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衆人聽後,這才放下傢伙,有人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立刻道:“你看,我就說他不能吧?!”
婦女主任表情也有些尷尬。
然而堂哥陳遠,臉色陰了陰,繼續發難。
“別以爲你把人送到衛生院,就沒有嫌疑了。”
“村裏人可是都知道,你相中人家好幾年,有作案動機的!”
“誰知道你是不是下完藥準備QJ,半道聽見風聲,才改的注意!”
“你這是QJ未遂!”
大高帽子不由分說扣了上來。
陳志看着自己的堂哥,神色冷了下來。
這狗東西,還是賊心不死!
陳志也不慣着他:“你看見我下藥了?”
“你沒下藥,她怎麼暈了?”
“她城裏來的,嬌貴,喝兩碗山藥湯就睡着了,咋着?”
“你放屁!”陳遠急道:“她分明喝的金花湯!”
“你咋知道她是洋金花中毒?大夫剛纔可沒說。”
“我......”
陳遠臉色頓時漲紅。
心虛的左右張望:“我猜的!”
陳志心裏冷笑,繼續道:“我啥條件大夥兒也都知道,洋金花可不便宜,而且想搞到還得有關係,我家都快揭不開鍋了,上哪弄去?”
這番話說的衆人紛紛點頭。
陳志家裏確實窮,祖上都是靠打獵混飯的,這年頭獵物越來越少,常常有空手而歸的時候。
再者,聽說呆兩年國家就要實施全面禁槍,獵戶的槍支統一沒收,他這樣的獵戶人家算是岌岌可危了。
陳遠被噎了半天,還是不甘心打算繼續潑髒水,這時候,寧雪琴醒來了。
她掃向周圍這麼多人,先是嚇了一跳,等發現自己是在衛生院裏,才冷靜下來。
“雪琴!雪琴醒了!”
婦女主任立刻做到她身旁:“雪琴,你咋樣?二狗子他......”
斟酌下措辭,主任才繼續道:“他沒對你做啥吧?”
寧雪琴聞言,搖了搖頭,不禁看向陳志,目光閃過幾縷複雜。
陳志曾經對她的死纏爛打,是村兒裏出了名的。
當時她從牀上睜眼,看到陳志就在自己身邊時,驚得心肝兒都在顫。
她從來不對村裏的男人假以顏色,每個想接近的,都被她冷着臉拒之門外。
只有陳志,在這幫鄉下漢子裏,算是最白淨順眼的一個,也是最百折不撓的一個。
他算是村兒裏少有的俊俏男人,長得也高大,雖然家裏窮,但要說討老婆,絕對不是難事,有不少姑娘都願意嫁的。
偏偏寧雪琴能感覺的出,陳志真的是滿心滿眼只有自己,對別的姑娘從沒這麼上心。
男人看自己時,眼裏的那種柔情和赤誠,也的確讓她體會到被人含在嘴裏的呵護。
也正因如此,失去意識之前,她本來都做好被糟蹋的打算了。
她覺得陳志對自己用情這麼深,肯定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卻沒想到,陳志不僅沒對她做甚麼,反倒把她送到了衛生院。
這就讓她現在的心情很是微妙。
她當然慶幸自己保住了清白,同時卻也有那麼點小落差。
壓下心頭莫名的情緒,寧雪琴收回視線,對着婦女主任道:“他沒對我做甚麼,下藥的也不是他。”
“那你知不知道下藥的是誰?”
“不知道,反正肯定不是陳志。”
寧雪琴搖頭。
人家都沒碰自己,還特地下藥做甚麼?扮演英雄救美嗎?
陳遠追了她這麼久,是甚麼樣的人,她很清楚。
連示好都那麼笨拙,肯定繞不出這麼大的彎子。
這回輪到王主任愣了。
這姑娘剛纔瞧二狗子的眼神,咋越琢磨越不對勁兒?
王主任嘴巴本來就沒個把門兒的,有點賤兮兮的樂了:“喲,咋還幫他說上話了?”
“哎,也對,二狗子死皮賴臉纏了你兩三年,看樣兒是沒白費勁。”
寧雪琴下意識皺眉:“王姨,你不要亂說。”
陳志聞言,也趕緊附和:“就是!我們可是清清白白,以前纏着她,那是我犯糊塗,以後肯定劃清界限,注意影響!”
“就你?得了吧!”
“不出兩天,肯定沒記性又去扒人家門!”
村兒裏不少人都跟着調侃。
只有寧雪琴,在一片笑聲中,尤爲格格不入。
她看着陳志笑鬧着和街坊鄰里推搡,瑩潤的嘴脣緊抿着。
她意識到了陳志的不一樣。
從自己醒來那刻,陳志的眼睛就從沒落到她的身上。
一次都沒有。
這在以前是從來沒發生過的。
有次她生病,陳志兜裏實在沒錢,寧可S了家裏下蛋的小母雞,也要端着熱乎乎的雞湯,跑過來看她,陪她解悶。
對於自己,他從來豁得出去。
可現在,他......
是自己做錯甚麼了?
還是說,因爲昏迷之前,誤會了他,讓他生氣了?
寧雪琴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因爲那個百般看不上的鄉下獵戶,腦子亂成漿糊。
陳志並沒注意到寧雪琴的不對,跟衆人貧了幾句嘴,就準備離開。
“王大姨,我能走了不?”
“去吧去吧。”
王主任沒好氣的擺了擺手。
然後,在陳遠陰着臉的注視下,陳志剛買過門,又回過頭。
寧雪琴見狀,眼中微微一亮,以爲他要和自己說甚麼。
結果,陳志還是沒看她,只是跟王主任說道:“我想起來了,我堂哥他遠方表叔,就是在城裏開藥鋪子的,全村兒也就他能有路子,搞到洋金花。”
陳遠一聽就急了:“不是,你他媽甚麼意思?”
陳志壓根不搭理他,甩了個玩味的笑容,直接邁步出門。
身後,傳出堂哥忙不迭的辯解。
“我跟表叔都好多年沒聯繫了,肯定不是我!!”
“我哪能害村裏的女知青?他就是嫉妒我們家條件比他好,枉我頭上扣屎盆子!”
......
剛回到家,還沒進院,陳志就聽見屋裏傳出母親李小葉的哀嚎。
連忙衝進去推開門,眼前的場景讓他血液直衝腦門兒!
他的父親陳德華,正在拽着母親的頭髮,獰着臉叫罵。
“爸,你別打了!別打了!”
妹妹陳寧寧,拼命撲上去阻攔,卻被陳父狠狠一巴掌,掄倒在地。
“草!老子管教婆娘,也輪的到你比比劃劃?”
“你娘是個賤貨,你也是個小賤貨!乾脆打死你們娘倆算了!”
而在他後邊,他和前妻生的兒子,也就是陳志的哥哥陳明,滿臉興奮,拍着手叫好:“爸,您打的好!使點勁兒!”
“這老孃們兒,成天到晚管這管那,還真拿自己當我媽了?”
“活該!打死你個臭娘們!”
畜生東西!
陳志怒不可遏,直接衝了上去,飛起一腳狠狠踹向陳德華後心。
他前世在牢裏待過,最是會跟人搏命鬥毆,習慣了不留力氣。
單就這含着怒飛起的一腳,踹在背上,就險些將那老畜生頂的背過氣去!
陳德華只感覺自己好似讓黃牛從後面拱飛,等他緩過神來,已經狠狠杵在炕邊的牆上,後背的劇痛讓他不住抽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