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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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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張莊北十多里付頭村碼頭比較大,是福山縣城的海運碼頭。

從碼頭往西的路經過張莊到縣城,那條路鋪了煤渣,路上的泥應該不多。

“先招兩個壯男和一個會做飯的少女。那兩個壯男當家丁陪你買東西,少女幫夏花做飯,那兩個壯男和少女在咱們家喫飯,晚上去前街那個大院子睡覺。”

張辰笑了笑:“這幾天我想辦法騙點銀子,那個,掙點銀子,咱們就搬進那個大院子,到那時,多買點家丁和丫環還有僕役。”

肥牛和剛從臥室出來的夏花偷偷對視一眼,變了,大少爺變得像一個陌生人!

以前的張辰是書呆子,呆頭呆腦,雖然蔫壞,但他三腳踢不出一個屁。

現在的張辰率性灑脫,不拘小節,家裏的銀子不多了,他竟然準備去騙別人的銀子。

但肥牛和夏花確認眼前這個張辰就是他們服侍多年的大少爺,他們只能感嘆田家人把張辰刺激得像是變了一個人!

大明沒有柏油路,也沒有水泥路,張莊大街是土路,雖然鋪了煤渣,但路上肯定有泥。

喫過午飯,肥牛去縣城購物並招募家丁。

天睛了,張辰的心情好了一點。

張辰沒有出去,他在書房看書。

就是路上沒有泥,張辰也不想出去。

大明人民大都看不起贅婿,張莊的鄉親們大都看不起張辰,在路上遇到張辰,他們大都視而不見。

張家把張莊作爲張辰的嫁妝送給縣太爺田學文了。

昨天,田家把張莊的房契、地契等文書送到張莊,交給張家的死忠鄭士貞了。

忠於亡故的張元義,昨天,鄭士貞到縣城有關部門把張莊的房契、地契等文書都過戶到張元義的嫡長子張辰名下了。

也就是說,張莊的鄉親大都是張辰的佃戶,但他們仍然大都不搭理張辰。

贅婿是喫軟飯,是好喫懶做的代名詞,同志們看不起張辰,張莊的鄉親大都大都不搭理張辰可以理解。

但張辰冤啊,他是不想做贅婿的!

張元義的二兒子張二辰,他的三兒子張三辰都是趙氏生的。

也就是說,張二辰和張三辰這對雙胞胎也是張元義的嫡子。

把張元義的嫡長子張辰送給田家做贅婿,趙氏是爲了把張家的家產大都分給她親生的兒子張二辰和張三辰。

搖搖頭,沒地方說理的張辰繼續看書。

這個時代的張辰經史子集學得很好,四書五經等經典儒家著作大都北得滾瓜爛熟,他的八股文作得不錯。

話說,幾天前的院試,原主真的是沒有發揮好。

也就是說,明年二月份的院試,如果沒意外,張辰肯定能考中秀才。

這個時代的張辰非常老實、膽小,從不多說話,他性格內向、不善言辭,不願意表達自己的意見或情感,顯得非常沉默。

原主這樣性格表現在他的文章上,就是行文古板、生硬,沒有靈氣。

張辰在二十一世紀上了十多年班,他經受了無數社會毒打。

張辰醫生的靈魂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原主身體中,他彌補了原主的缺陷。

這使得張辰作的文章進步非常大,所以,他有一定把握通過明年八月的鄉試成爲舉人,他有比較大的幾率通過後年的會試成爲貢士。

有一定把握考中舉人和進士,張辰漫不經心看着書,他大部分時間都在發呆,在思念二十一世紀的親朋好友。

晚飯前,張辰面試了肥牛下午招的那二男一女三個流民。

“老爺,小人叫龐丁,以前是遼東復州衛的夜不收探馬。”今年十七歲,五大三粗的龐丁打了一趟太祖長拳,他打得得虎虎生風。

“老爺,小人叫蔣臣,以前是宣府鎮的刀兵。”今年十六歲,一臉彪悍之氣的蔣臣也打了一趟太祖長拳,他打得比張辰好。

“老爺,小女子叫江香花,是河南陳州府的,妾身的爹爹以前是縣衙門的典史,我甚麼飯都會做。”今年十五歲,江香花眉清目秀,識文斷字,她寫了自己的名字。

大明沒有身份證,沒有電腦,更沒有網絡,張辰沒法查龐丁、蔣臣、江香花的身份。

沒甚麼好面試的,張辰看着龐丁、蔣臣、江香花比較順眼,就錄用了。

按照潛規則,張辰把江香花改名爲張香花,他把龐丁改名爲張大安,把蔣臣改名爲張二安。

明天,肥牛會帶着龐丁、蔣臣、江香花到福山縣,縣城的牙行,讓龐丁、蔣臣、江香花籤賣身契。

以後,龐丁、蔣臣、江香花就是張辰的家奴。

二年前,家人被女真韃子S光了,龐丁從遼東輾轉逃到山海關,一路往南,他三個月前流浪到登州府福山縣。

三年前,十三歲的蔣臣接他大哥班成爲宣府鎮的刀兵。

大明的軍戶制度早就崩壞了,軍戶變成軍官的奴隸。

二年前,蔣臣的父母和幾個弟弟或妹妹先後都或病死或餓死了。

喫不飽飯還要被軍官奴役,一年前,蔣臣當了逃兵,他一路往南,二個月前流浪到登州府福山縣。

今年夏天南佈政避陳州府發生洪災,二個月前,江香花跟着她的父母逃荒來到登州府福山縣。

一個月前,江香花的爹爹病死了,今天上午,她媽媽餓死了。

都沒有直系親屬了,所以,龐丁、蔣臣、江香花都願意籤賣身契,給張辰做家奴。

都是很多天沒有喫過飽飯,晚上喫飯時,龐丁、蔣臣、江香花快把夏花下午蒸的饅頭喫光了。

“慢點喫,再說一遍,第一頓不能喫得太飽。”張辰喝了一口水:“在我們家,其它不敢說,以後,肯定頓頓都讓你們喫飽。”

......

現在是崇禎二年,是崇禎初年,朝廷大部分部門還在正常運轉。

第二天辰時五刻,急遞鋪的公差(郵遞員)送到前街上張家那個大院子兩封信。

張辰府學的同學周義朝是張辰的鐵哥們,他邀請張辰多天後的重陽節到登州城蓬萊閣參加文會。

張辰縣學的同學馬廷宇是張辰的狐朋狗友,他邀請張辰明天下午到福山縣的縣城的教坊司喝花酒,那個,他也是邀請參加文會的。

一年前,山東巡撫徐從治的嫡子徐徐自則和他的嫡女徐梓涵從登州府城乘船去廣東承宣布政使司探親。

三個多月前,徐自則和他妹妹徐梓涵從廣東承宣布政使司乘船回山東。

這一路上,徐自則和他妹妹徐梓涵的船隊遇到多股海盜。

徐自則指揮船隊的護衛浴血奮戰,他們擊退了海盜。

幾天前,船隊航行到登州城海域了。

終於快走到登州城了,徐自則和他妹妹徐梓涵都很開心,他們忘了有個成語叫“樂極生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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