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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臉皮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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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識過這個女子厲害的秦墨朗眼皮一跳:“你給本殿下製造的麻煩,理應幫本殿下解決纔是,如今還想着本殿下的報答,莊成雙,你一個女孩子,臉皮怎麼那麼厚?”

  一陣涼風吹來,掀起女孩額上的劉海,她微笑道:“殿下,話可不是這麼說的,之前的事情我們已經兩清了,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現在的事情自當另算纔是正理,我若是能在七日內幫殿下籌集三萬兩銀子,便是立下了大功勞,殿下想要怎麼謝我呢?”

  她剛剛回金陵,許是水月庵的日子清苦難耐,以至於她的臉色尚且有些蠟黃,可是那雙眼睛卻閃動着令人琢磨不透的神采,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顯得尤爲醒目。

  他身爲皇子,每月的供奉尚且才幾百兩銀子,莊成雙卻說能在七日內幫他籌集三萬兩白銀,任誰聽了都覺得是天方夜譚,不知所謂。更何況她纔剛回金陵,毫無半點人脈。

  秦墨朗不可置信道:“莊成雙,話說得太滿,可是會自打嘴巴的。”

  “會不會自打嘴巴,就不必殿下操心了,我自有法子。”

  “你想要甚麼?”上了一次當,這次秦墨朗算是學乖了,先問清楚條件再拿主意。

  莊成雙淡淡一笑:“殿下何須緊張,成雙的要求極爲簡單,只是目前成雙還沒有想好,等成雙想好了,自會告知殿下的。”

  還未想好?

  上次就是還未想好,結果讓他硬生生吃了悶虧,這次又是還未想好?

  秦墨朗不免生了警惕之心,莊成雙這個女人在他眼裏可算詭計多端,她又能出甚麼無理的要求讓自己爲她辦到?

  不等他接話,莊成雙又說:“殿下不必擔心,我提的要求絕對是殿下能辦到的,不過在此之前,須得殿下先借我白銀五百兩,在此後的行動中,也請殿下聽我安排,殿下可否做到?”

  秦墨朗略一思忖,回答:“好,只要不違我明夏法制和做人道德,本殿下皆能配合。”

  “如此,成雙便先謝過殿下了。”莊成雙行了一禮,轉身離開,她的身影逐漸沒入人羣之中,那般嬌小,卻又那般灼目。

  “屬下見過七殿下。”一名五官硬朗的男子上前,對秦墨朗拱手道。

  秦墨朗擰起眉心,看向來人,此人身着青衣,正是在湖邊他所見的四皇子身邊的侍從,他手持長劍,不苟言笑,秦墨朗問道:“四哥是不是回來了?”

  南四回答:“殿下正在回來的路上,特命屬下提前回來通知七殿下,暫且勿動,靜候。”

  “我明白,你讓四哥安心養身,不必擔心。”秦墨朗落下話,一揮手,帶着手下也離開了這紛亂的場所,徑直回府去了。

  “小姐,這下我們怎麼辦啊?”靈書唯唯諾諾地跟在莊成雙身後,“我們去哪裏給七殿下找三萬兩銀子啊?若是辦不到,七殿下會不會怪罪小姐?”

  “靈書,跟在我身邊,你只需要把我交給你的事情做好,其餘的都不必理會,明白嗎?”莊成雙沉聲說,她思緒翻轉,並未如何見得路面,忽有一記驚天的馬蹄聲傳來,她驀地抬頭。

  原是不遠處有一亂躥的小女孩驚了馬匹,馬匹受驚,險些踩在小女孩的身上,騎馬的男子立刻拉緊了繮繩,才避免了悲劇的發生。

  身着麻衣的婦女想是知道衝撞了貴人,嚇得滿頭大汗,飛快地跑過去將小女孩兒抱進懷裏,對着馬匹後面的金貴馬車就跪了下去,顫聲道:“小女年紀小不懂事,請大人見諒。”

  深藍色的馬車布簾,車廂四周刻有黑虎花紋,車頂的虎頭張着血盆大口,栩栩如生,一隻白皙得過分的手從車廂內探出來,撐在廂壁上。

  “殿下!”隨行的護衛首領抱拳上前,等候命令。

  距離隔得不遠,莊成雙只聽到清潤的微帶低沉的聲音徐徐響起,像是一壺煮得恰到好處的清茶,溫潤可口,入口令人回味無窮。

  “叫她們讓開,回府吧。”車廂中的人只說了短短的幾個字就劇烈地咳嗽了起來,南三想說甚麼,但是哽了哽咽喉,終是嚥了下去,低頭應了聲是,便揮手讓馬車繼續前行。

  一支浩浩湯湯的隊伍在鼎沸的人聲中逐漸行遠,莊成雙立在原處遙遙望着,腦中驀然間想起一句話來:洛王之姿,勝卻世間絕色。

  一年前前往景山別院養身的洛王,今日終是歸來了。

  金陵城中兩黨明爭暗鬥,洛王殿下終日卻久居別院不見蹤影,不涉黨爭,此次回京,不知這暗流湧動的金陵城又會掀起甚麼浪來。

  “小姐,小姐?”靈書輕聲喚她,“馬車跟上來了,您要乘馬車嗎?”

  莊成雙點了點頭。

  剛回到國公府,大夫人身邊的管事媽媽秋狄便迎了上來,秋媽媽跟在大夫人身邊已有近十年,深得大夫人的信任,在國公府的下人中,恐怕也就代媽媽能稍稍壓她一籌,平日裏總有下人在她的手上捱打,府中的其他下人都有些怕她。

  “二小姐,夫人叫您立刻去雪梨苑一趟。”秋狄俯了俯身道。

  莊成雙站在門口,遲遲沒有接話,任秋狄在她面前低頭,半晌後,秋狄見其未有動靜,纔再次開口道:“二小姐,夫人同你有事相商,請您立刻去雪梨院。”

  “母親找我甚麼事?”莊成雙這纔回話,她口吻極淡,不等秋狄回話便接着問道:“三妹落了水,如今可是好些了?”

  “天氣冷,三小姐染了風寒,如今躺在牀上昏睡不醒,皇后娘娘聽說了此事,派了御醫過來給三小姐看診,但目前還未有所好轉。請二小姐前往雪梨院吧,夫人可還在等着呢。”

  “小姐……”靈書擔憂地叫了她一聲,卻被莊成雙抬手製止。

  “母親想要見我,我豈有推脫之理,走吧,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剛踏進雪梨院的垂花門,便見東廂房之前跪了一衆下人,個個低着頭不敢抬起來,皆是今日陪同前去遊湖的隨從,有好幾個丫鬟臉上還帶着傷,模樣很是狼狽。

  “這都是怎麼了?”莊成雙故作驚訝,“都跪在這裏幹甚麼?是犯了甚麼錯被罰?”

  秋狄正色道:“自然是因爲他們沒有保護好三小姐,三小姐的貴體是何等尊貴,他們隨着三小姐出去,就是爲了好生保護三小姐、伺候三小姐的,如今三小姐昏迷不醒,他們自然應該受罰,夫人仁慈,罰得不重,真是便宜他們了。”

  莊成雙心底冷哼,這齊刷刷跪了一地的下人誰臉上不是帶着傷的,莊玉容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是把這羣伺候她的人害得不淺。

  雪梨院的佈局還是她記憶中的模樣,因着莊玉玲已經及笄,所以早就搬出了雪梨院,莊玉容卻不然,如今住在東廂房。

  莊成雙沿着抄手遊廊到了東廂房,還未進去便有一股淡淡的藥味撲面而來,得了准許後輕手輕腳又面不改色地踏了進去。

  廂房的地面上鋪着猩猩紅地毯,淡紫色牀幔之前擺着一個方正的腳凳,窗臺上擺着插白茶花白底牡丹花的花瓶,鋪着猩猩紅坐蓐的臨窗大炕上放着紅漆雕雙喜字的小几,上面是十樣錦的茶盅,右側連着待客間。

  此時此刻,躺在大紅填漆牀上的莊玉容滿臉蒼白,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回來了?還不給本夫人跪下!”剛進門,坐在寶藍色雲龍捧壽坐蓐的太師椅的大夫人的聲音便傳了過來,簡直堪稱聲色俱厲。

  莊成雙極淡地看了大夫人一眼,慢條斯理地問:“今日隨家中姐妹出門遊湖,成雙不才,並不知道自己哪裏有錯,不過母親若是執意要罰,成雙也只能認了。”

  語罷,莊成雙就地跪下,脊背挺得筆直,一副寧死不受辱的委屈模樣。

  言外之意,是指大夫人竟然不問緣由不分對錯地懲罰她,這話已有些重了。

  “啪!”大夫人一掌拍在旁邊的案几上,聲音之大,整個房間都在迴盪,“你還不知哪裏有錯?你將自己的妹妹害得高燒不止,竟然還不知錯?”

  “母親可是誤會了?妹妹都承認了是她自己不小心掉進湖裏的,當時那麼多王孫公子在場,可是都看見了,跟我有何關係?我雖然剛歸家,勢單力薄,但是身體裏到底承着父親的血脈,母親可不能這麼冤枉我。”

  莊成雙紅了眼睛,彷彿被大夫人欺負得不輕,正巧老太君進來,將莊成雙的話一字不落地聽進耳中,想到莊成雙在水月庵爲自己祈福,受盡苦楚,老太君的心頓時柔軟下來。

  而那廂的大夫人竟被莊成雙的話堵得難以接口,她着實沒有想到,一個在水月庵那種地方生活了數年的鄉野丫頭,嘴巴竟是這般厲害。

  “莊成雙,你莫要狡辯,是玉容親口告訴我就是你推她下去的,當時當着王孫公子的面她沒有揭穿你,那是因爲你是她姐姐,她看在姐妹情分上不想讓你丟盡顏面,更不願丟了我們堂堂國公府的臉,你卻抵死不認,可惜玉容一番苦心!”

  躺在牀上的莊玉容面色憔悴,配着大夫人既難過又心疼的表情,堪稱一出大戲,見到老太君進來,莊成雙立即叩首道:“祖母,請您爲孫女做主,我知妹妹地位非同尋常,我這個做姐姐的與之相比沒有甚麼斤兩,是萬不敢害妹妹的,怎可能將妹妹推進湖中呢?求祖母爲孫女主持公道,事實原委究竟如何,不能憑藉妹妹一口之詞啊。”

  老太君在大夫人和代媽媽的攙扶下坐到莊玉容的牀邊,神色凝重地凝視了片刻莊玉容蒼白的臉和莊成雙血紅的眼睛,沉聲問:“御醫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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