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青禾,我找到工作了,給外頭那位老闆當保鏢,每個月工資十塊錢,我弟弟妹妹要上學讀書,我媽還斷了一條腿,你拿着這些錢,幫我照顧他們,好嗎?”
耳邊傳來一陣噁心的聲音,讓蘇青禾揉着脹痛的額角,更疼了幾分。
這個狗男人,怎麼死了還不放過她。
“青禾,你會答應我的對不對?”
噁心的聲音還在繼續,似帶着蠱惑,蘇青禾霍然睜開眼。
面前,是一張劍眉星目的俊臉,那雙桃花眼脈脈含情。他低着頭,一點點朝她親來。
蘇青禾想都沒想,甩出一個大耳刮子。
“啪”地一聲響起,男人臉上就被帶起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顧朝聞,竟然是顧朝聞,這個刻印到她骨髓裏痛恨的男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
而且剛剛打人時那響亮的巴掌聲,以及那溫熱的觸感。
難道......她重生了?
還重生到他們即將定親,顧朝聞帶着那個破鞋回來欺騙她的這一天!
印象中,她不顧家裏人反對,戀愛腦上頭,被顧朝聞哄騙到顧家,給他們當牛做馬。她不但伺候顧家全家喫喝,還得下地幹活,每天爲了省錢,生生把自己餓的暈死過去。
只因顧朝聞騙她每個月工資只有十塊錢!
十塊錢哪兒夠這麼大一家子花花銷?
顧朝聞那個瘸腿媽要吃藥,弟弟妹妹還要交學費,全家喫喝拉撒的重擔,壓到她喘不過氣。
逼的她賣頭髮,賣X。
頭髮剪短跟假小子似的,村裏人都笑話她,賣X還被感染艾滋,那一刻她絕望到崩潰。
顧家人喝着她的血卻又嫌她髒,逼的她睡雞窩,喫豬食,天天毆打咒罵。
“你個臭不要臉的破鞋,趁我兒子不在出門鬼混,還染上這樣的髒病,老孃打死你個破鞋......”
打從她被查出染病,顧家人天天打她出氣,還給她栓了狗繩。
就在顧朝聞離家一年後,突然家裏湧進來一羣凶神惡煞的人,上手就打人拆家。
細問之下才知道,顧朝聞臨走前不光欠了賭債,還借下了五千塊鉅款的高利貸,白紙黑字寫的清楚,半年後要是還不上錢,就拿蘇青禾抵債。
白紙黑字寫的清楚,她嘔心瀝血照顧的顧家人,卻都看好戲似的等着她被拉走。
顧母甚至想:反正她病的活不長了,正好賣掉替她兒子還債。
顧朝聞弟弟妹妹也是得逞後的陰毒,巴不得她被弄走,還拿鋤頭棍子幫忙趕她。
她被綁走賣給老鰥夫,得知她有病後,老鰥夫憋着口惡氣將她活活打死。
重生歸來,蘇青禾看向顧朝聞,只覺得胸口噴湧着一股嗜血的煞氣,恨不得將眼前的男人撕碎了。
“青禾......”
顧朝聞見她遲遲不回應,誘哄着伸出手想去抱她,卻被蘇青禾厭惡的躲開了。
他還以爲自己是還是那個說兩句好話,就被哄的暈頭轉向的傻女人呢!呵!
蘇青禾勾起薄脣,說出的話格外冷,“答應你甚麼?”
上輩子她就像眼睛瞎了盲了,被顧朝聞哄騙的團團轉,沒定親就搬進顧家,把自己活的連狗都不如。
重生歸來,看清了他的卑劣與涼薄!她對顧朝聞只有仇恨!
“我把每月十塊的工資都給你,你幫我照顧爸媽,等我回來娶你。”
“做夢!”
蘇青禾反手又甩了他一巴掌,手被打疼了,但心裏高興。
就是再打他一百個巴掌,也不能償還前世的血海深仇!
顧朝聞被打蒙了,這女人今天怎麼這麼反常,還連着扇了他兩個巴掌。
要不是小情人還在外頭等着,家裏還缺個當牛做馬的,他早就跟她翻臉了!
顧朝聞臉色難看,僞裝的深情難免露出失態,“青禾,你別不識好歹,我不跟你動手是尊重你。”
蘇青禾冷笑,這種人渣也配提尊重?
她剛要開口,房門突然被人推開。
只見一個穿着大紅色連衣裙,燙着大波浪的時髦女孩走進來。
她叫孟嵐,顧朝聞就是爲了這個姘頭把她騙在顧家當牲畜,還謊稱是他的老闆,他要給人家當保鏢,殊不知這孟嵐......
“甚麼話這麼半天說不完?磨磨唧唧的,走不走?不走我就找別人了。”
孟嵐臉上帶了妝,在這個勉強喫飽飯的年代,能燙頭化妝的那絕對是有錢人。
可笑顧朝聞還以爲她是頭肥羊!
孟嵐扭着掐腰撥弄頭髮,餘光頻頻瞥向蘇青禾的臉。
孟嵐長得不好看,大餅臉,寬顎骨,塌鼻樑,唯一說的過去的就那雙眼睛耐看。
她知道蘇青禾好看,但沒想到是這樣的絕色,還是讓她嫉妒的尖下巴,鵝蛋臉。
孟嵐悄悄翻了個白眼,當着蘇青禾的面掐了下顧朝聞的腰,聲音嗲媚:
“走不走了?”
“走去哪兒?”
相較於顧朝聞的着急,蘇青禾顯得尤其淡定。
上輩子她被顧朝聞矇蔽,這個女人出現,她不光熱湯熱菜的招待,還被挑三揀四的嫌棄,最後更是被她一個“不小心”,潑了一碗滾燙的熱水,她整條胳膊都燙出了水泡,又因爲夏天沒及時處理,水泡破皮,流水,化膿,最後留下一片猙獰的傷疤。
可笑啊!她怎麼就沒洞穿這對狗男女的姦情!
此時的蘇青禾對顧朝聞沒半分愛意,清冷的眸子掃向兩人,“你想出門逍遙快活,就把我綁在顧家端屎端尿,顧朝聞,我只是跟你定親,不是嫁給你,成了顧家的奴隸,說破天,也沒有這樣的道理。”
想到上輩子自己蠢,終究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深吸口氣,眼神清冷,語氣冷硬:
“你要走也可以,得退親。
不過退親必須給我補償,咱們定親多久,我就照顧你家人多久,還有多年來我家裏人的幫襯補貼,給我三千塊錢,咱們退親,你是當保鏢,掙大錢,去入贅,都跟我沒半點關係。”
“不行!”顧朝聞呼吸一窒,他是回來安撫人的,可不是挑起她的反叛,從而,脫離他的掌控,脫離這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