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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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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日初升,一夜的大雪蓋住松枝樹尖,蒼白的日光從樹縫裏穿過,映在瑩白的雪上晃得刺眼。

四下是一片亂葬崗,碑石斜插,偶爾有飛鳥撲棱着翅膀飛過,陰風陣陣,平靜得詭異。

忽然傳來細微的哭泣聲,一隻傷痕累累的手從一座孤墳後伸出來,接着,露出了一張血跡斑斑的臉,淚痕斑駁,正是被扔出來的慕容輕羽。

她還活着,她本來不該活着的,其實殷箬早就料到了,柳愫是不會放過她,更不會放過慕容輕羽的,所以她給慕容輕羽留了一條路,給了她一顆假死的藥,看來,她總算爲她的女兒做了一件有用的事。

也許是因爲太累了,慕容輕羽再次昏死過去,昏迷中,她想起了近來的事,看似零碎,卻又藕斷絲連。

父親與孃親本來是相敬如賓的,雖然她早就知道,找你孃親嫁給父親之後就和外公斷了聯繫,也在沒有往來過,可自從外公一族退出了朝廷,遠離了京城,父親便開始冷落孃親了,連柳姨娘也不時地欺負孃親,往日裏幾位交好的姨娘們也是避之不及,這就是人心嗎?

“都是假的啊……”她以爲她早就沒有淚水了,可是再堅強,她也不過是個七歲的女娃娃,總是會哭的。

因爲權勢開始的陰謀,也因爲權勢結束,她不懂那麼多,她只知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師父您看,有個人!”小童聲音稚嫩,眼尖得瞅到了慕容輕羽,雖然那人呼吸很輕,但至少還活着。

“看看去。”提着酒葫蘆的老人一副大爺樣,指揮着自己的愛徒。

“好嘞。”小童完全不怕周圍的景象,三兩步衝過去。“啊!”一聲驚呼,小童被嚇得跌坐在地上,朝另一邊的師父揮手道:“師父,師父您快來看!”

那老頭子撇了嘴,走過去瞧了一眼,也倒吸了一口涼氣。看衣着身量,應該是個女娃子,還有一口氣在,怎麼這臉上身上,全沒一塊好的?

“師父,您救救她吧。”小童眼裏滿是同情,這麼小的女娃娃,身上還這麼多傷,被扔在這裏已經夠可憐了。

老頭子捋着鬍鬚,蹲下來給慕容輕羽把脈,微閉着眼,須臾,搖頭:“救個將死之人做甚麼,砸我招牌嗎?”

“師父!”小童心急,再不救,就真的沒命了!

“走走走。”老頭不耐煩,招呼着小童。

“真可憐。”小童知道自己師父的脾氣,救不救人全憑心情。心情好了就算是死人也要救,心情不好,那……

小童從藥袋子裏搗鼓了一會兒,拿出顆藥丸,正要喂下去。“咦,這人真奇怪,怎麼額頭上還有個鬼火印記?”

話很輕,但仍然被老頭聽到了,老頭連忙湊了過來,撩開慕容輕羽額前的發,眯着眼瞧。“命吶,都是命吶……”老頭子感嘆。

“甚麼命不命的,師父就是不願救她罷了。”小童嘟囔,忽然腦袋一痛。“師父……”小童淚眼汪汪。

老頭子一臉正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我們是醫者,哪有見死不救的道理呢?一邊待著去,別妨礙我救人!”

“師父……”怎麼翻臉比翻書還快?

等慕容輕羽醒來已經是幾天之後了,看着滿屋子陌生的景象,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是死了還是沒死。

“師妹,你醒啦!”從屋外走進來一個小童,正是那天救起慕容輕羽的童兒。他正值垂髫,笑起來分外好看。

慕容輕羽呆呆地看着他,“你是誰?”

“我是你師兄呀,嘿嘿,我叫季長期。”

這時,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走了進來,一巴掌排在季長期腦袋上,“嘰嘰喳喳得不怕吵着你師妹?”

季長期憋屈了一張臉,只見那老頭笑眯眯地走到慕容輕羽面前,看着她:“女娃,我既然有緣救了你,那你就是我天機老人的徒弟了,你叫甚麼名字?”

“我叫慕……”慕容輕羽咬了咬嘴脣,小聲卻堅定,“我叫殷輕羽。”

往後,她便只爲這個名字而活了。

歲月荏苒,天機老人曾立誓一生只收兩個徒弟,一個學醫,一個學武。季長期先殷輕羽拜入天機老人門下,學了醫,殷輕羽自然只能學武,其實這也正合了她的心意。

生S皆在自己手中,不必顧忌誰人,她的命,從此只在她手裏。

鳳冥大陸之南,海岸曲折,物產富饒,立有一國,名爲天祈,大陸居中爲南燕國,北爲申然,東有衛昭,西邊是茫茫大漠,傳言大漠中曾經有一國家,繁榮強盛,百年前因天災人禍,和不爲人知的祕密而銷聲匿跡,此後沒落。

四國之中除去南燕,皆有臨海之地,而四國之外,仍有無人蠻荒之處。而其中有以衛昭最爲強大,申然最末,天祈與南燕各爲其二,三。四國之中勉強維持着脆弱的和平。近年來,申然明裏暗裏招兵買馬,大有引發戰亂之勢。

南燕國,枯木深林。

月光清雅單薄,又略有寒涼之意。朦朧月光之下樹林中人影閃過,如同鬼魅。

“嗷嗚……”迎着月光,一聲狼嘯傳來,幾個人影有一瞬的停滯,背靠背圍成一個圈,警惕地望着黑暗的樹林,輕風吹過,十分詭異,

“我還以爲是有多大能耐,真是無趣。”樹上隱約現出一方紅色,隨着夜風吹拂,裙裾微微盪漾。

那人身子一動,從暗處出來,一身紅衣,青絲如瀑,臉上戴了一張半臉的面具,露出殷紅的脣和優美的下巴,氣勢凌人。

“你是何人?我們乃是慕容丞相的人,爲丞相辦些事,不如姑娘放我們離去如何?”其中一人抱拳說到。雖然他不知道眼前這女子的底細,但不論是哪號人物,多半都會給慕容丞相幾分薄面。

可是樹上的女子卻輕嗤,“原來是慕容清的狗,怎麼,你們爲他辦的事,不就是打聽慕容輕羽嗎,有甚麼不好說的?”殷輕羽勾起了脣,聲音輕柔得如同一片飛羽,而面具之下,那雙眸子深處卻是濃重滔天的陰暗與恨意,十年恍然如夢,慕容清,我回來了。

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那人強忍着怒氣,道:“姑娘,我們與你無冤無仇,姑娘要如何才能放我們過去?”這個女子,一路上跟鬼似的跟了他們許久,也不知道是爲了甚麼,莫名地讓人覺得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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