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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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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聽裴硯關快被人打死的時候,江稚魚已經更衣準備歇下。

聽了這話,只來得及在紗衣外披上件薄氅,便急匆匆從側門溜了出去。

她跟着裴硯關的小廝沿着漆黑的長街一路小跑,終於到了處人聲嘈雜的金粉窟。

那是全京城最大的青樓。

“裴公子啊!他好着呢!就是把人打傷了要賠錢!”

“您是來給他還錢的吧?一共八十兩,我們百花樓概不賒賬!”

龜公不懷好意地打量着江稚魚,兜帽下露出的小臉只有巴掌大,大氅再怎麼遮掩,也掩不住她絕色的姿容。

周遭亂哄哄的,滿眼充斥着脂粉和靡靡的酒氣。

江稚魚出身世家,高門貴女,從未來過這種地方,全身難受地僵着。

雙手交握,掩飾住眼底的恐懼,顫抖聲音道:

“讓我先見到人。”

龜公出聲:“你是裴公子甚麼人啊?”

“妹妹。”

江裴兩家乃是世交,祖父在世時,還給兩人定了娃娃親,江稚魚乖巧聰慧,裴家早就認可她,將她當作兒媳培養。她聽從父母之言,也是這樣看待。

所有人裏,只有裴硯關態度模棱兩可。他對江稚魚很好,在外卻只認她是自己妹妹。

私底下也從未有過逾矩之事。

龜公一聽,笑出聲:“大半夜來金粉窟找哥哥,我看他是你情哥哥吧?”

“可惜啊,裴公子今日爲我們頭牌一擲千金,想必再過不久,你得多照顧個妹妹了!”

江稚魚手一頓,懷疑自己聽錯了。

風流倜儻的裴小侯爺,雖從小叛逆,花天酒地,卻與任何女人都保有距離,怎麼會和青樓頭牌扯上關係。

但無論如何,她都要保證裴硯關安全,江稚魚走得匆忙,身上銀兩不夠,只能拿金簪作抵。

交完錢,龜公領着她去見裴硯關。

男人一身月色長袍,衣襬和領口處卻滿是凌亂,眉眼依舊俊朗銳利,下頜卻是有處駭人新疤涓涓流血。

這不是他第一次打架。

裴家小侯爺是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在京城肆意妄爲,瀟灑慣了。

看見江稚魚面前,裴硯關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笑容,走過來親暱喚:“小魚。”

江稚魚瞬間紅了眼眶:“硯關......”

她想拉着人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誰想裴硯關反手抓住江稚魚:“別急,你跟我來。”

裴硯關拉着她的手,往二樓去。

江稚魚思緒混亂,一路都是令人作嘔的甜膩脂粉味,經過廂房時還傳出令人面紅心跳的聲音,她麻木跟在身後。

腦子卻想龜公口中的青樓頭牌。

兩人佇立在房門口,裴硯關敲門。

不一會,有人打開。

屋內軟軟暖暖,江稚魚一抬頭,瞧見一張揚嫵媚的女人。

輕薄的暖色春衫貼在身上,在看見裴硯關後,想也沒想撲進他懷中,嗓音帶着哭腔:“硯關哥,你真傻,何必爲我這樣!”

男人大掌落在她腰上,臉上是罕見的寵溺。

“他算甚麼東西,也配和我作對!”說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髮絲:“圓圓別怕,現在小魚來了,我們絕不會讓那些混蛋傷你半分!”

說着,指了指呆愣的江稚魚,介紹:“她就是小魚,我的妹妹。”

“別看她這般,可是兵部尚書的女兒!有她在,就算我打死那些泥腿子,也沒人能管得了爺!”

江稚魚的心兀然一跳。

所以,叫她過來的用處就是於此?

少女聞言轉頭看向江稚魚。

不知是不是江稚魚偏見,總覺得那人在看她的時候眼裏劃過一抹光。

帶着鄙夷的語氣,笑道:“原來你就是小魚,我常聽硯關哥提起你。”

“小魚莫要嫌棄圓圓乃一介青樓女子,我是清倌,硯關哥都誇我,雖爲女子少見頗有俠氣,我最喜歡美人了,小魚生得這般水靈,我要是男子,定追求你。”

裴硯關被鬨笑,伸出手指勾了勾陳圓圓鼻尖:“你啊,說話總那般驚世駭俗。”

“若非如此,小侯爺怎願跟我當知己?”

陳圓圓眨眨眼,撒嬌一般錘裴硯關胸口,緊接道:“我去給你拿藥。”

江稚魚的心愈發寒冷,明明她就站在裴硯關身邊,此刻卻覺得離二人萬丈遠。

等陳圓圓離去,裴硯關笑:“小魚,圓圓是不是很是有趣?”

“她是我見過最爲特別的女人。”

特別?

她是特別,那她呢?

心密密麻麻跟針扎似的疼痛,江稚魚垂眸,長睫顫動:“你要給她贖身?”

裴硯關一怔,坦然道:“小魚,你性子綿軟,操持整個侯府內院太過勞累,我想爲你分憂解難。”

“往後她進府,定能跟你成爲好姐妹。”

這話說得好聽,全然忘了當初江裴兩家的誓言。

他說過無數次,江稚魚是他這輩子最心悅的女孩,以後嫁入裴家,絕不納妾。

江稚魚耳邊嗡鳴,蒼白着臉不再說話。

陳圓圓很快提着藥箱進來,拉着裴硯關的手往牀榻走去,心疼呢喃:“硯關哥,來,我給你擦藥,下次絕對不可再爲我打人了,你貴爲侯爺,何必跟那些混混置氣......“

短短几句,江稚魚已經快拼湊齊了整個故事。

她知道,她自小青梅竹馬的未婚夫變心了,在青樓衝冠一怒爲紅顏,並且想把一個妓女娶爲平妻。

既然如此,她還呆在這作甚。

徒勞看這二人恩愛纏綿嗎?

忽然覺得索然無味,江稚魚留下錢袋,腳步虛浮離開。

沒人挽留她。

江家有門禁,戌時一過就不得出入,裴硯關明明知道這事,心底卻絲毫不在乎。

金粉窟離江府足足有一里地。

她一弱女子,走出樓沒多久,便被風雪撲了一臉,忍了一晚的淚終於還是落了下來。

江稚魚裹緊披風,孤身一人走在漆黑的夜裏。

雪花混着淚水落在臉上,她只覺得自己彷彿一片飄飄零零的無根之葉,在風中盤旋,遲遲無法墜落。

就在這時,屋檐對面傳來幾個地痞不懷好意的笑聲。

“小姑娘,冰天雪地的在這杵着,是在等哥哥們疼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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