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可飛鳥與魚終究不同路!
更何況陳江河這隻爛泥裏的泥鰍,哪能高攀上蘇月嬌這隻高傲的城裏鳥。
當年,蘇月嬌只所以和陳江河結婚,一是那層窗戶紙被陳江河捅破了,礙於名聲,她只能咬牙含着恨,和陳江河結了婚。
二是當年那個關口,她父親因爲某些工作上的原因被拉進去調查,這就是一個爆雷,指不定哪天哪件事擦出點火星,直接就燃爆了。
要真是有大廈傾頹的那一天,蘇月嬌這輩子都回不了城,她家裏急於想要給她找一個庇護,至少暫且保她在小河村能安安穩穩的。
也就是這個節骨眼,陳江河出現了。
彼時,蘇家人雖然明面上不敢再輕舉妄動,可想要調查一個沒背景沒靠山的農村人,還是易如反掌的。
陳江河有謀生的飯碗,在小河村也有房子,雖然破,但好歹是個能遮風擋雨的窩,他這人的模樣嘛,更是沒的說,十里八村有名的俊後生,這村裏但凡正含苞待放的黃花姑娘,見了他,沒有不眼露春意,不害羞臉紅的。
陳江河藉着月光,看清了鏡子裏自己這張陌生的臉。
到了這麼個雞飛狗跳的年代,也就這副身子讓他最滿意。
至於蘇月嬌這個媳婦兒嘛?
典型的資本家大小姐。
如今她爸從裏面“乾乾淨淨”的出來了,名聲依舊,蘇家也恢復了往日的輝煌,以往鑽在洞裏畏畏縮縮的老鼠,如今也是大搖大擺的上了街。
蘇月嬌更是和陳江河一再表露,她要離婚回江城!
不過這婚也不是那麼好離的。
原主對蘇月嬌愛的死心塌地,即使結婚三年都沒圓房,他還是甘願守着這份寂寞,跪舔蘇月嬌,所以只要陳江河不同意離婚,這婚就離不乾脆。
對於這樣頗有姿色的舔狗,蘇月嬌除了打心眼裏的有些嫌棄外,更多的是驕傲。
女爲悅己者容。
陳江河也不乏有些炙熱的農村女性追求者,看着別人眼裏不可得的男人在自己身邊卻舔的如此死心塌地,她內心十分的滿足。
一夜就這麼寂靜的過去。
土炕硬的發硌,陳江河第一次睡,顯然有些不習慣。
他向來比蘇月嬌起得早。
按照原主的記憶,他時常早早醒來,只爲偷看一眼蘇月嬌的美麗睡顏,對於他這樣的舔狗來說,能夠獨享女神的這一刻,已經是癩蛤蟆喫到天鵝肉了。
可此陳江河非彼陳江河,他實在是無心去觀察一個女人是怎樣睡覺的,他只知道,現在自己的肚子咕咕叫,應該儘快去填飽。
原主是個赤腳大夫,隨便給村裏出一趟診,都要拿着幾斤苞米麪回來,所以家裏正常過日子的喫喝倒也不缺。
陽光明媚,晴空萬里。
陳江河穿好衣服,洗漱完,到自家小院裏點上了土竈,往土鍋裏舀了半瓢玉米麪和三瓢清水,又往裏面撒了一把糖精。
等玉米糊糊熟了出鍋,他又煎了幾個荷包蛋,加上院子醬缸裏的鹹黃瓜,簡單樸素的一餐就這麼做好了。
在院子裏放上矮桌,陳江河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屋裏,蘇月嬌睡熟了,從炕上爬了起來。
睡紅了的嬌嫩臉蛋,配上微微上翹的狐狸眼,任由哪個男人看了,都忍不住心裏一蕩。
她隔着窗戶,看見陳江河獨自一個人在院子裏喫的那麼香,心中頓時不悅。
“臭男人。”她暗自道了一句。
蘇月嬌早就飢腸轆轆了,穿好衣服,洗漱完,她走到院子裏,本想着陳江河還向以往一樣會哄着她喫飯,她便故意拿捏了幾分傲嬌,提着一個小水桶,去澆院子裏的幾株芍藥。
她就是喜歡看陳江河低三下四服侍自己的樣子。
陳江河只撇了她一眼,獨自喫下最後一塊荷包蛋後,就開始收拾碗筷。
蘇月嬌見狀,皺眉不悅道:“我還沒有喫早飯呢。”
陳江河瞧着她,笑了笑,“咱倆都是要離婚的人了,這日常生活肯定要掰扯清楚,我掙的我喫,你掙的你喫。”
“你說的井水不犯河水啊,既然你不願意給我這個土坷垃當媳婦兒,我也就不勉強你端我的飯碗了。”
陳江河略帶着幾分自嘲。
他看不起原主想要以卑劣的手段得到蘇月嬌,當然,也看不起蘇月嬌這種喫飽喝足,放下飯碗就罵人的這種行徑。
原主和她之間,不過是私心對私心。
一個貪戀美色,一個急於想要找個安全的避風港。
聞言,蘇月嬌的心裏咯噔一下。
這三年來,陳江河是第一次對她說這樣冷漠無情的話。
以往,陳江河都是做好早飯,等着她睡熟了,哄着她喫的。
今天竟然和以往大不相同。
蘇月嬌彷彿受到了天大的羞辱,她漲紅着臉,愣在原地。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平復好心情,依舊揚起了高傲的天鵝頸,追到了陳江河身邊,言語依舊是那麼的“清新脫俗”!
“我曉得你們男人的自尊心,我知道我要和你離婚,你的心裏很不捨,很不是滋味,所以才裝作出一副冷冰冰無情的樣子對我,這些年你對我的照顧我都記在心裏,等咱倆離了婚,回了江城,我們蘇家是不會虧待你的。”
“啊???”
陳江河大爲受驚。
此時,蘇月嬌彷彿是覺得猜中了陳江河的心思般沾沾自喜,就連轉身上揚的裙襬,都帶着她獨有的傲嬌。
陳江河抿了抿嘴脣,一臉無語。
他也不想去理睬這個隨時隨地都要講和自己離婚,並且有名無實的妻子。
喫飽喝足,他自顧自的在小河村轉了起來。
這裏山清水秀,景色宜人,雖然日子清苦,但也實打實沒有甚麼壓力和煩惱。
人均生活水平都在一條直線上,你家喫的是鹹菜稀粥,我家喫的玉米餑餑配野餐湯。
比起後世的你開得起路虎,那我就要貸款買大G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江河!”
遠處,一個穿着白襯衫黑西褲,頭髮被髮油打理的一絲不苟的青年朝着陳江河擺了擺手。
那眼神中的傲嬌和淡漠簡直和蘇月嬌如出一轍。
翻動了記憶,陳江河明瞭,這就是自己的二舅哥,蘇明軍。
他走了過去,沒等開口,蘇明軍就把手裏的幾個袋子遞了過去。
“我爸媽知道嬌嬌和你過得苦,你也沒有甚麼賺大錢的本事,所以這趟我過來,他們讓我帶了不少你們農村沒有的東西。”
“怎麼樣,這陣子你們夫妻倆過得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