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蘇美着急忙慌地想要撿起手錶,但被李梅箭步上前先一步撿了起來。
李梅盯着手錶仔細看,隨後大喊一聲:“梁國柱!”她伸手狠狠地揪起梁國柱的耳朵,“你說,我買給你的手錶怎麼會在蘇美的口袋裏?”
蘇美狠狠地剜向蘇嫿,面目猙獰:“蘇嫿,你故意的是不是?”
蘇嫿眨着無辜的眼神:“大姐在說甚麼我聽不懂,剛剛我是爲了躲避爸爸打我纔不小心撞到你的。”
梁國柱的手錶在蘇美口袋裏,而蘇美的耳環在梁國柱這裏,誰纔是勾搭梁國柱的人,不言而喻。
蘇美大驚失色,想要逃走卻掙脫不掉。
“爸,不是你說的,做錯了事就該狠狠地打!打死也是活該。怎麼現在不打了?”蘇嫿低垂着頭,臉上有些委屈神色,“我到底是養女,和你們的親閨女是比不得的。”
蘇強一噎,總覺得這個養女忽然變得不一樣了,不受控制了。
張桂花則是紅着眼道:“這裏面肯定有甚麼誤會,我來好好問問小美。阿梅,你先回去,不管是小美還是小嫿,孩子犯了錯我都不會縱容的。”
張桂花在外人面前一向都是這樣慈愛溫和的形象,村裏誰不誇她一句好,說對養女和對親閨女一樣好。
可李梅卻不答應。
“都這樣了,還能有甚麼誤會?”她迅速把蘇美撲倒,坐在蘇美身上,對着她的臉左右開弓。
“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小賤人,敢勾引我愛人!不把你這張臉打腫,這件事沒完!”
蘇美左右閃躲,可哪裏是李梅的對手,不過片刻這臉就已經打得不成樣子了。
張桂花想要上去阻攔,但被蘇嫿攔住了。
“媽,嬸子下手重,當心別傷着你了。”蘇嫿看似勸慰,卻扣住張桂花的胳膊根本不讓她過去阻止。
張桂花氣得不行:“蘇嫿,她可是你姐姐!你竟然污衊她,聯合外人打她,你是不是心思太歹毒了?”
蘇嫿收住了手往後退,委屈地道:“我只是擔心媽受傷而已。”
張桂花看到不少人驚訝地看着她,當即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又氣又怒還罵蘇嫿心思歹毒,和自己平時維持的形象十分不符。
張桂花爲了三個女兒都嫁個好人家,那在村裏把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本事可是發揮得爐火純青,村裏哪個人不誇張桂花善良?
不過,這一世她會在村裏人面前,狠狠地撕開張桂花虛僞又陰狠的嘴臉。
張桂花立刻改變態度,面露難過:“小嫿啊,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媽心裏痛啊。”
這一場鬧劇,以蘇美頂着豬頭臉,瘸了腳,在張桂花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進屋結束。
李梅罵罵咧咧地走了,蘇嫿站在家裏,看着熟悉的家深吸一口氣。
她回來了。
她要把前世這些害過她的人一個個都挫骨揚灰!
蘇嫿才走進去,蘇強手裏的雞毛撣子就落在了她身上:“我打死你個沒良心的!”
“你是我們蘇家養大的,就是一條狗都知道要對主人家忠心,你竟然還敢咬主人?”
蘇嫿一把避開雞毛撣子,冷着臉看着他:“爸這話我沒聽明白,耳環是大姐給的,手錶是從大姐口袋裏自己掉出來的,和我有甚麼關係呢?”
“如果不是你撞了,能掉出來?”蘇強瞪着眼。
“那也是因爲爸要打我,我爲了躲開。”
蘇強一下說不出話來了。
他盯着蘇嫿,自己這養女不過去送個飯,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以前讓她做甚麼就做甚麼絕不會二話,可現在不僅有二話,還敢頂嘴和反抗?!
“她爸。”張桂花拿過蘇強手裏的雞毛撣子,“彆氣了,這肯定都是誤會,我們是一家人,誤會解開就好了。”
“小美,媽給你上個藥。”張桂花拉着蘇美進了屋子。
蘇嫿知道這對母女絕不會善罷甘休,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更何況她本來就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雖然雙腿難受,但蘇嫿還是忍着不適,趁着其他人都睡着了,悄悄提着一個暖水瓶,拿着臉盆毛巾到了後院的小木屋裏擦下身體。
這小木屋破破爛爛的,蘇嫿進了木屋趕緊把脫了上衣擦身體。想起今天種種,蘇嫿五味雜陳,但至少把這個前世悲慘命運的導火線事件給扭轉了。
蘇嫿抓緊時間擦身體,沒想到腳下一滑直接摔倒在地。她擔心臉盆摔倒發出聲音吵到人,所以把自己當肉墊,懷裏抱着臉盆。
屁股摔疼了,她悶哼出聲。
可沒想到外面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
蘇嫿頓時汗毛都豎起來了,連忙彎腰去找木棍。
“是我。”江深冷冷的聲音響起,下一刻人就推門進來了。
蘇嫿猝不及防之下看到出現的人影,下意識就要驚呼出聲,但被江深搶先一步蹲下來捂住了嘴。
看清楚是江深後,蘇嫿眼裏的畏懼之色逐漸散去,張嘴想要說話,纔想到他還捂着嘴。
這一開口,柔軟而溼潤的嘴脣在江深的手心裏動着。
猶如她的身體一樣柔軟。
江深眼底暗了暗,鬆開手起身,朝她伸手想拉一把。
但蘇嫿卻是迅速自己站了起來,背對着江深把衣服穿上去。
入眼處都是柔滑白皙的肌膚,還有遍佈全身的紅痕。
就連江深自己都沒想到會在她身上留下這麼多紅痕,一時間沒控制住。
江深低低地道:“又不是沒看過,躲甚麼?”
那能一樣嗎?
蘇嫿頂着紅到了耳垂的臉背過身穿衣服。
其實在蘇嫿離開後,江深就一路跟了過來,在暗處觀察着她。原本是想看看她接近自己是有甚麼目的,沒想到讓他看到了蘇嫿以一敵這麼多的畫面。
江深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這樣被養父一家人虐待的人,應該是沒甚麼特殊背景,否則怎麼可能不反抗?
蘇嫿轉過身來,踮起腳尖想和他說話,發現還不能湊到他耳朵邊,索性拉住他的衣服示意他彎腰低頭,用氣音問他怎麼來了。
一向自制力很好的江深竟然被往耳朵裏吹的熱氣給撩撥得走了神,蘇嫿連着喊了兩次他纔回神,低聲說了“路過”兩個字,轉身大步離開。
看着他矯健的身姿借力柴垛上,一下就躍出了本來就不高的圍牆,消失在夜色裏。
蘇嫿其實猜到他怎麼想的,但信任這事也不是一次兩次就能建立其他的,日久見人心。
她收拾好臉盆和暖水瓶,迅速回到了自己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