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大夫給葉婉診完脈,擰着眉頭。
“葉小姐脈象平穩,氣血充足,並沒有病症纏身。”
葉璃也皺起了眉頭:“怎麼會,妹妹剛剛還疼痛難忍,疼出了一身冷汗,怎麼就脈象平穩了?您的意思該不會是說妹妹裝病吧。”
葉逸飛一聽忍不住了,指着葉璃怒斥道:“葉璃,婉兒向來乖巧懂事,你以爲她和你一樣動不動就裝病裝可憐,我看是你找的庸醫來胡亂診斷。”
葉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柔弱的開口:“三哥,別怪四姐,許是四姐不懂醫理,才說婉兒裝病的。”
這一番話,更讓葉逸飛確信葉璃無理取鬧了。
“葉璃,我看你今天不對勁兒,先是拒絕來照看婉兒,又找庸醫來誣陷婉兒裝病,你到底要做甚麼?”
“你給了這庸醫多少好處,讓他替你說話。”
葉逸飛指着葉璃的鼻子罵的正歡,沒有注意到被請來的大夫已經氣的渾身發抖。
“葉三少爺,從我進屋到現在已經聽你說了三次庸醫,看在尚書大人的份上,我暫且不與你計較,我行醫多年,憑的是真本事,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你這甚麼妹妹她也是脈象平穩,沒有一點兒病症。”
“我最後再次奉勸你一句,你纔是那個不懂醫理,被人矇在鼓裏的糊塗蛋......”
“......”
大夫就差明說葉婉裝病了。
葉婉見勢不妙,眼眶一溼,聲音裏帶着哭腔:“大夫,我三哥嘴笨,他不是那個意思,他只是太擔心我,失了分寸。”
“都怪我,只是在外吹了風,頭痛了一下,就惹來了這麼多的麻煩。”
葉逸飛沒聽出大夫的意思,只知道大夫罵他糊塗蛋。
葉逸飛渾勁兒上來了,指着大夫的鼻子大罵:“你纔是糊塗蛋,連個頭疾都診不出來,你的醫術是跟江湖野郎中學的吧。”
“不對,你肯定是招搖撞騙的野郎中,被葉璃請來陷害婉兒妹妹的。”
“好啊,你竟然污衊老夫,你知道老夫是誰麼,老夫可是......”
大夫的話還沒說完,葉逸飛就衝着外面喊道:“外面的人都死了麼,放一個野郎中來尚書府。”
葉逸飛話落,兩個強壯的下人一擁而入,直接架起了大夫的胳膊。
大夫的腳瞬間離了地。
葉婉見葉逸飛制住了大夫,心機一動,眼眶裏含了淚:“四姐,我剛剛確實頭痛難忍,雖然現在好了許多,但是你也不能找個野郎中誣陷我裝病啊!”
葉婉的聲音怯怯中帶着委屈,原本還想把大夫打發了完事兒的葉逸飛,聽到這番話頓時心裏湧起了一陣心疼。
“不行,這事兒不能算了,葉璃,你心思歹毒,誣陷婉兒妹妹,等父親回來,我定向父親秉名,你就等着家法伺候吧。”
聽到“家法伺候”四個字,葉璃本能的顫慄了一下。
他們這家法不是打一巴掌兩巴掌的事,而是整整三十鞭啊。
自從葉婉進了這個家門,她已經喫過“家法”不下十遍了。
“還有你個野郎中,定要送到刑部嚴審。”
“你有甚麼資格把老夫送到刑部?就算是你爹,他都沒有資格,老夫可是......”
“看我有沒有資格!”
葉逸飛沒等大夫報完家門,掄起拳頭,就在大夫的肚子上懟了一下。
葉逸飛是禁軍校尉,武術不錯,他這一拳頭,把大夫打的差點兒疼暈過去。
葉逸飛還想來第二拳,一道聲音打斷了他。
“住手!”
一人進了門,他頭戴玉冠,身穿月白長衫,儀表堂堂,正是葉璃的大哥,葉逸塵。
葉逸塵的身側站着一個掌櫃,掌櫃身後跟着夥計。
那夥計手裏託着一個托盤。
托盤上是一副頭面。
烏木簪上纏着金絲,墜着小巧的琥珀。
一對銀質耳環,鑲嵌淡綠翡翠。
棗紅木梳刻着蘭花。
整套頭面素淨典雅,盡顯韻味。
葉璃看到這幅頭面,心中一緊。
這頭面竟和上一世的今天,自己向手鐲裏的小神仙許願得來的那副一模一樣。
葉璃不由得走進仔細看。
在頭面隱蔽處雕刻着金縷閣字樣。
葉璃回想。
上一世,葉婉假裝頭痛,說想要一副京城中最火熱的頭面,她原本想去店裏買。
葉婉拉住她不讓去,說父親清廉,不允許他們太張揚,如果葉璃拿銀子買這麼貴的首飾,父親一定會責怪。
那怎麼辦呢?葉璃左右爲難。
買吧,她怕父親責怪,不買,葉婉又一幅痛死了了的模樣。
後來她實在沒辦法,就試着向手鐲裏的小神仙說想要一副頭面。
那時她想,如果實在不行再想其他辦法。
沒想到她許願後,沒過半天功夫手鐲就應驗了她的願望。
得到頭面以後,她興沖沖的把頭面給了葉婉。
現在想想,那時的她賤的可以,爲了討葉婉開心,暴露了手鐲的祕密。
葉璃細細的看着這套頭面。
以前自己一直把目光放在討好葉家人身上,沒有仔細深究。
爲甚麼小神仙給她的那套頭面竟也有金縷閣的印記?
難道是是小神仙偷了人家的?
這想法一出,葉璃連連搖頭。
小神仙對她那麼好,自己怎麼能懷疑小神仙呢?
不行,還是抽空到金縷閣裏看一下好了!
“葉璃,收起你那貪婪的目光,金縷閣的東西不是你能肖想的。”
葉逸飛一嗓子打斷了葉璃的思緒。
而葉婉同樣被葉逸飛打斷了。
這套就是她心心念唸的頭面,只可惜價格太高,她沒有能力去買。
如果能帶着這幅頭面出去,那些世家小姐們肯定羨慕死了。
大哥怎麼會帶回這套頭面?
莫非是買了送給她,哄她開心?
想到此,葉婉嬌羞一笑:“大哥,這套頭面太珍貴了,你不用這麼破費的。”
葉逸塵一愣,驚詫的說道:“這套頭面不是你在金縷閣定的麼?”
再一看大夫,更驚詫了:“劉太醫,怎麼會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