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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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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要不然彩禮我帶回去一些,一來能表示咱們家對我的看重,二來我在裴家也能有些底氣,不讓人家看輕。到時候我再好好照顧裴北昭,裴家人只要心不是石頭做的,必不會虧待了我,反正裴家又不缺錢。”

葛秋草試探着說道。

她也不知道這個辦法行不行,畢竟從葛家人手中扣錢,和讓鐵公雞拔毛沒甚麼區別。

聽到葛秋草說想要自己拿着彩禮錢,趙淑芬瞬間就炸了。

“這怎麼行?裴家的彩禮怎麼用,家裏早就有了定數!你說帶回去就帶回去?家裏喫喝拉撒哪一樣不要錢?你二姐上學不用交學費啊?你最好給我死了這條心!”

葛秋草就知道不會這麼容易,但她也不反駁趙淑芬,畢竟家裏做主的人不是她。

她也就能在自己面前擺擺譜。

葛大柱也沒說話,不知道在想甚麼。

好一會兒,他纔開口說道:“也不是不行,不過你也知道家裏的條件......”

葛秋草眼睛一亮,這是有戲啊!

她立刻說道:“爸,我不帶多,就帶一千塊錢,說是家裏給我的陪嫁,剩下一千塊留在家裏。”

一千塊!

趙淑芳瞪大了雙眼看向葛秋草。

這丫頭竟然想拿走一千塊?她瘋了嗎?

“當家的,這可不行啊!一千塊不是一筆小數目!”

“你別聽這死丫頭胡說,她今天不對勁兒!”

趙淑芬極力阻止,生怕葛大柱被葛秋草說動,真讓她帶走一千塊錢。

葛秋草垂着頭,眼中滿是不屑。

趙淑芬就算察覺到自己不對勁兒又如何?她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重活了一世!

“爸,不行就算了。”

葛秋草抿抿嘴,再開口時話鋒一轉。

“對了,我記得劉阿姨的兒子身體也不好,以後也少不得要吃藥,她也沒個兄弟姐妹,就劉阿姨一個人拉扯着孩子,以後可怎麼辦啊。”

葛大柱面色猛地一僵,看向葛秋草的眼神裏帶着探究和驚懼。

葛秋草將葛大柱的反應收進眼底,只是回以微笑:“要是我有個弟弟,我肯定不捨得委屈了他。”

“可惜啊,我沒有弟弟。”

葛秋草意味深長的說道,嘲諷地看向趙淑芬。

蠢貨,成天算計自己的親生骨肉,卻不知道自己的男人早就背叛了她。

葛家這麼注重男丁,她卻生了四個女兒,直到壞了身子都沒生出一個兒子,葛大柱甘心嗎?

早在五年前,葛大柱就和街尾劉寡婦搞到一起了,還生了個兒子。

葛大柱把虎子當成眼珠子一樣疼,生怕虧待了自己的寶貝兒子。

他不爲自己想想,難道也不爲虎子想想嗎?

“這事兒讓我想想。”

葛大柱心下當即有幾分意動。

是啊,虎子也是秋草的弟弟,她要是在婆家過得好,說不定還能幫襯虎子呢,反正她和家裏這幾個丫頭也不親。

而且秋草在這個時候提起虎子,難不成是知道了甚麼?

葛大柱看向秋草的眼神越來越複雜。

心不在焉地喫完飯,葛大柱把葛秋草單獨叫了出去。

葛大柱點燃一顆菸捲,認真打量着葛秋草,試探地問道。

“秋草啊,你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提起虎子了?”

“就是突然想到了。”

“爸,我聽說虎子是遺腹子,還是早產,是真的嗎?”

“咳咳!”

葛大柱被煙嗆了一口,猛烈的咳嗽起來。

“爸,你沒事兒吧?”

葛秋草眼中閃過一絲嘲諷。

睡人家媳婦兒還搞大了人家的肚子,這要是傳出去,可不僅僅是趙淑芬大鬧一場的事兒,葛大柱的名聲可就臭了。

“爸沒事兒。”

葛大柱驚魂未定的說道,看向葛秋草的眼神裏多了一絲忌憚。

“沒事兒就行,我還指着爸給我撐腰呢!”

葛秋草裝作一副乖巧的模樣替葛大柱拍着背。

葛大柱面色一僵,總覺得葛秋草的笑帶着幾分嘲諷,不確定她是不是在威脅自己,可葛大柱不敢賭。

許久之後嘆了口氣說道:“放心吧,爸肯定不會委屈了你,不過別人家的事兒,你還是少關注,以後嫁過去過好自己的日子知道嗎?”

“那爸你把兩千塊錢都給我唄?”

既然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葛秋草也不再藏着掖着,乾脆趁機把所有彩禮都拿到自己手上。

“秋草,你一個姑娘家家,就算要在婆家站穩腳跟,也不需要那麼多錢!”

葛大柱一陣肉疼,兩千塊啊,全都給這丫頭?他們家豈不是賠了姑娘還丟了錢?

“可比起嫁人我更想去上學,要不這錢我不要了,爸把上學的名額還給我行嗎?”

葛大柱臉色再次一僵,這個死丫頭,要是讓去上學,家裏的蠢婆娘和老 二絕對不會消停。

兩相比較,葛秋草還是嫁人的好。

“上學就算了,彩禮的事兒我晚點和你媽說。”

-

翌日清晨,一家子埋頭喫着雜麪窩頭,高粱米飯,葛大柱突然開口道:“裴家過幾天來下定的彩禮,全都給秋草。”

“甚麼?”

空氣突然安靜,衆人面色大變。

“全都給秋草?老頭子你不過了?咱家還欠着外債呢!”

“是啊爸,我肚子裏的孩子生下來,家裏可就多了一張嘴,用錢的地方可多着呢!”

一直充當隱形人的大姐葛玉珠夫妻倆也變了臉色。

“我不同意!錢都給了老四,我上大專的學費生活費怎麼辦?”

“啪!”

葛大柱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臉色陰沉的說道:“我說給秋草就給秋草,哪兒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兒。”

“我又沒說不管你們!”

“至於珍珠的學費,不還有寶珠嗎?”

“這事兒就這麼定了,誰也不許給我打秋草彩禮的主意,不然別怪我收拾你們!”

衆人再次沉默,唯有葛寶珠如同炸了膛的炮仗般。

“爸,你要拿我打工的錢給二姐交學費?憑甚麼!”

“我不同意!我的錢憑甚麼給別人?”

“葛秋草,你要死啊,那可是兩千塊,你一分都不給家裏!”

葛寶珠氣得眼睛都紅了。

“三姐,你也說了,我的錢憑甚麼給別人。你的錢就是錢,我的就不是?”

“裴北昭甚麼情況大家心裏都清楚,你們還想我把彩禮錢拿出來,就不怕人家戳你們脊樑骨,說你們賣女求榮?”

“你們全都想着自己,可有人爲爸媽的名聲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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