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我心中一緊，別過頭去，道：“對，昨天的事都是我的錯。欠多少錢我會還，請慕總不要因爲我個人的緣故爲難我的公司，我很需要這份工作。”
慕南溪走到我跟前，她的眼眶竟然有些發紅：“所以你還是覺得你以前沒做錯。”
我心虛地看着她，心中五味雜陳。
曾經的甜蜜與如今的怨恨交織在一起，讓我的心像是被無數只螞蟻啃噬。
望着她微紅的眼眶，我知道她心中的傷痛依舊未愈，而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可事到如今，我又能如何呢？我不敢奢望她的原諒，只希望能儘量減少對她的傷害。
心中說不出是甚麼滋味，半晌才說道：“請慕總不要爲難我的公司。”
慕南溪沒有回應我，依然怨恨地瞪着我。
周圍的人識趣地走開，沒人指指點點，他們都意識到這事兒他們不該看。
我沒有逃避慕南溪的目光，儘量保持着平靜。
“顧陽，你知道嗎？”她的聲音低沉而緩慢，彷彿每一個字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我一直以爲，時間會沖淡一切，甚至會讓我忘記你。但事實證明，我錯了。”
我心中一陣刺痛，想要解釋，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她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割在我心上，鮮血淋漓。
“我曾經那麼愛你，甚至願意爲你付出一切。可你呢？你卻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選擇了離開。”她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眼中的淚水在閃爍。
“我......”我想要辯解，卻發現自己無從開口。過去的事情如潮水般湧來，淹沒了我所有的思緒。
“你知道我有多想再見到你嗎？”她的眼神突然變得如刀一般尖銳，“我無時無刻不想看着你也嚐嚐絕望的滋味，好在，老天是開眼的。”
聽到她這句話，我如墜冰窟。
她那充滿怨恨的眼神，讓我感到無比的愧疚。
我張了張嘴，聲音卻卡在喉嚨裏，怎麼也吐不出來。
我知道，再多的話在此時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冷笑一聲，淚水順着臉頰滑落：“你想讓我別爲難你的公司，可以啊，他們都是我公司的精英，公司所有決策都是他們出的，你向他們每個人鞠躬道歉，我就不爲難你的公司。”
我的心猛地一沉，看了一眼旁邊的精英們，他們的眼神就好像在審視某種垃圾一樣。
我看向慕南溪，她臉上的決絕讓我明白，我今天只有這一條路。
“你非要這麼羞辱我，心裏才舒服嗎？”
慕南溪死死瞪着我，道：“這就算羞辱嗎？你當初離我而去，我爲了拿下一份合同，腰都沒直起來過。”
我心頭一顫，彷彿被重錘擊中。
“對不起。”
“哼，現在說對不起，你不覺得虛僞嗎？”她的聲音中充滿了諷刺。
我低下頭，心中充滿了無力感。是的，我現在的道歉顯得如此蒼白無力，但我真的不知道還能做些甚麼。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堅定：“過去的事和現在無關，我希望你把個人恩怨拎清。”
慕南溪冷冷地看着我，沒有說話。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失望，彷彿在告訴我，無論我做甚麼，都無法挽回她心中的傷痛。
沉默在我們之間蔓延，每一秒都彷彿無比漫長。
“你滾吧，帶着你那可笑的自尊滾遠點。”
慕南溪眼神冰冷，那張絕美的臉上流露出厭惡之色。
我沒再多說甚麼，轉身就準備走。
“顧陽，你如果早知道自己會變成如今的模樣，當初還會後悔離開我嗎？”
慕南溪突然叫住我，她的聲音比剛剛稍顯緩和，似乎還帶着某種期待。
我停住腳步，轉身看着她，搖了搖頭：“在你眼中，我是那種做事會後悔的人嗎？”
慕南溪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她咬着嘴脣，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噴薄而出：“顧陽，你這種人會有現在的結果，都是報應！”
我看着她，心中一陣刺痛，但還是硬下心腸道：“借你吉言。”
說完，我不再停留，轉身就要離開，卻看到江晟迎面走來。
江晟的臉上掛着得意的笑容，他的目光在我和慕南溪之間來回穿梭，彷彿在享受這一刻的尷尬和衝突。
“喲，這不是顧陽嗎？怎麼，又來糾纏南溪了？”江晟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我不想在這裏和他爭執，更不想讓慕南溪看到我們之間的衝突。
江晟卻不打算放過我，他走到慕南溪身邊，故意親暱地說道：“南溪，別爲這種人煩心，他現在可配不上和你說一句話。”
慕南溪微微皺眉，似乎對江晟的話有些不滿，但她還是沒有出聲。
我握緊了拳頭，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江晟，你少在這惺惺作態。”
江晟哈哈大笑起來：“顧陽，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像條喪家之犬。當初你拋棄南溪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天？”
我咬了咬牙，聲音低沉而壓抑：“這是我和她的事，與你無關。”
“怎麼與我無關？”江晟挑釁地看着我，“現在南溪身邊的人是我，不是你這個失敗者。”
慕南溪終於忍不住說道：“江晟，夠了。”
江晟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南溪，你可別心軟，這種人不值得同情。”
我看了江晟一眼，轉頭看向慕南溪道：“慕總，知人知面不知心，找另一半還是要擦亮眼睛。”
江晟冷哼一聲，對慕南溪說道：“南溪，你覺得他有資格說這種話嗎？”
慕南溪冷着臉瞪了我一眼，道：“顧陽，我這輩子唯一看錯的人就是你。”
面對這個曾經被我傷得遍體鱗傷的女人，我無話可說。
我深深地看了慕南溪一眼，轉身離去。
那一刻，我的心也隨之滴血。
走在這鋼鐵叢林裏，我覺得自己無比渺小和孤獨。
黑夜悄無聲息降臨，我感覺到全身都在疼痛，就像被火灼燒過一樣。
街燈昏黃，我看着地上的影子拉長又縮短。
每一步都彷彿帶着千斤重的負擔，我機械地邁着步子，思緒混亂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