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江清揣着滿腹怒火,恨不得要將雲疏桐扒皮拆骨。
可王氏一眼看見雲疏桐身後跟着地孫姑姑,當即一個寒顫,趕緊扯江清衣袖。
“別胡說八道,那是皇上的奶孃......”
江清原本兇狠的表情一僵,在對上孫姑姑時也收斂了些。
孫姑姑冷哼一聲,眼底盡是不屑。
她原本還覺得寒晟奪臣妻不光彩,可如今見江清私自納妾連女兒都生了,更是不恥。
雲疏桐落到這種門戶,還真不如跟了寒晟呢。
孫姑姑冷聲道:“陛下有旨,今夜設宴爲將軍接風洗塵,請將軍攜夫人準時赴宴。”
說着,孫姑姑瞥了一眼柳燃,“皇宮重地,將軍可別帶上不相干的人。”
柳燃臉一白,哪聽不出她就是這“不相干的人”?
江清臉色同樣不佳,卻也恭敬行禮,“臣遵旨。”
成婚四年,江清入宮赴宴從未帶過家眷。
今日接風洗塵,寒晟卻偏偏要他帶上雲疏桐。
如此看來,今日這妻還休不成了呢!
孫姑姑走後,江清憤憤抬頭,憋着一肚子冤枉氣,只覺得頭頂綠的發光。
“夫人真是好本事啊,如今連宮宴都去得了!”
雲疏桐輕聲冷笑。
何止宮宴啊,龍牀她都上過了!
雲疏桐冷睨一旁臉色慘白的柳燃。
賤人!
前世侵佔她的嫁妝,又派人送來一碗落胎藥,讓她終生再無子嗣,心機歹毒將她害死。
這一世,也該讓他們嚐嚐苦頭了!
“夫君,這位是......”
雲疏桐故作不解地看向柳燃。
江清這纔回神,摟着柳燃的腰肢,炫耀般仰頭。
“燃兒是我在邊關娶的妻子,更爲我生下一女!”
想來雲疏桐與皇上是近日才勾搭上的。
可他與柳燃卻早已定情。
想到這,江清也沒那麼惱怒了,反倒覺得自己更勝一籌。
雲疏桐“撲哧”一聲就笑了。
“娶妻?你家中已有妻房,戶部有冊籍爲證,你在外娶妻,我怎麼不知?”
王氏虛心撇過頭,連帶着幾個弟妹也不敢雲疏桐。
她就知道,所有人都知道江清在外另結新歡。
只瞞着她一人了!
江清只尷尬片刻,便理直氣壯解釋,“我與燃兒雖未在官府衙門登冊,卻是拜過天地的......”
雲疏桐揮手,不耐煩將他打斷。
“拜天地管甚麼用,無媒無聘,那就私相授受的苟合勾當,你還有臉往外說?”
雖說她與寒晟也不光彩。
但到底是江清對不住她在先!
江清沒想到雲疏桐會將話說得這般直白。
私相授受......苟合勾當......
哪個詞落到身上,都足以讓他的戰功抵消。
“那是因爲我們在邊關不方便,如今回京,我自然要與燃兒風光大婚,此事就由你來操辦!”
江清大手一揮,施恩似的指派雲疏桐操勞。
既然皇上有令,暫時不能休妻,那他可得趁着這段時間,好好敲詐雲疏桐一筆纔好!
雲疏桐被他那副無恥模樣氣得咬牙,可面上依舊笑得雲淡風輕。
“這事啊?我可辦不了。”
她一口回絕,讓滿屋江家人愣住了。
從前叫雲疏桐做甚麼,她總要第一時間搶在前頭盡心盡力的。
她如今竟敢拒絕?!
“爲何辦不了?”江清隨即怒斥道。
雲疏桐冷笑:“你出征三年纔回來,一回家就要另娶,我心裏不痛快,不想辦就補辦。”
“要不你上外頭問問,誰會說我一句不是?”
雲疏桐頂撞得理直氣壯。
這四年來,她賢德名聲早就遍佈京城。
如今無人得知她與寒晟有首尾。
她雲疏桐,是全京皆知的賢妻良母,爲江清侍奉老母照顧弟妹整整三年。
江清要是不怕被人戳着脊樑骨罵,隨意他出去怎麼宣揚。
說完,雲疏桐帶着青灼便大搖大擺回了自己房間。
江清被她這副囂張模樣氣得不輕,卻也不敢真出去敗壞自己名聲。
“這個賤人!還真當江家沒了她就不成了嗎?”
“母親,將府庫鑰匙給我,我親自操辦,必定要給燃兒一個風光的大婚!”
江清伸手索要鑰匙,王氏支支吾吾,半天也交不出來。
王氏將江清扯到一旁爲難道:“我正要與你說此事呢,雲疏桐那賊婦人將嫁妝都收回去了,如今咱家都快揭不開鍋了!”
雲疏桐收了拿她錢財買的東西,又派了婆子僕從守着院子,她們一根毛都偷不着。
如今她們都穿上了從前的舊衣裳,只有雲疏桐過得風光,還在院裏開小廚房。
每日早晚都將她們饞得要死!
江清一聽怒了,“甚麼?”
“咱們江家何時淪落到這等境地了?!”
自打江清入伍得了官職,江家也算蒸蒸日上,怎麼就揭不開鍋了?
王氏連聲嘆氣:“咱家原先甚麼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若沒雲疏桐的錢財,咱們都得喝西北風。”
“我看你領回來的柳燃也不是個有錢人家,風光大婚也就不必了,我看你還是先將雲疏桐攏住,別真叫她跑了吧!”
王氏長吁短嘆,後悔不已。
她才停了兩日的山珍海味,眼下就有些遭不住了。
哪怕雲疏桐不守婦道,但好歹能讓江家過上好日子啊!
如今沒了雲疏桐的錢財支撐,這過得都叫甚麼日子啊。
這麼就輕易讓她把錢要回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