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墨子淵坐在塌上一動不動。
金禾公主只覺那雙微眯着的雙眸猶如一把彎刀即將割破她的喉嚨。
嚇得她忍不住晃了晃身形。
這一晃讓她慌了,趕緊行禮。
“皇叔見諒,忽覺身體不適,金禾失禮,這就告退。”
墨子淵一聲不吭,她也不敢真走。
空氣陷入詭異寂靜。
往常金禾公主除了在皇上面前乖巧,其他人不會放眼裏,離開更不必打招呼直接走人便是。
眼前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極度尷尬。
沈初言在墨子淵進門那刻便閉眼裝睡。
金禾公主知道攝政王不高興,索性眼睛一閉,直接跪地。
“皇叔,金禾失禮自當領罰。”
心中焦急萬分,卻連一個開脫藉口都無法尋到。
她方纔失了禮儀,若攝政王有心追究她規矩不嚴,往後必名聲盡毀,別說父皇寵愛,大抵是一輩子毀了。
金禾公主眼角餘光瞄見牀上躺着的人,氣不打一處來,心中卻把所有的帳都歸在了她頭上,待以後慢慢清算。
沈初言咬牙。
墨子淵雖是替她出氣,但是也得罪了燕朝最受寵愛的公主。
往後免不了麻煩嘍!
頭皮發麻,她也怕活閻王。
又在她閨房裏,即便不願開口也得說話。
只得裝作剛剛醒來。
“王爺,公主已然知錯,找嬤嬤好好調教便是。”
公主已得罪,以後定不會放過她,君臣之別,只有公主欺負她的份,眼前藉着活閻王的勢,讓她喫喫苦頭也不是不行。
墨子淵聞言眉眼舒展,眼中帶笑,說的話卻令人窒息。
“既然宮中嬤嬤無法教養好公主,本王辛苦,從王府派兩個嬤嬤去貼身伺候公主,好好教教公主品端儀態,省的日後在外面丟了皇家臉面被天下人恥笑。”
金禾公主再不願,活閻王已發話,她也只咬牙能認下。
“謝皇叔關懷,金禾告退。”
“嗯。”
來時氣勢洶洶的金禾公主,離去時像被抽乾了力氣一般,幾乎邁不動步子。
金禾公主走了。
房間又陷入了死一般的詭異。
墨子淵直直的望着她,半晌,突然開口。
“對本王的容貌很滿意?”
沈初言確實覺得他長的俊美無雙。
一時不察,他問,她便答:“好看到流口水。”
說完,趕緊捂住嘴,心裏暗罵自己,死嘴怎麼又把前世的虎狼之詞說出來了!
她是胎穿,實打實在古代生活十六載。
從她感受到階級不平等開始,爲了好好活着,一直告訴自己是古代人,要守禮守規矩。
墨子淵並不因她的話而生氣,反而起身慢慢朝牀邊走來。
“那本王可要靠近些好讓你瞧的仔細。”
沈初言嚇得差點從牀上跳起來。
“閻......王爺,這,這不合規矩,男女授受不親。”
墨子淵不管她說甚麼,腳步不停,立在牀邊,彎腰俯身。
桃花眸中似有柔情似水,聲若深潭低吟,說出的話極其曖昧。
“看也看過了,摸也摸過了,還需避諱嗎?”
她傻了,腦子當機了。
當時在水裏爲了裝作不會游泳,在攝政王救她的時候好一陣掙扎,確實讓他不小心觸碰到身體一些。
她只是爲了掩蓋自己會游泳。
沒想過會從他嘴中以曖昧的語氣說出來。
她......十分想縫上他的嘴。
愣神之際,柔軟涼薄的脣畔蜻蜓點水在她嫣紅脣上留下痕跡。
還不望品味。
“嗯,果然很香。”
沈初言回過神兩眼一黑,差點暈厥。
此男人如此不要臉行徑,意思就是她得非嫁他不可了。
該死的墨子淵這是存心與她過不去了?
“攝政王,臣女貌若無鹽,生性膽小,又不循規蹈矩,實在配不上王爺高貴身份。”
聲音微弱氣勢十足,他可沒聽出一點她怕他的語氣,這令他十分愉快。
墨子淵起了逗弄心思,只是面上依舊稍冷些。
“若是本王硬配呢?”
“啊?”
沈初言把來去十六年所有記憶翻出來想了一遍。
她沒得罪過他啊!
“攝政王睿智,若是娶了燕朝大將軍之女,加上王爺手中權利遮天,想來皇上一定會忌憚,臣女不想給王爺惹來危險。”
她都如此言語懇切,真心實意爲他着想了。
他不會不知趣了吧?
誰料墨子淵眼神犀利,仿若利劍。
“本王若想坐那位置,早便龍袍加身,如今鎮國將軍功高蓋主,早已惹得皇上不悅,滅了將軍府不過或早或晚的事。”
扔出去的Z彈最後炸了自己。
沈初言內心直接裂開。
她爹爹從前確實權利高,現已被皇帝架空一年了。
怎麼還有她家事呢?
彷彿讀懂了她的內心想法。
墨子淵耐心回她。
“將軍雖沒多少實權在手,可威望仍在,皇上能不忌憚嗎?只是沒尋到合適時機罷了。”
沈初言一直覺得自己不太聰明,但絕不會被人利用。
如今真真是碰上高手了。
左右是逃不過權利鬥爭。
死,她也得死個明白。
於是仰起小臉對上一副篤定自信的俊臉。
“所以王爺爲何非我不可?”
見她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墨子淵笑了。
“因爲只是你!”
沈初言緊緊攥了攥拳頭,忍住砸向他臉的衝動,她很確定自己沒有救過攝政王的命,也沒有無意間給過他鼓勵,成爲他心頭白月光,甚至連交集都沒有。
他如此莫名對她好,難不成她是此世界的女主?
攝政王是男主?
除了這個設定,其他一切不接受安排。
她不想跟S人如麻的人綁定一輩子。
她想過隨心所欲的生活,否則斷不會帶着現代技能,窩窩囊囊的活十幾年。
早就名聲遠揚通達天下了。
她不想過衆星捧月一樣的日子惹人注目。
“王爺,臣女不才,不明白哪裏惹得王爺開懷?”
想不通乾脆直接問,怎麼也要做個明白鬼。
墨子淵回頭望了望門口把守的人。
才幽幽開口。
“其一,你爹救過本王,其二,你也救過本王,其三,本王第一次碰女人,怎麼會讓她跑掉?”
轟隆隆的聲響在腦子裏炸開。
她爹救他,身爲將軍,救過他能理解。
她幹甚麼了?
“敢問王爺,小女子是哪時候救的你?”
心中百轉千回,真沒一點印象,難道記憶被誰篡改了?
墨子淵卻不願意再回答她的問題。
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道。
“你是本王的人,以後儘管放肆,我給你撐腰,無人敢動你。”
好好好,她左右都是逃不過魔爪了。
既然有大佬主動給她做靠山,她往後在京城橫着走就是,還裝甚麼癡傻,費那事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