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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清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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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明天顧先生有一個私人聚會,想約您到清平居附近的工作室裏會談。顧先生覺得您的創意不錯,方便的話,麻煩您過來一趟。”

電話那端女祕書的聲音甜美,許鳶有點飄飄然。 果然,是金子總會發光的!雖然自己不學無術,既宅又腐,但誰都不能否認她是個極具天賦的人!

許鳶神遊了會,擦擦嘴角幻想流下來的口水:“對了,我很好奇,顧先生是怎麼知道那些畫是我畫的?我記得之前我的畫被人盜了……”

“顧先生非常注重原創,所以事先會調查清楚,”女祕書輕快的笑聲傳來,“何況,您之前不是還發了一份維權的聲明,顧先生既然要跟原作者合作,不可能甚麼也不調查就貿然給您打電話。”

自己的確置頂了聯繫方式,本來以爲維權這種事情喫力不討好,甚麼聲明都是大海里泛起的微小浪花。她只是想出口惡氣,想打一打那些人的醜惡嘴臉…… 許鳶掛了電話,不禁托腮花癡,這位顧先生聽起來真不錯,不知道是不是很年輕很帥。

她正在腦海裏上演着霸道總裁愛上我的戲碼,一旁頂着溼毛巾無語望她的陶海逸忍不住咳了咳。

“姐,毛巾都冷了。”

他的口吻很委屈。 許鳶如夢方醒,胡亂擦了擦,順便把陶海逸臉上的水跡都擦掉了。 “海逸,不是姐姐跟你吹,以後我們就要發大財了!”許鳶興奮得要跳舞,捏了捏陶海逸嬰兒般滑嫩的臉,“你知道剛纔電話那邊跟我說甚麼嗎?”

許鳶聽力不好,接電話喜歡開免提。陶海逸無語地點頭:“姐,這年頭騙子那麼多,你可長點心。好好的合作,就算不約在公司,約在人流多的咖啡館總可以吧?非要約那麼僻靜的一個地方。”

清平居臨河,私宅別墅居多,是富人體驗生活的地域。這麼想想,的確有些偏僻。 一人冷水澆下來,許鳶有點蔫了。“樂遊公司我聽說過,也不知道有沒有顧先生這一號人……”

她越想越不對勁,悶悶不樂地拿過吹筒給陶海逸吹頭髮。熱風呼呼颳着,那頭金色的溫軟的發在光下色澤越發漂亮。許鳶玩着玩着,感慨道:“姐不甘心啊,好歹我是姐姐,你一個人還要上學,姐也想出點力氣。”

“姐…” 陶海逸默了會,仰頭。他的膚色極白,在燈下幾乎能反光。一雙瞳仁顏色淡淡,漾着點點星光。“我養你。”

溫軟的沉靜的語氣,像是承諾。許鳶愣了愣,拿風筒繼續吹他的頭髮。她不知道說甚麼了,說不開心是假的,說開心也是假的。

陶海逸似乎看穿了她心底的想法,半晌,又笑起來:“好了姐,你若是想去,明天我陪你。難得有伯樂,你也別待在馬廄裏了。”

“可不是嘛。”許鳶身以爲然地接話,半晌,又反應過來,拍了一下陶海逸的腦袋,“你說誰馬呢!”陶海逸哈哈大笑,也不還手。

夜半,許鳶躺在牀上輾轉難眠。 讀書的時候,每個人都稱讚她是天才型的學生,又肯下功夫,前途不可限量。許多機會也向她伸出了橄欖枝…… 可惜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現在她變得很平庸了,像才華被掏空一樣。她不肯畫,也不想學習,連老本都不願喫,整日呆在家裏。 如果不是陶海逸,她不會再拿起畫筆吧。這樣好的機會,還沒開始就打退堂鼓,說不過去。

第二天,許鳶頂着兩個熊貓眼醒來。從廚房端出噴香的牛奶麪包和煎蛋,陶海逸滿面笑容地招呼:“姐,喫早――”

卻在看到許鳶的樣子後,後半個“餐”字立刻變成了誇張的“amazing!姐你昨晚幹甚麼去了?!” 許鳶揉揉亂糟糟的頭髮,懶散地走進衛生間:“大概是被蚊子叮了。”

“哪隻蚊子那麼厲害,能把眼睛叮成這樣?”

許鳶咬着牙刷,含糊不清道:“大概是傳說中的變異蚊吧。” 一滴冷汗自陶海逸額頭滴下,他無語地灌了兩口牛奶。許鳶一面用冷水澆臉,一面神遊天外。

有點緊張,不知道對方是個掛名的猥瑣騙子還是真·伯樂。 還有點緊張,不知道當對方是真·伯樂時會跟自己說甚麼,會不會把合作搞砸。

她正鬱悶,一隻手幫她關了水喉。陶海逸的口吻有些戲謔:“姐,再這樣下去,咱家水費都要給你這樣敗光了。還有啊,以後想問題的時候不要開水,你不知道現在世界人口密度巨大,水資源已經非常緊張了嗎?”

許鳶兩眼呆滯:“哦。”

陶海逸扶額:“姐,我覺得你快沒救了。”

許鳶:“哦。”

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機械地吃了早飯,化妝出門,冷不防聽到車玲聲。她詫異,順着臺階一路望向樓下,陶海逸不知甚麼時候弄來了一輛自行車。他一手握着車把,一腳點地穩着車身,朝她吹了個口哨:“姐,快點上來。”

若非她還殘存着一點時代意識,幾乎就要認爲陶海逸是個從上世紀裏走出來的美少年。 金髮,白襯衫,乾淨溫暖的笑容,頎長的身形,竟然有點小言男主的意味。

許鳶趕忙搖搖頭,想甚麼呢,他可是自己的弟弟。 匆匆下樓,坐到自行車後座上,陶海逸腿一蹬,自行車風一般開出去。

清平居是個偏僻的站點,因爲附近有一個名爲“清平居”的避暑山莊而得名。因爲小時候父母健在,生活寬裕,許鳶也去過那兒。

因爲不是夏天,等到路上人越來越少,綠色植被越來越多的時候,許鳶忍不住瑟縮了一下。陶海逸笑道:“姐,覺得冷就躲在我身後,抓着我也可以。”

“你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嗎?” 許鳶不滿地哼哼,卻還是聽話地抱住陶海逸精瘦的腰身。陶海逸微微一怔,車子過一個小坑時,差點沒插進一旁的綠化植被裏。

“看吧,多年不騎車,現在耍甚麼帥。”許鳶得意地嗆了他一句。

陶海逸失笑:“我帥是公認的,哪用得着耍。”

許鳶被噎住,恨不能用刀片刮刮他的厚臉皮。 這麼胡亂想着,清平居到了。 許鳶環顧四周,果然沒甚麼人。只一旁青樹翠蔓,參差披拂。清平居山莊的後面,是煙靄擾擾的綿延的山巒。

“富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樣,我們可勁嚮往他們的鋼筋水泥,他們卻回來體驗鄉下風光。” 許鳶吐槽了一句,陶海逸把車子停在一邊,笑道:“姐,待會兒你自己跟她聯繫,我會暗中跟着你的。”

“還暗中?”許鳶飛了他一眼,“你是暗衛啊還是偵探?”

“這不是怕他小瞧你,這麼大了還要人陪着談生意。”

許鳶又被噎住,半晌,悻悻來了一句:“有本事你別跟着我。”

陶海逸忙不跌舉雙手投降:“沒本事,沒本事。”

許鳶正想給女祕書打電話,電話自己響起來了。女祕書好聽的聲音傳來:“您好,鳶尾小姐,不知道您到了嗎?沒有的話,您告訴我具體的地點,我開車去接您。”

早幹嘛去了。許鳶腹誹一句,擠出一個笑容:“不用了,我已經到了清平居正門,不知道您在哪裏?”女祕書禮貌一笑:“您在哪兒別動,我過去接您。”

許鳶還想說甚麼,對方已經掛了電話。許鳶正想對陶海逸攤手錶示無語,沒想到陶海逸連帶自行車一起不見了。“比泥鰍還溜得快。”許鳶抬頭望天,嘆了一口氣。

在風裏等了幾分鐘,一輛銀白色的沃爾瑪緩緩從側門開了出來。車窗打下,一個漂亮精緻的女人朝她揮手:“請問是鳶尾嗎?我是顧先生的祕書小曼。”

“小曼您好,我是鳶尾。”許鳶點頭,打量這個坐在車子裏的女人。不知道爲甚麼,小曼給她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坐到了後車座上,小曼自來熟地打開了話匣子。“其實先前顧先生手下有幾個實習生,但是他不太滿意了。讓您來,有一半是我自己的主意。”

許鳶屁股還沒捂熱,就被劈頭蓋臉澆了盆冷水……感情不是這個顧先生非要招自己,而是他的下屬爲了替他分憂把自己找來了。

小曼也知她的顧慮,補充道:“其實您也不用太擔心。顧先生是個愛才的人,對小姐的作品還是很滿意的。而且顧先生脾氣很好,話也不多,您不必擔心他會奚落您。”

“小曼姐,您和顧先生關係很好嗎?”

小曼笑了:“我敢保證,顧先生表面上看着挺神祕,其實沒甚麼複雜的心機,在他身邊辦事是種享受。我跟他有一段時間了,還算熟悉吧。”

聽她這麼說,許鳶心底好似有個毛毛蟲在爬。真有這麼好? 這種和善的人,可能已經是個生活安逸的中年人了。許鳶立刻腦補出一個髀肉橫生,慈眉善目的大叔形象。這樣也不錯,說不定真是伯樂呢。

她想了想,心裏的石頭漸漸落了下去,舒服地靠在了沙發上。雖然很激動,但是要保持鎮定,不能失了態。否則指不定被人取笑沒見過世面。 許鳶再三平復自己的心神,不一會,車子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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