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江挽從他的懷抱裏強行退出來,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毫無精氣神,她嘶啞着說,“我去躺會兒,你忙去吧。”
“我抱你去。”蘇啓愛憐的摸摸她冰涼的臉兒,接着把她打橫抱起,抱到了臥室,小心翼翼的把她放到牀上,親暱的點了點江挽發紅的小鼻頭。
他做的這一切的小動作,和以前沒有區別,如果不是有文玥玥的存在,江挽必定認爲他還很愛她,必定愛意氾濫的撲倒他懷裏撒嬌。
“還早,再睡個回籠覺。”蘇啓下意識的去解襯衫的扣子,想脫衣服一起躺,可下一秒他突然想到了甚麼,又把衣領給扣板正。
看着江挽,低低的發笑,“本想陪老婆睡會兒,想起一會兒還有個重要的會議,這麼躺下去我怕是捨不得起來了。”
江挽往他的領口看了一眼,其實看不出甚麼來,只是他的動作暴露了他的行徑,他心虛。
她想到了昨晚,心口又是一陣鈍痛,她滿是紅血絲的眼睛深深的看着他,低聲道:“昨晚上,你在哪裏?”
她想如果他坦白了,她該立刻提出分手了。
蘇啓的手伸進被窩裏把她冰涼的手握住,他笑了,他有一雙很好看的深情眼,盯着人發笑時,會讓人確信你就在他心上。
他的聲音也好聽,柔柔的,很磁性,“公司出了點事情,加了一夜的班,忙得手機沒電了都不知道,早上開機時纔看到你昨晚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所以匆匆回來問你,昨晚你找我有急事麼?”
他沒有明說,依舊在騙她。
她很失望。
江挽想他應該在心裏演練過無數遍,或者說他之前就騙過她,所以現在才這麼順暢,完全看不出他在欺騙她。
她忍着哭腔,“沒甚麼急事兒,只是來了大姨媽腰疼得厲害,想讓你幫我買點衛生巾。”
蘇啓暗暗鬆氣,心疼的揉着她的手,失落一嘆,“這一回你的例假推遲了半個月,我之前還在幻想,有沒有可能你懷了我們的小寶寶。”
提起孩子,江挽鼻頭更酸。
她確實懷了,可因爲他,她大受刺激,孩子沒了。
“後面我再加把勁兒,爭取早日讓老婆懷孕。”蘇啓**似的捏捏她的肩膀,江挽下意識了推開他的手。
動作太猛,蘇啓一愣,自從確定關係後,江挽從來不排斥他的碰觸,今天怎麼…
江挽脆弱的看着他,扯了一個理由,“肚子不舒服,你還花言巧語的。”
蘇啓一下釋懷了,“好好好,我的錯,我立刻去買。”
他離開,走後江挽沒忍住淚水長流。
她真的很愛他,他不明白嗎?
他爲甚麼要追她那麼多年,爲甚麼那麼高調的求婚,爲甚麼對她事無鉅細,又爲甚麼在她無法自拔後和別的女人生孩子上牀?
爲甚麼要這樣傷害她?
她拼命揪着牀單,手被髮青也不願意松,她想抑制痛哭的聲音,怕樓下的人聽到。
蘇啓下樓後吩咐阿姨給江挽煮紅糖薑茶,到車裏後就給文玥玥打了一個電話。
文玥玥接通,聲音甜膩,“啓哥哥,你是......”
蘇啓眉頭緊皺,聲音已發涼:“我倆的事情,小挽是不是知道了?”
江挽不是那麼矯情的人。
她以前來例假時也會疼,但從來不會掉一滴眼淚,而且她剛剛朝着他脖子看了幾看,莫非起了疑心?
文玥玥嚇了一跳,難道江挽對蘇啓挑明瞭?
她打算靜觀其變,先否認:“怎麼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啓哥哥,你知道的,我只想要孩子,不想破壞你的幸福,所以即使挽挽姐知道了這件事,也不可能是我透漏的。”
蘇啓覺得文玥玥也不會也不敢挑釁江挽,不可能把他們的事告訴江挽。
同時他覺得自己做得非常隱蔽,而且江挽相信他,不會懷疑他。
可能是他多心了。
也可能是骨髓捐贈的後遺症,她也曾因爲這個小手術而腰疼過。
瞬時,心落下來。
“守好你的嘴,別讓任何人知道,還有最近挽挽身體不舒服,我要照顧她,我倆別見面了,等我結完婚再說。”
“那好吧,那我買的衣服只能留着你結婚後了。”
蘇啓舔了舔發乾的嘴脣,想着那事兒。
江挽是標準的傳統女孩兒,在牀上很青澀,沒有甚麼花招,但她是值得愛的,也是值得娶的,只是那方面很欠缺。
也是通過昨晚,蘇啓才知道,文玥玥能跟他在牀上那麼契合,她非常放得開,讓他感覺很舒服。
他權衡一下後道,“既然都買了,那就今晚穿着我看看,爲了讓你早點懷孕。”
“好,我等你。”
蘇啓掛了電話後,把通話記錄刪除,發動車子給江挽買衛生棉。
......
江挽躲在被窩裏哭了一陣,哭累了竟睡着了。
醒來時,已是午後。
屋子裏靜悄悄的,她撐着坐起來,牀頭擺了四包她慣用的衛生棉和止痛藥。
手機裏有蘇啓給她發的情意綿綿的微信。
【老公開會去了,晚上回來陪老婆喫飯,在家乖乖的,我愛你。】
銀行卡里還有一條轉賬信息,蘇啓給她的卡轉了52000元。
她靜靜的把手機放下,閉上了酸脹的眼睛。
老公老婆的稱呼,還有代表愛意的轉賬錢數,以前對她來說是甜蜜,現在看來是出軌後的補償。
晚上蘇啓如約而回,喫完飯以加班爲由離開。
晚上,江挽躺在牀上,小腹莫名開始絞痛,她冷汗涔涔,痛苦呢喃,“老公…蘇啓…”
回應她的只有她疼痛的呻吟。
汗溼的發貼在她發白的臉頰上,因爲疼,她肌肉都在抖動,撐着身體拿手機下意識的想給蘇啓打電話。
恰好文玥玥再次發來視頻,兩人吻的難捨難分。
“老公…”
江挽一震。
文玥玥叫他老公?
蘇啓沒有制止,而是捧着文玥玥的臉吻,嘶啞的喊,“寶貝,用力叫我。”
哐啷,手機掉到了地上,江挽也如死去一般攤倒在牀側。
月亮隱去,一片昏天暗地。
隔天一早,蘇啓回了家,手裏拿着一支鮮豔奪目的玫瑰花,三步並作兩步的進了臥室,“老婆,你…”
牀上沒有江挽。
他一看時間才六點,這麼早她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