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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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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條小路從山下路過半山腰的凌雲別院直通山頂,平日裏是極少有人來的,春花道:“可能是別院裏的丫鬟或者小廝,也或許只是尋常山野鄉人,路過這裏沒甚麼奇怪的。”

  秋月仔細聽了片刻:“來人是個會武功的,哦,不止一個人。”

  春花一驚,趕忙拿了鞋去給古言玉穿上,然而鞋還未穿上,對方就已經走到了近前,看見了她們,古言玉一抬頭,就對上一雙深不可測的鳳眼。

  她微微一驚。

  秦荀殷難得有空,今日特意出城到白啓山一遊,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古家大姑娘,那雙剛從清涼的水裏拿出來的玉足粉雕玉琢的,倒是好看得緊,不知握在手裏是何等滋味。

  古言玉見他的視線不知不覺地落到了自己的腳上,粉嫩的臉剎那紅了起來,暗罵一聲“流氓”,而春花趁這個空檔已經給她穿上鞋,將她扶了起來。

  對方畢竟是手握重拳的侯爺,古宏雖然是個正二品,但是實力到底比不得手裏握着實權的人,古言玉不想得罪對方,她斂衽行禮道:“小女見過威遠侯。”

  身邊的春花和秋月齊齊行禮。

  秦荀殷見她臉上嗔怪的表情一閃而過,轉而卻又對他低眉斂眼起來,頗覺這古家大姑娘竟有幾分意思,他微微頷了頷首,道:“大姑娘有禮。”

  秦荀殷身邊跟着左一、左二和左三,左一小聲對左二和左三道:“短短几日,我們侯爺竟然又遇見了古家大姑娘,這緣分深不可測啊!”

  左二左三微微地笑。

  左一說話時刻意壓低了聲音,古言玉自然聽不見,但見他們三人交頭接耳嘀嘀咕咕,總覺得不是甚麼好事,她維持着面上得體的笑容,對秦荀殷道:“前日裏侯爺在清水寺救了小女性命,當時小女着實被嚇壞了,竟忘了感謝侯爺的救命之恩,還望侯爺勿怪。”

  秦荀殷十分大度:“小事,大姑娘不必放在心上,況且你母親已經親自登門謝過了,當日我不過是舉手之勞,貴府的禮數卻這樣周到,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左一他們三人對視一眼,覺得今日他們家侯爺的話莫名地有點多。

  以前這種事情,尤其是這種女子,無論是誰湊上來,他都愛答不理的。

  “救命之恩,恩同再造,無論是多重的禮,多誠摯的謝意,侯爺都當得起,”古言玉溫溫柔柔道,“小女及家父都是真心實意感謝侯爺的救命之恩。”

  秦荀殷的眸光忽地深了起來,他輕輕地一揚手,左一三人便識相地後退,一直退到了古言玉看不到的地方。

  古言玉眉頭一皺,見秦荀殷只是看着她,卻不說話,便知道秦荀殷是有話要單獨對她說,雖然她不想與秦荀殷扯上甚麼關係,但是奈何人家乃是位高權重的侯爺,他們古家雖然稱不上得罪不起,她卻不想因爲自己讓自家爹爹在朝中難做。

  她道:“春花秋月,你們暫且退下。”

  “可是……”秋月擔憂地望了眼秦荀殷,“姑娘,奴婢還是留下來保護你吧。”

  春花卻拉着她就走:“姑娘和侯爺有話要說,別在這裏礙事。”

  秋月這纔不情不願地退下。

  一下子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山間的清水嘩嘩流淌,微風拂過,周圍的樹葉沙沙作響,越發襯得他們周圍靜謐非常,秦荀殷氣場太強,即便他安靜地站着不說話,古言玉也能感受到他渾身散發的強大氣息,整個人不免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那雙桃花眼微微挑動,她望着秦荀殷道:“不知侯爺想說甚麼?”

  秦荀殷驀地朝她逼近幾分,古言玉下意識地一退,人已經退至小溪邊上,再往後就只能踩進小溪裏了,她只得被迫停下,站穩腳跟。

  “你怕我?”秦荀殷饒有興致地問。

  古言玉皮笑肉不笑:“這裏只有我與侯爺兩人,孤男寡女的,到底不好,因此我才難免有點不安,還望侯爺見諒。”

  秦荀殷眼裏笑意更濃:“知道只留下我們兩人,有傷風化,大姑娘還將你的丫鬟支開?”

  古言玉暗自咬牙切齒:“分明是你故意讓我支開的,如今又將屎盆子扣在我的頭上,如此蠻不講理,盡當我是傻瓜嗎?”

  然而她面上卻不動聲色,微微一笑道:“侯爺說得是,我這便離開,不打擾侯爺雅興。”

  她抬腳欲走,卻被秦荀殷一個箭步攔住去路,男人高大的身影往她面前一站,瞬間擋住了大半的陽光,而她則好像是個被護在陰影裏的小鳥,柔弱得一折就能斷。

  “大姑娘生氣了,”秦荀殷輕聲道,“是我不好,我確實有話想問大姑娘。”

  他認錯態度沒有半點誠懇,但能說出這番話來卻已經讓古言玉意外了,到底是堂堂侯爺,估計主動承認錯誤的次數一年到頭五根手指頭輸了還有剩的。

  古言玉也懶得跟他計較,稍稍收斂心神,道:“侯爺請講。”

  秦荀殷不想看她太過拘束,緩緩後退了一步,說道:“姑娘說救命之恩,恩同再造,無論是多重的禮,多誠摯的謝意,我都當得起,姑娘此話當真?”

  古言玉直覺他話中有話,然而,一時半會兒卻不明白其中深意,只好點頭道:“自然。”

  “如若我要你以身相許呢?”

  甚麼?

  古言玉以爲自己沒聽清,不由地朝秦荀殷投去“你說甚麼”的目光,秦荀殷卻只是看着她,未再重複,古言玉琢磨了半晌才確定她沒有聽錯。

  他問的是“如若我要你以身相許呢?”

  古言玉的頭皮整個兒炸了,搞不明白近日裏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黴,好不容易從閻王殿回來,打算好好做人不辜負祖母和父親的厚愛,沒想到轉身就落入了威遠侯的懷裏。

  威遠侯秦荀殷是誰?

  其祖父秦樓乃是大梁的開國功臣,被賜侯爵,其父秦業承襲了爵位,後來爲國捐軀,戰死沙場。秦荀殷十五歲上戰場,二十二歲臨危受命,率五萬大梁鐵騎抵抗西北草原十八部落的聯盟侵犯,一舉擊潰西北聯盟,令西北十八部落向大梁稱臣,每年繳納稅供;二十五歲南下對抗倭寇,將倭寇盡數趕出大梁海域;而今他二十七歲。

  二十七的秦荀殷手握西北十萬大軍,剛回京就被皇上任命爲五軍都督府左都督,正一品,賜都督府,在朝中可謂是實打實的位高權重,即便是皇上都要給他三分顏面,這樣的背景下生出這樣的英雄,敢問這世間有幾個女子不傾慕呢?

  可爲甚麼二十七歲的威遠侯卻仍舊還沒有娶妻呢?

  不僅沒有娶妻,甚至連個妾室和通房都沒有。

  這事就說來話長了。

  秦荀殷多年征戰沙場,甚少歸家,曾經皇帝給他賜了兩次婚,一個是侯府家的千金小姐,在皇上賜婚的第五日不小心掉入池塘淹死了;一個是一品大員的獨生女兒,原本兩家已經在準備婚事就等成親了,誰知西北忽有戰事,婚事只能被迫推後,在秦荀殷離京的兩個月後,那大員的獨生女兒不小心感染了風寒,沒到一個月就香消玉殞了。

  接連死了兩個未婚妻,秦荀殷克妻的名聲便傳開了,但畢竟人家是位高權重的大英雄,總有些人抱着僥倖的心理,仍舊想嫁入威遠侯府,但是賜婚已經賜出了心理陰影的皇上是不願意再摻和秦荀殷的婚事了,侯府的太夫人就請人說媒,說的乃是大理寺卿的嫡次女,沒想到這親事剛定下,那嫡次女就患了惡疾,不出三日就死了。

  接連三樁婚事,加之秦荀殷已經死去的父親和兄長,前前後後的事情加起來,秦荀殷就落下個克妻克兄還克父的名聲,汴京城上下都說他是一煞神,誰跟他親近,誰就得死,就沒有高門大戶願意將女兒嫁給秦荀殷了,而門第低了的,同樣也礙於秦荀殷克妻的名聲,害怕人還未出嫁,自己就已經一命嗚呼了,也不願意嫁。

  再加上秦荀殷長年不在家,這一拖就拖到了二十七歲。

  這些原本身處閨中且一心只想着衛庭軒的古言玉是不會知道的,但前世古言玉嫁入衛國公府後,那衛國公府偏生和威遠侯府有親,且兩家還走得挺近,古言玉前前後後聽了不少秦荀殷的事情,據說太夫人原本是給秦荀殷安排了通房的,可是就在那日晚上,正準備給秦荀殷暖牀的丫鬟突然就被一道驚雷給劈死了……

  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古言玉能得知,還是因爲衛庭軒的母親有一次說漏了嘴,連被雷劈死這樣的事都能發生,還有甚麼人是秦荀殷克不死的?

  沒有了。

  有人說正是因爲秦荀殷手上S孽太重,纔會剋死親近的人,他手上S孽的確重,身爲一個將軍,死在他手裏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這樣的人,渾身都是煞氣。

  興許秦荀殷這輩子都只能孤寡一生,無所寄託的,他的命太硬了,誰都擔不起。

  古言玉估摸着,活了整整二十七年的秦荀殷指不定還是個處男,如今這老處男突然問自己要不要以身相許,古言玉整個人都懵逼了。

  但看秦荀殷,實在是挑不出甚麼毛病,模樣英俊挺拔,能力壓倒千千萬萬人,背景是無數人拼盡一生都想混到的侯爵,至於他家裏的情況,有太夫人坐鎮,想來也壞不到哪裏去,倘若他沒有“煞神”這個名聲,想嫁進威遠侯府的女子能把侯府的門檻都踩破。

  可惜啊,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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