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行了行了,本世子還活得好好的,不需要你們來裝神弄鬼的!!”
晨鳴幾乎強忍着怒火,公元前的醫療水平非常原始,原始到了要請一大幫人來驅邪,他的頭纔好了一些,經不起這樣的折騰。
身爲世子爺,自然會得到優待,巫醫還留下了幾件奇怪的法器,晨鳴等會兒還要去採點草藥給自己療傷,還要應對三大家族的‘噓寒問暖’。
三大家族是冀國的封臣,他們也有各自的封臣,但目前都跟着冀國公晨赫前往都城,給天子壯聲勢,八百輛戰車浩浩蕩蕩開進都城了。
韓夫人帶着她孃家的人先來給世子爺請安,四嬸現在成爲了晨鳴的眼線,專門監視四叔晨厲的一舉一動,如果想要避免‘三家分冀’的惡果,他必須時時刻刻保持謹慎。
趙家和魏家的態度稍微有些敷衍,他們只派來了管家這樣身世的人來請假,韓家最起碼還派了同族的老頭來給晨鳴請安。
三大世家目前還不敢公開反對冀國公的意思,只是單純的看不起出身低賤的世子爺,後面他們也是以‘血統不純’的名義反對世子爺繼位。
可後來三大家族還是取代了冀國公的血脈,在晨家的基礎建立了新的諸侯國。
“送來的東西看來也不怎麼純吧?就像本世子這樣的出身!!”
顯得是有點無理取鬧,但晨鳴必須這樣做,要是三大家族都敢在禮節上怠慢了自己,相當於給了他們都壯了膽。
擔任管家的人,多數是分家的人,亦或是下屬封臣推薦的人才,基本都是典型的世家子弟。
“世子爺,哪會呢??”
“這都是我家主公特意吩咐的,知道世子爺痊癒了,需要.......”
還沒講完,被視爲吉祥的梅花鹿就被一箭射死了。
所有人都看着手持弓弩的晨鳴。
“他們都去了京都,怎麼吩咐你們的?都城離你們的主家都那麼遠,你們又是怎麼保持聯絡的?”
故意打臉趙魏兩家的官家,晨鳴非常清楚該如何刁難他人,趁着現在冀國公還活着,能夠打壓一下三大家族的氣焰。
他緩緩上了第二支箭,瞄準了趙家的官家,老頭子看起來就是那種不好惹的人。
“世子爺,您先把弓弩放下,他們都是好心好意的!!!”
韓夫人多少能說得上話,她不想讓冀國內鬥,只是女人心思過於美好了,忽略人性本惡。
“嬸孃,這事情是他們做得不對,韓家派了得體的人來,我自然不能計較!”
“可趙魏兩家呢?直接派了下等人來慰問本世子我,我能不生氣嗎?”
晨鳴說得頭頭是道,即便世子爺的出身低賤,可人家怎麼說也是未來的冀國公,三大家族明面上的主人。
他想要改變冀國被瓜分的悲慘結局,三家最好能內鬥起來。
即便目前都城需要冀國公率領臣子去維護天子的權威,但也得找一個地位略微低於晨家的人來慰問,絕對不是像現在敢站在面前的兩個老管家。
兩位老管家面面相覷,才慢慢下跪,行了一個五體投地的大禮,表示對世子爺的尊敬,可這就是一個禮節上的事情。
三大家族還是堅若磐石的聯盟,還真的必須找個機會給他們製造一些內鬥的機會。
“都給我滾出去,下次讓我見到你們還是這樣的目中無人,到時候要你們的主公付出代價!”
頭疼折磨着晨鳴,才只能息事寧人。
他進了屋子後,嘴裏咀嚼着草藥,嘴巴里有說不出的辛辣,可頭痛才漸漸消失,這樣才能好好思考問題。
趙魏韓三家掌握着冀國的實權,想要動他們任何一家幾乎是不行的,如果把人給逼急了,或許‘三家分冀’會來得更早。
公元前8世紀,天子漸漸被諸侯王們輕視,如今八百諸侯分割了天下,打仗和霸權是這個世紀的主題。
冀國是目前七大國之一,也是一心拱衛天子的重要支持。
都城被南境的諸侯給包圍了,南人難馴,天子用懇求的語氣請求冀國公出兵,八百輛戰車、六萬步兵,這幾乎是冀國的所有力量。
晨鳴知道戰爭是打不起來的,除了因爲冀國公晨赫外,是當前各種條件都非常落後,開戰之後,南境必敗無疑。
成語‘問鼎中原’,這就是南境諸侯帶着軍隊包圍都城的原因,一個非常牽強的理由。
戰爭可是一臺吞噬金錢的機器,只要兵器上染了血,就一定要開打的,好在晨赫離世前,大規模戰爭幾乎是打不起的。
小戰爭反而是冀國的三大家族,以及他們下屬的封臣主動發起,爲的是積攢能夠瓜分冀國的資本。
晨鳴想過一個非常有效的辦法來瓦解三家同盟,那就是在三家裏面娶了一個女兒,只要自己跟其中一家成了政治聯姻,三角平衡的局面會被打破。
可今天跟趙魏韓三家接觸了一下,他們絕對不會讓自己矜貴的女兒,嫁給一個晨鳴這樣的世子爺。
血統至上,依舊是這些封建勢力要考慮的重要因素之一。
韓家現在是四叔晨厲的基本盤,也不會給晨鳴任何幫助的。
掌握部分兵權的趙家,他們更願意跟自家的封臣下屬聯姻,從而進一步鞏固趙家的兵權。
魏家更不用說了,掌握了冀國的各大要職,世襲了最有分量的官位,自然也看不起血統不純的世子爺。
“世子爺,您這是要去哪裏,主公說過了,不可.......”
老管家攔也攔不住,世子爺要出城一趟。
公元前的城池,只有世家貴族才能居住,城外才是次一等的人住的,再往外都是尋常百姓,連姓氏都沒有的那種貧苦大衆。
坐在馬車上,晨鳴終於能夠到更廣闊的外面去了,王侯將相靠着自家的力量才能在城池住下,如果對最外圍的平民進行招募,那自己就有可能跟三大家族鬥一鬥。
“開門~!“城門官大喊。
塵封多時的東大門緩緩打開了,馬車朝着郊外去了,那裏正是當年晨家惹下風流債的地方。
晨鳴在十歲前,就是在鄉間野地生活,在那裏纔有一些他能夠信賴的人,他們比晨家的下人更值得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