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懷了傅靳言的孩子
冷。
好冷。
時夏是被一盆涼水給潑醒的,她睜開朦朧的雙眼,入眼的是一張嬌俏而得意的容顏。
她看着眼前的沈千語,乾裂的嘴脣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小腹傳來陣陣疼意,讓她的眼裏閃過一道慌張。
孩子……
她的孩子!
是的,她懷了傅靳言孩子。
回沈家的一個月後,她就發現懷了身孕,按理說,以沈白河的性子,一定會逼迫她打了孩子,再以身換取彩禮。
可不知爲何,這一次,沈白河沒有再逼她相親,反而是將她鎖在家裏,每天派人給她送一日三餐。
甚至於,他每天都會按時給她發爺爺的視頻,他知道,在這沈家,唯一能拿捏住她的,只有爺爺!
只是——
她的目光緩緩的向下掃去,發現了沈千語挺着的小腹,她的表情微微一滯。
八個月沒見,沈千語……也懷孕了?
“姐姐,我今天來找你,是爲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沈千語笑吟吟的拿出了一份報紙,遞給了時夏。
報紙頭條上很醒目的一行大字,鮮紅鮮紅的,也染紅了時夏的雙眸。
讓她的心臟都緊跟着顫動了起來。
“傅氏總裁傅靳言大婚在即,傳聞中的傅氏夫人是一個出自於小門小戶,卻在香水設計上摘得頭獎,實爲不可多得的才女。”
隨後,報紙上登着的便是傅靳言與沈千語的照片。
時夏的小臉有些煞白,她狠狠的就將這報紙撕成碎片,心裏的所有期待都如同雪山崩塌,全都被掩埋了。
傅靳言說過會對她負責。
他一定會來找她的!
畢竟——
她喜歡了傅靳言三年啊。
整整三年!
“姐姐,我也不想傷害你,”沈千語輕撫着小腹,臉上綻放出笑,“其實,我和靳言哥哥早就在一起了呢,只可惜,我身子骨不太好,懷孕的風險太大了……”
她抿着脣,那笑容有些嬌羞。
“靳言哥哥爲了我,就打算找個人替他再生個孩子,屆時,如若我那孩子出甚麼意外,還能讓你的孩子救他呢。”
沈千語的每一句話,都讓時夏的信念在一點點崩塌,心裏的巨山,也轟然傾倒。
傅靳言對她,從來都只是利用?
那他們在一起的三個月,又算得了甚麼!
“姐姐,”沈千語笑意盈盈,眉眼彎彎,嬌俏可人,“真的對不起啊,靳言哥哥太愛我了,纔會不惜傷害你,哦,對了,爺爺被爸爸送去了養老院,可惜他得了老年癡呆,你就算在他面前,他也認不出你來了……”
爺爺——
這兩個字,再次牽扯住了時夏的神經,她豁然起身,衝到了沈千語的面前,緊緊的提住了她的衣襟。
爺爺呢!
“姐姐,我知道你太愛靳言哥哥了,你也沒必要發瘋吧?”
沈千語揚手,一把就將時夏推開了。
時夏的小腹撞在桌角,疼的她冷汗都冒了出來。
“靳言哥哥爲你找了醫生,我的預產期也在這幾日,如果我的孩子有任何意外,你的孩子都得用命去救他!”
“這是靳言哥哥的決定!”
……
時夏死死的攥住衣角,心疼的都無法呼吸。
可比起心疼,她的小腹再次一抽抽的疼,羊水從身下流了出來,讓她的眼裏都滿是驚慌。
還好沈千語帶來的醫生已經走了進來,看到時夏的情況之後,就打算開始準備生產……
疼!
好疼!
時夏咬着牙,她即便是疼,都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簡陋的房間,簡單的器具,現在的環境是不適合手術的,只能通過順產,所以,時夏疼的硬生生的暈了過去……
……
沈千語走出房間,看到的就是坐在客廳的宋苒,她乖巧的走到了她的身旁,挽住了她的胳膊。
“媽,我估計今天她就要生產了,我也先去醫院,醫生那邊你都聯繫好了嗎?”
“都已經打點好了,今天你就直接剖腹產,你肚子裏的那孩子……”宋苒頓了一下,有些不忍,“若是能活下來,就送孤兒院吧。”
可憐了一條小生命,還是沈千語的親生孩子。
但這也沒有辦法。
自從沈千語決定冒充時夏開始,她就被送出了國,名爲治療她的嗓子,其實就是因爲得知時夏懷了孕,必須讓沈千語也懷上。
只有這樣,才能搶走時夏的孩子,公然的進入傅家。
“好。”
沈千語倒是沒有甚麼不捨,拋棄一個孩子,能讓她成爲傅氏夫人,怎麼看都是值得的。
“只是,傅靳言最近回來了,我感覺他對的我的態度很冷淡……”
“那肯定是時夏之前是用甚麼見不得人的手段上了位,”宋苒冷笑一聲,“所以這也很正常,你只要記得你是傅氏的少夫人就夠了。”
沈千語的心情好受了不少,是啊,只要她是傅氏的少夫人,以後,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她眼裏閃過一道寒芒:“媽,這兩個醫生我也打點好了,營造時夏大出血的意外,不能讓她活下去。”
免得在生事端!
……
房內。
隨着一聲啼哭的聲音響起,時夏再次疼暈了過去,可她即便是暈厥,一隻手還不忘牢牢的護着小腹。
男醫生將孩子抱了出來,血淋淋的,小臉也是皺巴巴的。
“是個女孩兒。”
“蔣醫生,還有一個。”
女醫生驚呼出聲:“但這孩子好像沒有了呼吸,可惜了,這個還是男孩兒……”
沒有足夠的條件剖腹產,生產時間過長,導致另一個孩子缺氧,沒能及時出來。
確實可惜。
兩名醫生抱着女孩兒離開了,沒有人在理會躺在牀上的時夏。
時夏是被一陣哭鬧聲吵醒的。
她渾身都在疼,顫顫的手指碰到了旁邊軟軟的小身體,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牢牢的將小傢伙摟入了懷中。
渾身都在顫抖。
我不會讓你有事——
誰都不能傷害你!
她身體踉蹌的站了起來,腿上有些無力,差點就摔倒在地。
時夏的手,緊緊的扶住門框,撐着站了起來。
之前她一直被鎖在家裏,這次也許沈千語認爲她沒有能力逃走,連門都沒有關。
她每一步,都走的很喫力,卻也堅決。
夜晚的風很涼,卻沒有時夏的心涼。
整個京市都是關於傅靳言與沈千語定婚的廣告,鋪天蓋地的,在各個銀屏上播放。
廣告上的人,如此的登對,男人俊美尊貴,女人小鳥依人,面含嬌羞,一副幸福的模樣。
時夏疼的捲起了身子,她蹲下了身子,抱着襁褓中的小嬰兒,無聲的哭泣了起來。
三年。
在今天,也該結束了——
傅靳言,我希望我此生,從未認識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