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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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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這天,明扶夷剛剛用完午膳,正在房間裏看書。

門就被人一腳踢開。

明棟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

“明扶夷,你到底對薇兒做了甚麼?”

明扶夷愣了一下。

“阿兄,你在說甚麼,我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行了,別裝了,你的侍女已經交代了。”

“你嫉妒薇兒,覺得薇兒搶了你成安侯府嫡出姑娘的名分,搶了父母親的寵愛,搶了我的關心和疼愛,就派你的侍女春蘭在薇兒的藥裏下了毒。”

“你怎麼這麼狠毒?”

“你根本就不配做我們成安侯府的人。”

前世她不得成安侯夫婦的喜歡,即便是真正的嫡女,也被府裏的下人欺負,剋扣份例,送餿飯餿菜,打罵梨花院的人,是常有之事。

春蘭野心勃勃,自然不願意跟着她這樣的主子。

於是投奔了明薇,與明薇設下了一個圈套。

春蘭在明薇的藥裏下了鶴頂紅,謊稱受了她的指使,要毒死明薇,如此一來,成安侯府就只有她一個嫡出的姑娘了,她就可以享受成安侯夫婦和明棟完整的寵愛了。

貼身侍女的指控,所有人都深信不疑。

成安侯大怒,賞了她一百鞭子,將她關入馬房。

此事傳揚出去,所有人都覺得她是一個小肚雞腸,且心狠手辣之人。

正因如此,雨花臺一事發生以後,沒有一個人相信她。

所以,若要解決雨花臺一事,就得先解決這件事情。

好在,......

她早有防備。

見明扶夷沒有一絲悔改之意,明棟勃然大怒,一巴掌扇了過來。

“啊!”

明扶夷尖叫一聲,身子前傾,躲過了明棟那一巴掌。

與此同時,她拔出一根針,在明棟的大腿上刺了一下。

銀針細如牛毛,明棟根本就沒有感受到疼痛。

他見明扶夷躲過了那一巴掌,想都沒有想,又揮出第二巴掌。

腿上突然間無力,他直接趴倒在地上。

心頭忽然浮出幾分惶恐。

“明扶夷,你到底對我做了甚麼,我怎麼突然間站不起來了?”

“你趕緊把我恢復正常,要不然,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啊,好疼啊!”

明扶夷的尖叫聲蓋住了明棟的聲音。

她抄起凳子狠狠地砸在明棟身上。

“阿兄,你別打我了,我真的好疼啊!”

“阿兄,我知道你喜歡姐姐,一心想娶姐姐爲妻,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告訴父親母親的,也絕對不會跟姐姐爭奪你的寵愛。”

“你別打我啊!”

“阿兄,我錯了,我不應該回來,我待會兒就收拾包袱滾出去,你千萬不要生氣。”

“阿兄,你別掐我。”

“別用針扎我啊!”

“我的臉,啊啊啊!”

明棟趴在地上,呆呆愣愣地看着她。

明扶夷一邊打他,一邊尖叫地說着那些讓人誤會的話。

他很想開口反駁,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來一個字。

眼看着明扶夷表演完了,要衝出去向大家展示他的“惡行”了,明棟一急,居然站起來了。

他愣了一下,趕緊追了出去。

於是,成安侯府的下人就看到了這樣一副畫面。

明扶夷捂着臉,全身都是傷地跑去明薇的院子。

而明棟追着她喊打喊S。

明扶夷一邊跑一邊哭,特別地可憐。

明棟面目猙獰,看着可怕極了。

下人不由得同情起明扶夷來。

明明是成安侯府唯一的姑娘,卻被一個養女搶走了她的身份地位。

兄長拿她當仇人一般看待。

父不疼母不愛。

可憐極了。

明扶夷一路哭到薔薇院。

跨門檻的時候沒有看清腳下的路,直接摔了出去。

臉上的傷也顯露出來了。

成安侯夫人大喫一驚。

“出甚麼事了,你怎麼把自己搞成了這樣?”

“阿兄打我。”

“胡說八道!”

明棟一進來就聽到明扶夷在污衊自己,想都沒有想,就一腳踢了上去。

“明棟!”

成安侯厲喝一聲。

明棟這才反應過來。

“父親,我沒有打她,是她故意污衊我,故意激怒我,想逼我對她動手。”

“明扶夷,你阿兄說的是真的嗎?”

明扶夷沒有說話,只一味地哭。

她抬手去擦眼淚,袖子掉落下來,胳膊上一片青紫。

成安侯夫人看得直揪心。

回來半個月,好不容易將她養白了一點,正打算下個月帶着她出席榮親王老太妃的八十大壽,看看能不能找一門好親事,給丈夫和兒子的仕途鋪路,兒子卻把她打成了這樣。

她都不知道該說甚麼纔好。

“棟兒,你真是糊塗啊!”

“不管怎麼說,扶夷都是你親妹妹,你就算再生氣,也不該把她打成這樣啊。”

“母親,我沒有!”

明棟生平第一次體會到被冤枉的滋味。

真的很不好受!

“好了,你們兩個的事情待會兒再說,先來說說薇兒的事情吧。”

成安侯縱橫朝堂多年,身上的威壓自然不是一個姑娘家能夠承受得住的。

明扶夷垂下眼瞼,不去跟他對視。

成安侯卻沒有放過她。

“薇兒剛剛喝了一碗藥,喝完就吐血暈倒了。”

“她的侍女說拿藥回來的路上遇到了春蘭,春蘭打開看了一下。”

“我叫人把春蘭抓起來審問了一下,春蘭說是你指使她給薇兒下毒的。”

“你還有甚麼要說的?”

“敢問父親,姐姐生了甚麼病,爲何要喝藥?”

“這,......”

成安侯夫人不好意思說,明棟卻沒有心理負擔。

“薇兒見你給母親的方子很有效,就抄了一份,自己喝了。”

明扶夷“噗嗤”一笑。

成安侯的臉迅速鐵青。

“你姐姐都中毒了,你還有臉笑?”

“父親息怒,我並非在嘲笑姐姐,只是覺得這件事情有點可笑。”

“當日我便說了,那個方子是專門給母親留的,姐姐年紀尚小,用不上那張方子,就算真的想用,也得重新調整一下藥方,減輕一下藥量。”

“姐姐甚麼也沒說,直接拿起來用,身子無法承受住藥量,自然會中毒。”

“跟我有甚麼關係?”

“倒是春蘭,她經常在我面前說父親的壞話,還經常往外跑。”

“我嚴重懷疑她是父親的政敵安插在府裏的細作,想抓住父親疏離親女,親近養女的把柄,在皇上面前告父親一狀。”

“請父親派人去搜一下春蘭的房間,說不定會有所發現。”

事關仕途,成安侯瞬間就警惕起來了。

“來人吶,立刻去搜查一下春蘭的房間,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要放過。”

“是,侯爺。”

下人動作迅速,很快就回來了。

“回稟侯爺,我們確實在春蘭的房間搜到了一張書信,只是,......”

“別隻是了,拿來給我看看。”

下人小心翼翼地將書信遞給成安侯,成安侯只看了一眼,就將書信摔在明棟臉上。

“孽子,你乾的好事!”

明棟一臉懵逼地拿起書信,剛掃了一下,就燙得丟了出去。

“這不是真的!”

他承認,這個計劃是他和明薇一起制定的,目的就是陷害明扶夷,將她趕出去。

可他真的沒有買通春蘭給明薇下毒。

他慌張地看向成安侯,剛準備解釋,就被明扶夷打斷了。

“原來,這一切都是阿兄策劃的。”

“原來,阿兄根本就不想讓我回來,恨不得我直接死在外面。”

她捶了捶心口,感覺呼吸都快上不來了。

她對着成安侯夫婦磕了三個響頭,哭着說道。

“扶夷不孝,無法侍奉父親母親到老,惟願父親母親安康長樂,萬事順心。”

“父親母親就當扶夷死在外面了,從來都沒有找到過。”

明扶夷緩緩起身,慢騰騰地朝外面走去。

她實在沒力氣跨過門檻,一頭栽了下去。

假暈之前,她看到成安侯夫人朝她跑來。

成安侯冰冷的聲音也在她耳畔響起。

“明棟毒害養妹,陷害親妹,領十杖,以儆效尤。”

“春蘭賣主求榮,杖斃,屍體丟到亂葬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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