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我追了祁雲5年,他答應了同我結婚。
婚禮前兩個月,我出了車禍,給他打了三次電話卻都被他掛斷,只因他的師妹向他提議要冷落我一段時間才能讓我不那麼纏着他。
我從山溝裏爬出來時全身是傷,右手粉碎性骨折。
那一刻我終於懂得了有些事情是強求不來的,他卻開始每天守在我門口,紅着眼睛要我也給他5年時間。
......
我被送進醫院時,衣服破破爛爛,全身是傷。
醫生望着我嘆了口氣,說我要是早幾個小時來也許右手就有救了。
早幾個小時。
我麻木地望着醫院天花板,聽着醫生的宣判,右手粉碎性骨折,痊癒希望渺茫,以後大概都不能畫畫了吧。
眼淚順着我的眼角淌下,絕望的情緒蔓延着我的全身,我怎麼總是學不會放棄呢?
他此刻在幹甚麼呢?
也許他昨晚開了瓶紅酒,慶祝我昨晚沒有纏着他,又也許他正在跟他的師妹一起練琴,兩個人獨享溫馨時光,我自嘲地笑了笑,總歸我不會再是他們之間的障礙了。
手機聲響起,是祁雲。
我緩緩閉上眼睛,這次該學會了。
祁雲闖進了我的病房,身上的衣服沒有一絲褶皺,他皺着眉頭看着我,冷漠的仿若高高在上的天神,斥責着我:「你又耍甚麼把戲,爲甚麼不接電話?」
「把自己搞成這副模樣,就因爲我昨天沒接你電話?我說了我在忙,你能不能懂點事。」
我還流着血的傷口再次被他插上一刀。
一瞬間我死去的心再次痛哭起來,他問都沒問一句就對我判了刑,哪怕我此刻渾身是傷的躺在這裏,也沒能在他心裏掀起半點波瀾,畢竟是愛了五年的人,他一句話就能勾起我的喜怒哀樂。
我哀傷地看着他,說不出話來,眼睛裏積滿了淚水,仿若乞求,又仿若心哀。
白色的牆壁映射着他的冷漠,空氣中的消毒水嘲笑着我的不自量力。
他大抵是沒見過這樣的我,有些不適:「你好好養傷,下週的全國藝術設計大賽你記得參加,我要回去訓練了。」
他還補充了一句:「這次鋼琴大賽對我很重要,這段時間不要打擾我。」
說完他便有也不回離開了,從始至終沒問過一句我的傷勢。
我望着他的匆忙離去的背影,全身發冷,說不出一個字來,這就是我追了五年的少年。
眼淚控制不住的落下,曾經我天真地以爲是我的真誠和熱情打動了他,才換的他回眸。
鋼琴大賽對他很重要,他的師妹對他也很重要,他的朋友對他也很重要,那我是甚麼?
我曾以爲所有事都會有回報,就像我堅持畫畫一樣,現實給了我當頭一棒,不是所有事情堅持了就會有美好的結局,我的真心在他面前一文不值,那爲甚麼還要答應我,爲甚麼又要給我希望。
太陽落下,我縮在牀上,渾身顫抖着仿若又回到了那個夜晚,孤獨的被卡在車裏,昏迷了不知道多久,絕望的以爲自己要死了。
在昏迷之前,我打了一個電話,我第一時間想到了他,卻昏了一晚上也沒能等到救援。
或許一開始我就是錯的,終歸是我強求了,就像我的藝術生涯一樣,有緣無份。
經過五天的治療,我的身體康復了起來,只是除了我的手。
醫生建議我去國外接受治療,我苦笑了一下,我哪有錢啊。
我走出醫院,回到我的出租屋裏,窄小的房間堆滿了畫作。
五年前的畢業晚會上我對他一見鍾情,此後畫作裏便都是他的身影。
滿屋子都是與他有關的畫作,這些年我好像一直都活在他的世界裏,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