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指了指一旁的管家。
“你讓他去不就行了嗎?”
“姐姐不願意就算了嘛,我還是不吃了。”
“好。”
聞言我也沒有過多停留,轉身便準備帶着丫丫出門。
豈料下一秒,胳膊就被人狠狠抓住。
我轉頭對上蕭城帶着怒氣的眸子。
“許婉婉,月月讓你去你就去,不就是順道的事情,何必這般小氣?”
我假裝疑惑的歪頭看着他。
“你的青梅想喫又不是我想喫。”
“對不起姐姐,我不知道你會這麼在意我從小陪阿城哥哥長大。”
“許婉婉!”
“打住!你要喫自己買,買不了就把嘴巴紮上,要不讓管家去,需要錢回頭拿票據找我。”
我一臉不耐煩的接過了蕭城的話,再這麼下去,掰扯到猴年馬月。
沒給他們反應的機會,我直接帶着丫丫離開了蕭府,無視他們接下來的一系列操作。
離開蕭府後我直奔督軍府。
祕書傳報後就將我帶了上去。
我一個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祕書讓人將大禮抬了上來。
沒過多久,一個身着軍裝的男人便走了進來。
男人身上披着一個黑色風衣,額前的碎髮隨意的搭在精緻的眉骨上。
看見我後,他徑直走到對面坐下來,修長有力的雙腿隨意的搭放在茶几上,雙手抱胸靠在沙發上,整個人散發着慵懶又高貴的氣息。
“你馬上不是要和我那個好弟弟成婚了,來找我做甚麼?”
“想請督軍辦件事。”
我起身,走到一旁拿起茶盞遞了過去。
傅則言抬眸靜靜的看着我,好似在等我開口。
“我想退婚。”
聽到我這話,傅則言不禁的冷笑一聲,旋即接過我手中的茶盞,低頭泯了一口。
“你費勁心思嫁給蕭城,如今想退婚?”
“是。”
“我要你幫我。”
傅則言站起身,朝我步步逼近。
直到將我抵在了沙發邊上。
我對上他那雙冰冷的眸子,不禁一怔。
不愧是江萬千少女的夢,的確長着一副好皮囊。
也不虧是江城百姓聞風喪膽的人物,光是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感受到無盡的寒意。
“你憑甚麼覺得我會幫你?”
若他是督軍他的確不會幫我。
可他是傅則言,上一世那個曾經試圖喚醒我的傅則言,那個從小就默默護着我的傅則言。
可直到最後他也沒能將我從蕭家這個龍潭虎穴裏帶出來。
“憑我喜歡你。”
我猛的踮起腳抬手揪着他的衣領。
含情脈脈的看着他。
“好不好?我有錢,你有權,則言哥哥,你就幫我一次嘛。”
我看着眼前這個男人。
我不確定他會不會幫我,但我可以確定的是,他不會傷我,即便我已經不是許家女。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錯愕,旋即又恢復了正常。
傅則言愣了一秒後撇過臉,將我的手拽了下來。
我抬腳踹開一旁的箱子。
裏面整整齊齊的堆放了整整三百萬大洋。
傅則言眉頭一蹙,勾了勾嘴角。
“你到底是喜歡我,還是想拿錢收買我?”
“你希望是哪個?”
空氣瞬間停滯了,他收起嘴角面無表情的注視着我。
“我真的想退婚,你知道的,父親的玉佩還在他們那裏,我只想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傅則言,我欠你的,等我退了婚,我定會一筆一筆的還你。”
他垂下頭,沒有再看我。
片刻後,他轉身離開。
“知道了。”
我看着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不由得心頭一酸。
我上輩子欠了他太多。
若不是他,我也不會認識蕭城。
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傅則言的母親死後,蕭父的小妾也就是現在的蕭城的母親就住了進來。
準確的說蕭城是蕭父的私生子。
傅則言是我兒時的玩伴,父親與蕭父亦是生死之交。
年少時二家便私下定了親事。
可後來,傅則言的母親大病去世,蕭父養在外面的妾也因此上了位。
那時傅則言還沒有離開蕭府,我每日與他在一起玩耍時總能看見蕭城,久而久之我便喜歡上了他。
打那時起我每日來找傅則言便都是衝着蕭城去的。
時間長蕭父也看出了其中的意思,便將原本與傅則言的親事定在了蕭城的頭上。
再後來傅則言遭遇陷害,被蕭父趕出了蕭家,父親也接連死在了倭寇的手裏。
時間過的真快,一轉眼,我已經喜歡蕭城七年了。
可如今才知道,我有多麼的可笑,相伴七年終究比不過阮月,七年前沒比過,七年後依舊沒有。
這段時日,蕭府一直在籌備婚禮。
我打小喜歡牡丹,可婚禮的紅廊遍地玫瑰。
蕭城說,那是西洋人最喜歡的鮮花,寓意浪漫與愛情。
我點了點頭,沒有回應。
轉身離開回了自己的院子裏。
當天晚上,他便來找了我。
我問他,你愛我嗎。
他看着我,怔愣了片刻。
“婉婉,我不愛你,我怎麼想着和你成婚呢?”
“那阮月呢?”
他的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我們的事情與月月無關,你不要因爲此事牽連到她。”
“婉婉,我和月月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她是新時代女性行事可能你不喜歡,但是她沒有惡意。”
我就這麼看着他,點了點頭。
當他選擇遷就阮月來委屈我的時候 ,我就已經知道答案了。
沒過幾日,阮月便派人過來。
稱西洋坊進了一批上好的布料,她已經付過定金了,讓我去取,就當作是給我的新婚禮物。
不出我所料,我剛到半路就被人虜進了巷子。
好在傅則言這幾日暗地裏一直派人跟着我,這才才倖免於難。
我回府時,阮月正和蕭城蕭母在大堂。
“伯母,剛纔小廝來報說看見姐姐在外面跟着男人進了巷子,您趕緊派人過去看看吧。”
聽到這話,蕭母臉色瞬間鐵青,將手中的柺杖擱在椅子邊用力的敲打。
“阿城,你看看你的好夫人啊!光天化日之下就行這種污穢之事啊!”
“娘,這不可能,婉婉不是這種人,是不是小廝看錯了?”
“阿城哥哥,我知道你們感情深厚,但這事非同小可,萬一傳出去……”
“傳出去當如何?”
我踱步走進大堂,看着一臉不可思議的阮月。
“許氏!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