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見夫君
很快就到了秦府。
因爲秦寒德高望重,所以來的都是些達官顯貴。也不知是不是因爲秦寒重病的緣故,分明是喜事,可整個秦府安靜得可怕,險些就要到落針可聞的地步了。
拜堂之前新媳婦需要跨火盆,可是當蕭雨兮正準備抬腳跨出時,火盆裏突然冒出一陣明火,身後站着的喜婆還出手推了她一把,要不是她定力穩,現在就該摔個狗啃泥了。
決不能喫悶頭虧。
蕭雨兮原本已經站定,但順勢身子一側,推了喜婆一把。
喜婆沒反應過來,直接就摔倒了火盆上,右手更是直接落到了火盆裏,當下疼得嗷嗷大叫。
“怎麼這般不小心,新婚之日,真是不吉利。”
原本漠不關心的閻良一聽到不吉利三個字瞬間就緊了心,趕緊呵斥了喜婆不穩重。
跨火盆之後,還要驗正身,不得不說,古代的這羣人真的很迷信,不過沖喜這種迷信的事都能幹出來,其它的也不奇怪了。
驗正身即是讓蕭雨兮站在風口處,在其東方點有一排蠟燭,因爲新娘子命格過硬,東風見之也得讓步,東風讓,蠟燭自然熄滅。
可是蕭雨兮站了許久那蠟燭紋絲不滅。
人羣裏不禁議論紛紛:“這國公爺好大的架子,竟然悄悄換了人。”
“欺瞞皇上,這可是滅門之罪啊。”
“……”
這羣人真夠煩的。
蕭雨兮暗中取下衣服上的一顆裝飾珠子,握在手中。
突然,一排蠟燭全數熄滅。
衆人驚呼。
“這分明風未起。”
“正身已經驗完,諸位還請不必多言。”閻良開口打斷衆人。
蕭雨兮手中的珠子還在,她還沒來得及出手,那蠟燭就已經熄滅了,是誰在暗中幫她?
本是沖喜,各種禮節就該精簡爲之,但這羣人好像並不是這樣想的,有意拖延,像是故意要將這樁婚事搞砸一般。
驗完正身,又搞了一個甚麼同心鎖,更甚者拜雙親,誰人不知這秦寒雙親早已經死在了他的手裏。
更荒唐的是最後與她拜堂的是一隻大公雞。
蕭雨兮忍無可忍,當場掀了蓋頭,直接了結了那隻大公雞的性命。
衆人見狀,忍不住竊竊私語。
“一個驕縱小姐,一個弒親滅族的小人,果然絕配。”
“這怕不是來沖喜的,只怕是來追命的。”
沒成想就這一句話引來了蕭雨兮。
“你這話是覺得皇上的旨意有問題?皇上賜婚是給廠公沖喜,你卻說我是來索命的,那豈不是說皇上有意要取廠公的性命,你這話分明是在詛咒我夫君,污衊皇上的威嚴!”
“我……”那人百口莫辨,情急之下,也顧不得三七二十一了,“皇上有恩,但秦寒不配,秦寒這個小人,親手S了自己的爹孃,屠S了自己全族換取今日的榮華富貴,他就是一個六親不認的卑鄙小人,這樣的人不配有皇恩,看着吧,他活不久了,你就等着去陪葬吧,哈哈哈……”
只是那人的聲音戛然而止,隨即轟然倒地。
只見他脖頸間一道鮮紅血跡,血液還在不停地往外滲出。
衆人駭然。
隨即聽得一陣輕輕的咳嗽,幾個身穿暗衛服飾的人開路走來。
後面跟着的是一架步輦,步輦上坐着一個長相妖孽的男人。
半倚姿態,慵懶而隨意,眉眼深深,有着男子的俊朗,也混着女人的妖冶,身上一身銀色錦袍,徒添了幾分高貴冷豔的氣質。
薄脣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看得人心裏發怵。
他走下步輦,站在她的身前,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長。
“看傻了?”很好聽的聲音,淺淺淡淡的,直撞人的心窩裏。
蕭雨兮回神,才發現所有人都跪在地上,十分地恭敬,但那些恭敬裏夾雜着更多的卻是畏懼。
“秦寒?”蕭雨兮試探性詢問。原本以爲是娘炮,沒想到竟然是絕色,只可惜了,是個太監,頓時蕭雨兮心中五味雜陳。
“連自己的夫君都不認得?”秦寒打趣道,嘴角帶着淺淺的笑意,看起來竟然有種別樣的溫柔。
突然,秦寒的手覆上了她白皙的手腕。
蕭雨兮只感覺到刺骨的寒意,這人的體溫明顯低於常人。
“剛纔是誰說我不配受這皇恩的?”不怒自威,純粹氣場壓制。
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諸位今日親眼所見,夫人S死了替我拜堂的公雞,我當日就甦醒了,可想這皇恩浩蕩,沖喜之法效用顯著,至於這已故的李大人,我出手並非他出言不遜,而是因爲他私吞賑災銀兩,證據確鑿,不過死的地方不當罷了。”
繼而轉頭吩咐閻良道:“頭砍下,掛在城牆外五日,以儆效尤。”
“是。”閻良領命後將李大人的屍體拖了下去。
衆人見狀,顫顫巍巍,大氣都不敢隨便喘一下。
“諸位大人也該注意些,不該做的事便不要做,不該說的話便不要說。”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落在衆人的耳朵裏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呀。
“是是是。”衆人生怕一不小心答錯一個字。
蕭雨兮嚥了咽口水,這氣場,絕了。
看了看蕭雨兮,秦寒淡淡道:“諸位隨意,至於夫人,該隨我洞房花燭了吧。”
洞房?他不是個太監嗎?
然而一進房內,秦寒就散了僕人,徑自去沐浴了,留下蕭雨兮一個人在屋內。
今日的事情閻良一直都在場,但喜婆以及諸位賓客的行爲他從未出言制止,可想這一切都有秦寒的授意,而秦寒之所以這樣做,怕只是想逼走她,看來這秦寒與皇帝之間有點問題呀。
不一會兒,秦寒沐浴完,出來時只着了一件薄衫,健碩的身材顯露無疑,再加上這張極具魅力的臉,簡直誘人得很。
但蕭雨兮轉瞬想到他是個太監,目光裏的可惜就藏不住了。
“怎麼,夫人嫌棄了?”
“啊?不敢不敢。”
“不敢?”秦寒輕笑。
這男人,當真會撩。
“啊,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廠公威武雄壯,年紀輕輕就有豐功偉績,雖然廠公身體有恙,但我還是十分敬佩。”
“身體有恙?”秦寒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射出一道危險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