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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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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者穿着月白色的對襟唐裝,留着花白的鬍鬚,邊說邊捋鬍鬚,頗有幾分世外高人的樣子。

溫祈寧指指自己的鼻子,“你在說我?”

老人不置可否,靜靜地看着她。

溫祈寧擺手,“聽不懂你在說甚麼,再見。”

“姑娘,且留步。”老者再次開口,“江硯小友陰氣入體,陽氣虧損,是否跟你有關聯?”

“否。”溫祈寧回答的乾脆。

老者面有慍色,掏出一張符紙低喝一聲,“去。”

符紙像長了眼睛,朝着溫祈寧飛去

江硯哇了一聲,“秦大師好厲害。”

老者臉色冷然,“果然是妖孽。”

溫祈寧嘴角抽了抽,哪裏來的半吊子敢在她面前班門弄斧?

在對面兩人的瞠目結舌中,符紙停在了半空中,然後嗖的一下垂直落地。

溫祈寧拿起來看一眼,驅煞符。

最低級的那種。

老者震驚,“你,你爲何敢碰?”

“我不懂爲何,也不知這是何物......”溫祈寧感覺自己的舌頭都快打結了。

“我的媽呀,這樣說話好累啊。老頭兒,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了,你得與時俱進,不能爲了裝十三就之乎者也的,你也沒多大。”

秦大師老臉一僵,“老朽,咳咳,我今年已經六十了。”

“不大,不大,你可是有百年壽命的。”溫祈寧說完嘴巴嘟起,用力一吹,把符紙還了回去。

秦大師幾乎是飛奔過來接住,小心翼翼地把符收了起來,“你說甚麼?”

百年壽命?

他祖上有人是術士,傳下來了一些相面觀風水的本領,他學得雖然只是皮毛,但是已經足夠養活一家了。

後來經人介紹進了娛樂圈,靠着這點皮毛和傳下來的幾張符賺的盆滿鉢滿,成了人人敬仰的秦大師。

他們這一行,測吉凶還可以,但是可沒有哪個人有預測壽命的本事。

這個小丫頭就這麼說了出來?

還說的跟真的似的。

江硯在旁邊大笑:“溫祈寧,你真是精神病院待久了,這種瘋話都說出來。來來來,你這麼厲害,看看我能活幾歲?”

溫祈寧:“是你非要問的。”

她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哈哈哈哈哈,建議你下次說個有零有整的數字,五十太假了,一聽就是瞎編的。”江硯笑的前仰後合的。

溫祈寧:“呃,有沒有可能我說的是五年,只剩五年好活的意思。”

活到五十,想的美。

江硯一愣,隨即笑的更大聲了,“來來來,繼續說,我看你還能說出甚麼荒謬的話來。”

“你,我沒話可說。我有話對你說”,溫祈寧看向秦大師,“告訴你一個悲催的消息,你今天要破財。大財。”

秦大師勃然大怒:“小小年紀,信口胡說。”

誰不知道他是個吝嗇鬼,想讓他破財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溫祈寧聳了下肩,那走着瞧嘍。

她喊服務員,“麻煩幫我把所有的菜都打包。”

“......所有?”

“嗯噠。”

服務員:“......”

本以爲能改善一下伙食,沒想到被人截胡了。

江硯鄙夷地哼了一句:“上不了檯面。”

溫祈寧完全無視他,氣的他黑了臉,想起今天的正事,問秦大師:“大師,她到底有沒有問題?”

秦大師臉色難看,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江硯的情況明明是陰氣入體,他本以爲是溫祈寧被甚麼髒東西附體了,可是驅煞符剛纔並沒有反應。

溫祈寧替他回答,“我沒問題,有問題的人是你,做了虧心事,半夜鬼上門了唄。”

江硯臉惱怒不已,“溫祈寧,你少嚇唬我。我只是最近身體不好,可是你剛纔那麼一鬧,死期不遠了。”

“呵呵--”

溫祈寧極爲漫不經心和不屑地敷衍了一聲。

江硯只能求助秦大師,“大師,她肯定有問題,我付了那麼多的錢,總要聽點響動吧?”

意思很明顯,就是沒問題,你也要我幫我出手教訓一下她。

“放心。”秦大師應下。

爲了錢,也爲了自己的名聲。

那邊溫祈寧提着一大兜子飯菜要離開,江硯突然快走幾步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溫祈寧,你好自爲之。”

溫祈寧只覺肩膀一沉,眉眼瞬間冷了幾分,把東西往桌子上一放,一屁股坐了下來,指指江硯,“你,出去。”

“我憑甚麼出去......我艹!”

江硯也想跟着坐下來,誰知一下子坐空,摔了一個大屁股蹲,疼的呲牙咧嘴的。

“誰他媽把我的椅子給挪走了?”

“江硯小友,你出去。”

“秦大師?好,我先出去。”江硯以爲是秦大師要做法收拾溫祈寧,縱然不情願還是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他知道高人做法是不能讓外人看的。

待會溫祈寧肯定會被嚇的尿褲子的。

包間沒了外人,溫祈寧掐指決,“日月照吾行,三元養身,一化天清,二化地火,三化我變身......破。”

她的肩膀升騰起一縷黑氣。

“犁頭咒,遠古時候巫師爲懲戒偷盜穀物果實的人所制,常人被施放後輕則重病纏身,重則喪命散魂。”

秦大師臉一白,沒想到竟然有人這麼輕易地就破解了這符咒。

溫祈寧玩味地笑了,“不過,犁頭咒對使用者的修爲要求極高,使用不慎,反而會危及自己的性命......”

話還沒說完,秦大師嘔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半癱在椅子上大口喘氣。

“你,你到底是誰?”

溫祈寧眨眨眼,“你祖奶奶。”

“你,你......”秦大師又吐出一口血,忙從懷裏掏出一張符。

還沒來得及動作,已經化成了灰燼。

秦大師哀嚎:“我的符,我的符......”

邊嚎邊擦嘴邊的血。

溫祈寧走近,俯身笑眯眯地問:“還要鬥嗎?”

秦大師幾乎是奄奄一息,擺手,“不,不鬥了,不鬥了。”

只是兩招,他就明白了他不是這個小姑娘的對手。

溫祈寧手指動了動,秦大師懷裏的符紙全部落到她手裏,她一一查看,“驅邪符,超度咒,安魂符。真是......”

秦大師以爲她會羨慕或者驚喜,沒想到溫祈寧來了一句“垃圾。最低等的黃符也就算了,靈力幾乎沒有。”

秦大師臉色難看的要死,沒撐住又吐了口血。

他引以爲傲的家當竟然被一個小娃娃說垃圾。

溫祈寧嫌棄地把紙巾扔過去。

“撈偏門撈多了,利慾薰心,腦子進水了?犁頭咒這種邪術也敢用。”

秦大師被訓得像個孫子,“我,我是第一次用。”

“我知道,要不然你以爲你還有命?念在你以前多次爲人驅煞避兇,我只使用了一成功力。”

她的功力只恢復了一成。

一成?

秦大師眼睛瞪的像銅鈴,這也太逆天了。

他忐忑發問:“不知小大師想如何處置我?”

“好好說話。”

“......您想怎麼着?”

溫祈寧笑吟吟地問:“還記得我剛纔說甚麼來着?”

“......破財?”

“答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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