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爭執間,不知誰喊了一句。
謝隨州神情慌亂,連忙拉過阮棉的手,看到她纖細手臂上有一道血痕蜿蜒!
“棉棉,你受傷了,甚麼時候的事?”
阮棉把手往身後躲,怯生生地看向喬詩語:“隨州哥,我沒事的,你別再惹喬姐姐生氣了好嗎?”
“都甚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管她?她是誰呀,業界有名的女強人,刀槍不入的!”
說話間,謝隨州抬頭瞥了她一眼:“這點小事對她不是信手拈來?真不知道在這裏嚷嚷甚麼!”
見暗紅的血沾溼了白色T恤,隱約有擴散的痕跡,謝隨州臉上慌亂不減,當即將她打橫抱起。
“不行,肯定是剛纔打架傷着了,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
“聽我的。”謝隨州霸道命令道。
臨走前,不忘警告喬詩語:“這裏處理好,你就先回去,我今天很煩,別跟我鬧脾氣!”
說完,大踏步揚長而去。
“那個嫂子,我突然想起我有點事,我先走了哈!”
“對了,我家貓還沒喂呢,我跟你一起......”
“你們走?那我也走!”
隨着他離開,一羣狐朋狗友面面相覷,也都紛紛找藉口逃離此地。
不多時,原本熱鬧的包廂裏只剩喬詩語一人。
她抬腳打算離開,忽然腳下一滑,險些摔倒。
坐在沙發上檢查,可等脫下鞋後,喬詩語愣住了。
腳踝不知何時也被碎玻璃割開,一鮮血順着纖細腳骨蔓延下滑,全都流進了高跟鞋裏,黏糊糊的,血紅一片,刺痛了她的眼。
她的傷,不知比阮棉的嚴重多少,再深一點估計就是腳筋了吧?
可剛纔全顧着處理鬧劇,居然無人發現。
“小姐,您的腳......”
門口傳來擔憂呼喊,喬詩語抬頭,見來收拾包廂的服務生面露驚恐,急急忙忙離開。
再回來時,手裏抱着醫藥箱。
“您看起來傷得很重,我先幫您緊急處理一下,您還是儘快去醫院看看吧!”
“不必了。”
喬詩語謝過她的好意,從醫藥箱裏拿出紗布,胡亂纏了幾圈,又把鞋子清理乾淨。
“又甚麼致命傷,死不了。”
說完,她抬腳離開,步伐穩健,像是甚麼都沒發生。
一路開車回家,別墅還燈火通明。
看着走向自己的王媽,喬詩語詫異:“王媽,怎麼還沒睡?”
“喬小姐,少爺的電話。”
王媽尷尬一笑,將等候許久的手機遞給喬詩語。
喬詩語連忙從包裏翻出自己的,已經關機了。
想起那段她看了不知多少遍的視頻,估計電量就是那時耗盡的。
不是送阮棉去醫院了嗎,這時候打電話給自己做甚麼?
她接過電話,喂了一聲。
“你的手機呢?怎麼不接電話!”
不耐煩的語調自那頭響起,喬詩語也語氣不佳:“關機了,有甚麼事?”
“你還問我甚麼事?”謝隨州厲聲指責,“今天要不是你在包廂突然發火,棉棉也不會被嚇哭,你和她道歉!”
一瞬間,喬詩語天旋地轉。
她分不清是酒精上頭帶來的刺激,還是被謝隨州這番話給氣着了,但她確實想笑!
這五年來,她的確愛慘了謝隨州。
每天給他做最愛喫的菜,胃痛了給他煮粥,醉酒了她去接,還要給他準備醒酒湯。
即便他睡着了,也會守在他身邊,生怕他難受,一守就是一夜!
每次兩個人吵架,都是喬詩語先低頭示弱,他再隨口哄上兩句,自己馬上便乖乖回到他的身邊。
甚至,喬詩語默許阮棉的存在,成爲他們之間名正言順的第三者!
因爲愛他,所以一切付出都心甘情願。
可現在,他居然要自己給阮棉道歉?
憑甚麼!
“謝隨州,你要是沒酒醒,就去衛生間洗把臉,別來噁心我!”
“隨州哥,我都和你說了,喬姐姐會生氣,你怎麼還是打了電話?她肯定會怪我......”
不等謝隨州回答,阮棉委屈巴巴的嗓音傳入耳中。
聽她這麼說,謝隨州更是怒不可遏。
“喬詩語你敢!讓你和棉棉道歉,委屈你了嗎?本來就是你把她嚇哭的!”
“我給你三秒鐘,馬上和棉棉道歉,不然我就和你分手!三,二......”
因爲篤定了喬詩語不會和他分手,謝隨州有恃無恐。
可倒計時還沒數完,他聽見冰冷如霜的五個字。
“那就分手吧!”
謝隨州一愣,還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甚麼?”
“我說,分手吧。”
深吸一口氣,喬詩語眼神變得清明,終於說出了壓在心底許久的決定。
她已經受夠了,想要離開。
明明是正牌女友,可在所有人眼裏,她只是謝隨州腳邊一隻搖尾乞憐的狗。
可她還沒卑微到這種地步!
人都是有脾氣的,受夠了,自然也就該離開了。
“既然你這麼厭惡我,沒甚麼好說的,我們分手吧!”
電話那頭,是冗長的沉默。
可緊接着,謝隨州不屑大笑起來:“喬詩語,少跟我玩欲擒故縱這一招,對我沒用!”
喬詩語苦澀一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
“隨你怎麼想,但道歉不可能,她沒資格讓我道歉。”
她現在真的很累,想盡快休息。
掛掉電話後,吩咐王媽再有電話打過來直接罵,她抬腳朝樓上走去。
走廊上,還掛着她和謝隨州相互依偎,滿面笑容的照片。
那是他們上大學時候拍下的。
從甚麼時候起,他們的關係變了呢?
大概就是從阮棉的出現......
所有企業功成名就時,都喜歡做慈善。
既爲避稅,也爲積攢美名。
而阮棉,就是謝氏幫助的大學生之一,比她和謝隨州要小三屆。
她記得初見時,阮棉身上穿着發白的藍色襯衣,雙手疊放在身前,忐忑不安看向她。
她說,她只是想要當面感謝幫她的好心人。
那時喬詩語沒多想,又哪裏知道謝着謝着,二人會看對了眼?
想起第一次撞破姦情的那天,還真是挺尷尬的。
簡單洗漱後,喬詩語躺在牀上打算休息,可剛充上電的手機,卻猛烈震動起來。
是公關部打來的。
她接通,那邊聲音急促:“喬祕書,不好了,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