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剋死了嗎
第六章 剋死了嗎
“沈玉珠,我又沒問你,你急甚麼?”
沈玉珠眼睛瞪着我,一副委屈的模樣。
“凝香,我又沒說甚麼,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我也是擔心你。”
許少謙朝我翻了個白眼。“香香,你夠了,玉珠她有甚麼錯?”
說着將人摟在懷裏,又是一頓輕哄安撫,如果不是我在這兒,估計倆人直接啃上了。
我心裏對這倆人已經厭惡透頂,現在看着他們秀恩愛毫無下限,我的眼睛髒了。
懶得再看他們一眼,我轉身就走。
“香香,你昨天把玉珠推到你連句道歉都沒有,你現在可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我還真是給他們臉了。
“老公,凝香怎麼這樣?她怎麼能完全不把你放在眼裏。”
“算了,別跟她一般見識,她不像我的玉珠這麼識大體。”
“是嗎?老公我好愛你,沒有你我可怎麼辦?”
......
我使勁忍住心裏的噁心。
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倆人這麼齷齪,沈玉珠不是啥好貨我早領教過了,可是許少謙究竟隱藏了多少祕密在我面前。
或許,他骨子裏就是這麼渣這麼爛的一個人。
所謂的一生一世,對我情深似海,只不過是當初上頭時情話罷了,過時作廢。
剛剛,是我故意靠近他,他也本能的想要伸出手來擁抱我,這是我們多年的情感互動形成的肌肉記憶,一時養成的習慣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我就不信我一靠近,我身上熟悉的氣息和味道他能拒絕得了。
果然,他差點露餡。
我問蒙着狐狸說獾下一句是甚麼,當然是睜眼說瞎話。
許少謙是聰明人,他不會不懂。
作爲許家的二少爺,多年來他在許氏集團裏掌管着諸多業務,能不懂我的弦外之音?
他若心裏沒鬼,也不會有一瞬的無措了。
剛踏進大廳,就聽到婆婆斥責的質問聲。“陸凝香,大晚上的你跑哪兒去了?”
“在院子裏隨便走走。”
啪,一個陶瓷茶杯砸在了我面前。
“我警告你,少謙剛走,你可別耐不住寂寞做些不守婦道的事。”
杯子四分五裂,茶水混着茶葉濺到了我的鞋子和裙襬上。
淺黃色的茶漬染上我白色的裙子,顯得格外突兀。
我抬頭,和我那好婆婆四目相對。
白日裏她對我的各種羞辱謾罵,我只當是母親失去了最心愛的兒子要找發泄口。
現在,我得知了真相,看到許家人,我只覺她們噁心又惡毒。
她心裏不痛快卻要拿我撒氣,明明我也是受害者。
“看甚麼看,再看我扇你,陸凝香,你剋死了我兒子還敢瞪我,簡直目無尊長,我......”
她還沒說完,抬起腳就想往我身上踢過來,我一個側身躲過。
“媽,少謙屍骨未寒,你何必這樣。”
“你還有臉提少謙,要不是你,他也不會死,你就是個掃把星,我兒子沒了爲甚麼你還活着?”
我努力壓下心中的酸楚,她兒子沒了,我愛的人也死了,死在了飛機失事的那一刻。
我倒寧願他真的不在了,起碼我的傷心對得起我們一起走過的歲月。
現在,這又算甚麼?
“媽,你還有兒子活得好好的。”
“賤人,你還敢頂撞我,看我不打爛你的嘴。”說着,她舉起了胳膊。
“媽,你幹甚麼呢?”許少謙和沈玉珠進來了。
沈玉珠嬌俏靠在男人肩上。
“媽,一點小事哪值得您發這麼大火,凝香她不是故意的。”
她嘴上說着解圍的話,眼神卻在看好戲,一副你們不鬥起來就不好玩的模樣。
婆婆看到沈玉珠,臉上立刻由陰轉晴。
“還是我們玉珠會說話,我心口這口氣一直堵着,看到她就心煩。”
沈玉珠跟婆婆擠眉弄眼,看向我時猶如看一隻怪物。
不知道她在婆婆耳邊說了甚麼,搞得婆婆更是咬牙切齒,眼神恨不得刀了我。
“香香,趕緊給媽道個歉,這事就算過去了。”許少謙打配合似的,和她們一唱一和。
又是道歉,他們把道歉都當口頭禪了,凌駕於他人之上是一件很爽的事嗎?
曾經我們的那些山盟海誓,抵不過沈玉珠的一句挑釁。
見我不爲所動,他輕聲道:“媽年紀大了,她畢竟失去了兒子,你就不能讓她開心點?”
我還死了老公呢,可是誰想讓我好過了。
“你媽說我剋死了少謙,我剋死他了嗎?”
面前的人頓時啞然。
他當然裝聾作啞,他沒死,還活得好好的,和新人日日耳鬢廝磨,還不忘到我這舊人面前來嘚瑟一番。
我剋死他,不是在咒他嗎?
回到房間,心裏餘怒未消,想了想點開了通訊錄。
“喂,姑媽。”
“是凝香啊,哎喲喂,我正想找你呢,我手裏有不少的高富帥資料呢,要不推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