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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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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日上三竿。

許陽帶着陳鳳九昂首走在街面上,身後還跟隨着一羣官差。

平日裏要是碰見這場面,百姓們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生怕一個眼神沒亮好,被許陽身後的狗腿子們拖去街邊暴打一頓。

可今時不同往日。

許陽身後的捕快們把頭埋的很低,要不是柔韌度不夠,都恨不得把腦袋插褲襠裏去。

一個個沒了往日的神氣,垂頭喪氣的模樣,跟劉屠戶家中圈養的那羣待宰的肉豬有九分神似。

街邊鋪子裏賣饃的老闆放下擀麪杖,把手在圍裙上蹭了蹭,拽來一旁的夥計小聲道:“你瞧,許扒皮手下的那羣狗腿子咋都蔫兒了吧唧的呢?是不是出啥事了?”

“掌櫃你快看!那羣捕快後面還拖着兩具屍首呢!”

“你小點聲!”

掌櫃面色一慌,忙伸手把夥計給摁在了桌案下面。

再伸頭看去時,見許陽頓足在鋪子前。

“你們把他倆的屍首丟去亂葬崗,然後回衙門等我。”

捕快們領命,抬着兩具屍首走向城外。

平日裏去亂葬崗拋屍,一羣捕快有說有笑,談笑風生間便把事情給辦妥了。

今日之所以心情沉重,是因爲兩具屍首的身份不同尋常。

趙三和徐六,許爺的左膀右臂,深受許爺信任,如今卻落得個慘死的下場,惹得一衆捕快人心惶惶。

捕快們加快腳步,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你說趙頭和徐頭是碰到許爺哪塊逆鱗了?你瞧許爺把他倆給捅的,都沒個人樣了!”

“我跟你說,這就叫伴君如伴虎,許爺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瞭解,他要是不高興,觀山郡還不是他說砍誰就砍誰?”

“我就納了悶了,許爺得罪這麼多人,就沒人趁着月黑風高給他一悶棍?”

“想啥呢你,許爺今天要是少根頭髮,王后明天就能派大軍把觀山郡給平了,你敢敲他悶棍?”

“我可不敢......不過你說趙頭和徐頭平日裏沒少給許爺辦事,結果說砍就給砍了,一點情面不講,你說萬一哪天許爺看咱們不順眼......”

“別想了,生在觀山郡,跟着許爺總比做百姓挨欺負強,唉......你也別抱甚麼希望,在許爺手底下能活過四十,就算咱高壽了......”

煉氣境,耳朵靈,許陽略微捕捉到一些捕快們蛐蛐自己的聲音。

他對此倒是無所謂,畢竟在觀山郡,鮮少有百姓不在背後罵自己祖宗十八代的。

例如那位一臉惶恐偷偷瞄向自己的賣饃掌櫃,方纔還叫自己許扒皮呢。

真有意思!

我才重生過來多久?

我扒誰皮了?

“走,帶你喫饃饃,喝肉湯去。”

許陽叫上陳鳳九,抬腿走向賣饃的鋪子。

他的一雙玉足就像是踩在掌櫃的心尖上似的,每向前走出一步,掌櫃的心尖尖都會跟着顫一下。

離得這麼遠,他不是聽見我罵他了吧?

任由掌櫃萬般惶恐,也只能強擠出微笑迎上前:“許爺,甚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西北風。”

許陽繞開掌櫃走進鋪子,挑了個陰涼處坐下,“啪”的一聲把唐刀拍在桌子上,嚇得掌櫃一哆嗦。

“餓了,上六個饃,一碗肉湯,一碗老母雞蔘湯。”

“好好好,許爺您稍等,我這就給您弄去。”掌櫃轉過身,叫上夥計走向伙房。

留下許陽與陳鳳九相視而坐,誰也沒吭聲。

一個不敢亂說話,一個懶得說話。

互相裝聾作啞片刻,掌櫃端上來饃和兩碗湯,又順手掏出五兩銀子拍在桌面上。

“你身子骨弱,多喝點雞湯補一補。”把老母雞蔘湯推到陳鳳九面前,許陽偏頭看向掌櫃:“這銀子是甚麼意思?”

“許爺,上個月買的平安符過期了,這是這個月的。”掌櫃臉上堆笑,解釋道:“平日都是三爺和六爺來收錢,我剛纔看見他二位西去了,這錢我就直接給您吧。”

平安符不過是保護費的別稱罷了。

五兩銀子買來一節脊樑骨,能讓掌櫃在許陽的手下面前稍微挺直點腰板。

有效期一個月,過期續不上的話準捱揍。

許陽輕點頭,從懷裏掏出二兩銀子參在其中,一併推回到掌櫃面前。

“從今以後平安符就不用買了,這二兩銀子是飯錢,收下吧。”

“別啊許爺!您能來喫飯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哪能要您的銀子啊!您這不是折煞我嘛!”

掌櫃慌了,想起數月前,許扒皮在正陽街上的一家酒樓照常喫霸王餐,只因醬牛肉做的鹹了點,一怒之下丟給酒樓掌櫃十枚銅板當醫藥費,硬是叫人打折了酒樓掌櫃的兩條腿。

十枚銅板就能打折人兩條腿,二兩銀子......這是要買我命啊!

“少拍馬屁,拿上銀子做你的饃去。”

“許爺,我......”

“滾!”

“哎!”掌櫃立馬收好銀子轉身離去。

從飯桌走到櫃檯也就兩丈遠,等鑽進櫃檯裏時,掌櫃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給打溼了。

許扒皮沒在背後捅我刀子,屬實是撿條命啊......

等許陽喫飽喝足帶着陳鳳九離去後,掌櫃那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了。

劫後餘生的喜悅令他心中不免感嘆,今天非但沒捱揍,還掙了許扒皮二兩銀子,活了三十多年,就屬今天活的最值!

走出鋪子的許陽帶着陳鳳九直奔衙門。

做好人,先從娶陳鳳九開始,娶親大事,自然要宴請賓朋大操特辦,說到請人,許陽得麻煩一個人。

這人名叫遲向功,是郡丞,也是觀山郡爲數不多的一股清流。

在上一任太守壽終正寢後,遲向功本有望升爲太守,不曾想京兆府發配來一個混世魔王,把觀山郡搞的烏煙瘴氣。

許陽任職不到仨月,憑藉雄厚的背景愣是把觀山郡的衙門勢力給擰成了一股繩,上下同流合污,淨幹些喪盡天良的事。

遲向功看不慣又管不起,再加上也是年近六十的人了,能混到告老還鄉便是福分。

索性每日準時點卯,天亮來,天黑撤。

有事情便說一聲,事情怎麼解決全憑許陽做決斷,他既不反駁,也不獻策。

每日坐在班房裏渾水摸魚,只求個平安身退。

眼瞅半天時間又混過去了,遲向功摸魚時,聽見門外傳來輕盈的腳步聲。

轉回身,看見許陽領着一個不知從哪裏搶來的姑娘走了進來。

“許大人來的正巧,我剛想要去找您呢。”

“遲大人找我有事?”許陽一屁股落在凳子上,拿起一旁的茶壺猛灌。

肉湯做的有點鹹了,下次去得知會掌櫃一聲少放點鹽。

“有個小事,李木匠的閨女被合歡宗的人給擄了去,他知道許大人與合歡宗的宗主稱兄道弟關係匪淺,所以託我向您求個情,想讓您去合歡宗要個人。”

“閨女是傻了、瘋了、還是被糟蹋了都沒關係,只要人能活着回來就成,您看?”

許陽輕點頭:“行,我知道了,我先跟你說個事情。”

遲向功在心裏嘆息一聲。

又是這套說辭,罷了罷了,通知李木匠準備點銀子吧。

閨女能贖回來最好,贖不回來能收個屍也成啊。

“甚麼事情您說吧。”遲向功心裏雖氣,可臉上笑容不減,渾身上下滿是老油條的精明。

“你寫封書信送去京兆府給我姐姐,就說我要成親,請她來喝喜酒,去京兆府的路途遙遠,衙門裏的其他人不靠譜,還得勞煩您老人家親自走一趟,等親事辦完後,我定會擺一桌好好答謝遲大人。”

呦!

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說話這麼好聽?

還知道衙門裏的人不靠譜了,您甚麼時候這麼通人性了?

遲向功全當他是放屁,呲牙笑道:“許大人成親是大事,我累累腿腳算不得甚麼。”

許陽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問道:“李木匠的閨女是甚麼時候被擄走的?”

“嗯?”遲向功愣了下,回應道:“今兒個一早,上山撿柴的時候被擄走的。”

“讓一個姑娘家家的上山撿柴,李木匠這個爹當的也是真不夠稱職的。”

你稱職。

你太守當的最棒了!

“許大人說的對,確實是李木匠疏忽大意了。”遲向功沒反駁,隨口附和一句,便拿起紙筆寫起了書信。

“不過算算時辰,他閨女應該還沒被糟蹋。”許陽用蓋子颳去杯中的浮沫,把茶杯遞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哈......這茶真香。”

“我自己種的,許大人喜歡的話,下次我送你點。”

“不用,改天我去你家裏喝。”許陽放下茶杯向外走去:“你叫人去跟李木匠說一聲,讓他天黑之前來領人。”

許陽一陣風似的飄出門外,不給遲向功反應時間。

等他回過神時,將目光看向陳鳳九:“姑娘,你身上這些傷......”

“我打的。”許陽去而復返,從門外探進腦袋:“替我照看好鳳九姑娘,千萬別讓那羣畜生再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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