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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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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真踏馬冷啊!”

李長東臉凍得通紅,蹲在雪殼子裏。呼出的氣體瞬間化成白霧,眼睛和睫毛更是蒙了一層白霜。

整個天地白茫茫一片,如同影視劇裏的仙境。

穿着的厚棉襖,厚棉褲都凍成了冰殼兒,冷的透心涼。旁邊的李二狗衣服,棉帽子沾滿了白毛,一隻手哆哆嗦嗦的叼着菸捲。

兩人目光一刻都不敢耽擱,死死盯着前面的山坳。

整個山谷白霧皚皚,別說野豬了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要不是爲了還債,李長東說啥也不能在這麼冷的天出來打獵。

今天是李長東重生第二天,前世的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爛賭鬼。因爲賭輸了錢被本村的李老歪催債,如果不還的話,就把他房子收走。

李長東記得清楚,李老歪把他房子收走之後,老婆孩子實在沒辦法大晚上的回孃家。

遇到一隻帶着崽子的野豬,被攆到村口的小河邊掉進河裏活活凍死。

第二天被打撈出來時,老婆王桂花手裏還死死攥着僅剩的1塊5毛錢,那是全家的口糧。

李長東後悔不迭,在老婆孩子墳前哭了三天三夜。

並下定決心戒掉了毒癮,酒癮,來到南方打工。在當時還不完全開放的情況下,一邊兒給人打工一邊琢磨着乾點買賣,最後通過老鄉的介紹賺了第一桶金。一步一步成爲江城首富。

雖然腰纏萬貫,這三十幾年來,卻無時無刻不記掛着老婆孩子,心中的愧疚就像根刺,每每想起心頭就扎的難受。

老婆孩子成爲他心中永遠的痛,雖說名副其實的鑽石王老五,身邊不乏年輕漂亮的性感美女。

但他從來沒有想過再找一個伴,因爲在他心中,老婆就是白月光,誰都無法替代。

想當初,也是十里八村的一朵花。追求者無數,正是看中了李長東的老實本分,人長得又不賴。纔不顧家裏人反對。嫁給了他。

李長東本來也有一個體面的工作-供銷社售貨員。

後來供銷售出了事,丟了幾箱子貨。雖說沒他甚麼責任,卻莫名其妙的被人給頂下去了,從此李長東一蹶不振,整天喝酒耍錢。

輸光了錢,喝醉了酒,就朝老婆孩子撒氣,打罵那都是家常便飯。

老婆孩子溺水身亡,他這才知道,當時老婆已經兩天多沒有喫東西了。因爲家底都被他輸光了,老婆手裏還攥着錢不捨得花。

重生當天,李長東狠狠打了自己幾個耳光。發誓要挽回當初的一切,照顧好老婆孩子,並且和李老歪達成協議,十天之內不準動他老婆孩子。

“長東,不行咱回去吧。咱村馬三胖有杆獵槍,雖然這人不咋地,但我和他關係還行。回去我和馬三胖說說,把他那杆獵槍借來,對付那頭大野豬,比空手強多了。

把菸屁股摁到雪地裏,李二狗雙手哈着氣,呲呲哈哈的說道。

這小子和李長東是發小,平時咋咋呼呼,看着挺仗義的。要不是李長東答應把自己小姨子介紹給他,他纔不會數九寒天的來這兒找罪受。

更要命的是,他們這次要獵S的野豬,不單四五百斤,還帶着崽子。

東北自古就有一豬二熊三老虎之說,何況野豬還帶着崽子呢,更是兇殘無比。

聽着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獸吼,李二狗心裏沒底。

“二狗子,我看你小子就是沒事找抽。我和馬三胖有過節你不知道嗎?我能借他的槍嗎?再說了不就一杆槍嗎?有啥了不起的,到時候回去咱們自己造!”

李長東拍着胸脯自信滿滿的說道。

前一陣子,和馬三胖在牌桌上發生了點不愉快。馬三胖在牌桌上藏牌被李成東發現了。

這馬三胖仗着自己老爹是生產隊長在村裏驕橫跋扈,李長東平時也不敢惹他。但那天確實輸紅了眼,揭了馬三胖的老底。

馬三胖惱羞成怒,愣是扇了他十幾個耳光。

李長東心中雖然來氣,但他前世懦弱又無能。怕他爹來找茬,還有手裏那個獵槍,1米8的大個愣是被他打了個滿臉噴血。

既然重活一世,這筆賬早晚得算!

“你小子就吹牛吧。”

李二狗當然不信他能造槍,冷哼道。

“有我在你放心吧,別說400斤的大野豬,就是熊瞎子照樣拿下。”

看見李二狗打退堂鼓,李長東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忽悠他過來打獵,怎麼能輕易放他回去。

再說了,就算遍地下了套子。自己一個人也很難對付一頭幾百斤的大野豬。

“快看,那是甚麼?”

剛纔萎靡不振的李二狗,突然指着前方大聲喊道。

李長東抬頭順着方向看過去,只見幾百米處幾個小黑點緩緩移動。

“我去,就是那頭大野豬沒跑了。你看還帶了幾個崽子!”

李長東嘟囔着,握緊了扎槍,從雪殼中爬了出來:“咱倆先別過去,上那邊兒看看情況。”

這種情況下,他當然不會愚蠢到去和四百多斤的野豬去拼命。領着王二狗。繞過邊兒上的山路,來到一處坑窪地。伏在邊上的樹下觀察前面的情況。

之前,野豬就氾濫成災,經常在村裏禍害牲畜和糧食。村兒里人就在野豬活動範圍內下滿了鋼絲套子。

這種套子很細又軟,別說野豬,就是人都不會注意到。

掛在兩個樹木之間稍微有些動靜兒。就會把野豬套住,越掙越緊。

李長東相信一旦野豬觸動套子,肯定沒個跑。

倆人就在不遠處觀察着野豬的動向,那羣小黑點越來越大,看起來有七八隻。

在大野豬的帶領下搖搖晃晃的進了邊兒上的林子。

“長東,那羣野豬跑沒影了,咋辦?

李二狗疑惑問道,剛纔那羣野豬居然憑空消失得無影無蹤。

“走,到後山找找,是不是跑溝塘子裏了?咱們看不着。”

手裏握着扎槍,李長東毫不猶豫的竄了出去,在厚厚的雪中深一腳淺一腳的行走。

“兔子,兔子!”

後面的李二狗腳下突然竄出一隻兔子,也就幾米遠的距離。李二狗頓時雙眼發亮,一邊叫着一邊朝兔子撲去。

嗖!

兔子體型不大,卻十分靈活,嗖的一下躥了好幾米遠。

李二狗一下撲了個空,整個身子趴在雪地裏,嘴裏鼻子都灌滿了雪。

“咦?”

冷風直往領口裏灌,李長冬緊了緊棉襖,注意到李二狗撲空的雪堆旁。外面有幾枝被雪覆蓋的樹枝,李長東蹲下身子,臉上充滿了疑惑的表情。

用手扒拉掉這些樹枝,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小洞。

獾子!

想到這裏,腦海中瞬間閃過一種相貌醜陋的動物。

獾子是一種極其兇猛狡猾的動物,比兔子大,比家犬小。

全身黑棕色,皮毛油光發亮,長着利爪尖牙。

一般在冬眠之前,獾子都會把洞裏覆蓋上一些乾草和樹葉作爲鋪墊。這些樹枝很可能用不上了,被捨棄在外面。

“二狗,你掰幾棵樹枝把這洞口堵死,我上後面看看。”

李長東倒是沒有急於去挖開洞穴,畢竟這種動物是老鼠的天敵,一般會把老鼠趕走。

老鼠的洞穴四通八達,把這個洞口打開,保不齊會從後門逃走。

吩咐完李二狗,李長東來到了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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