經常被同學嘲笑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他們欺負我，辱罵我，甚至還打我。而且，最讓我難過的就是我感覺媽媽好像我不喜歡我。”
這些話半真半假，真的是，確實她是單親家庭出來的孩子，蔚藍確實不喜歡她，可假的是，她並沒有那麼可憐，因爲那些嘲笑她，辱罵她的人，最後的下場都挺慘的。
肖欽予從旁邊抽了一張紙巾遞給蔚十一，“好了，別傷心了，如果你不嫌棄，以後有困難可以來找我。”
劇本里的臺詞應該都是這樣的吧？雖然他知道蔚十一的目的可能不止是這個，但他得裝作甚麼都不知道繼續扮演好“繼父”這個角色。
“真的嗎？謝謝肖叔叔，不過，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這麼多年過去，我也在慢慢成長，現在挺好的，我能抑制住自己的情緒，遇到委屈心酸還能裝作沒事的樣子，雖然夜裏會崩潰，但天亮之後仍舊可以微笑面對一切，我是不是特別棒呀，肖叔叔。”
蔚十一笑吟吟地朝肖欽予靠近一步，她身上噴着香水，隨着屋內暖氣的循環，一陣一陣地迷惑着眼前的男人。
“嗯，是很好。”
肖欽予伸手揉了揉蔚十一的頭，盡是親暱和寵愛。
他的這個動作讓蔚十一覺得這個男人也不過如此，虧她之前高看了他。
“肖叔叔最好啦。”
蔚十一更近一步摟住肖欽予的腰，她將臉貼了上去，然而就幾秒，她馬上鬆開，保持恰當的距離。
“對不起肖叔叔，我…我…”
蔚十一低頭緊張地用指甲摳着肉，說話聲音越來越小…
剛纔她的這種行爲看上去像是情不自禁，實際上也是套路滿滿，香噴噴的牛排到嘴邊咬了一口，想嘗第二口的時候沒了，是人都抓狂。
這撩漢技巧着實厲害，只可惜，肖欽予他是個素食主義者，不葷。
“沒事。”
空氣沉默了一會，蔚十一突然像是想到甚麼紅着臉說道：“肖叔叔，上次我好像有東西遺忘在這了，你看到了嗎？”
肖欽予明知故問：“甚麼東西？”
“就是…就是…就是我的一件內衣啦。”
蔚十一臉更紅了，她咬着嘴脣，偷偷窺探肖欽予一眼，少女羞澀之中隱藏着赤裸裸的邀請。
“…”
肖欽予搖搖頭，“沒有。”
沒有？
蔚十一皺皺眉，不應該啊，她那天明明放上去的。
“怎麼了？”
肖欽予又問。
“哦哦，沒事。”
蔚十一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11：25分，然後故作驚訝地大聲說道：“糟糕，這麼遲了，學校都已經關門了怎麼辦？”
肖欽予朝牆上偏了偏頭，頓了頓說道：“太晚了。”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停了下來，蔚十一在等待他接下來的話，她想他一定會留下她。
但是，卻不想他只是默默起身拿起外套披在身上，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句：“小區旁邊有家酒店我送你過去。”
肖欽予雖然很期待蔚十一接下來的表演，但這種期待還是沒有強過他和陌生人共處一晚的排斥感，所以，今天的遊戲，到此爲止。
蔚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