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好心人，求你也救救我吧，我保證當牛做馬報答你！”
一個衣着簡陋的女子撲通一聲跪在趙辰面前，涕淚橫流。
趙辰愣了一下。
隨後，更多的人推開衙差，來到趙辰面前跪下。
“好心人，我們都不想被賣到青樓，求您救救我們吧！”
哭喊聲連成了片，趙辰都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看到這場景，差頭明顯不高興了，冷臉抽出皮鞭，朝着第一個衝出來的女人狠狠抽了下去。
“去你媽的，你個小賤蹄子，還他媽想抗拒交稅，老子弄死你！”
說着，他又揚起皮鞭。
“慢着！”趙辰大吼一聲。
作爲一個現代人，他真有些看不慣衙差作威作福的樣子。
他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差頭面前，還沒等開口，差頭倒是把矛頭調轉過來，提着鞭子指着他。
“怎麼的？你想阻礙我們徵稅？”
“我哪敢呢？”趙辰嘿嘿一笑，當下的態勢敵衆我寡，就算他一個人再能打，也打不過對面那麼多衙差，只能暫避鋒芒，“差大哥，我這不也是想跟你商量點事兒嘛！”
“商量甚麼？”差頭沉着臉。
趙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那些年輕少女。
雖說她們此刻都蓬頭垢面髒兮兮的，但底子大多都還行，要不也沒資格被送去青樓。
他想了想，想到一個不錯的理由。
“差大哥，我也老大不小了，身邊還沒幾個丫鬟，我看她們長得都不錯，給我留下吧，她們的人頭稅我交了！”
差頭斜了他一眼：“你確定？要是收了她們，你就得去縣衙辦遷移文書，以後得一直負責這些人的稅！”
“豪門大院收丫鬟是爲了甚麼，咱懂得都懂，別等你玩完了，明年再不給交稅，我們想往青樓賣都賣不上好價！”
趙辰灑脫一笑：“那是自然！”
不就是幾個人的人頭稅嗎？
哪怕按照一個人一袋糧食算，現場這些人全交了，也不過五百斤糧食。
他倉庫裏的糧食，足足十幾萬斤呢，給她們交幾輩子都夠了！
差頭上下打量着趙辰。
一個能拿整袋大米出來交稅，還不計較大米實際價值的人，應該是真的有錢。
“行，我給你個面子，這些人都可以讓給你。”
“但是！”差頭話鋒一轉，“她們的稅我只收大米，一個人一袋！”
聽到差頭開出的條件，跪在地上的那些女人們，全都一臉頹廢耷拉下腦袋。
一斤大米五十文，一袋就是二兩半的銀子。
她們這有十個人，全算下來就是二十五兩......
這些錢去人牙子市場，至少能買十五個黃花大閨女。
對面的好心人還會要她們嗎？
她們的眼中滿是絕望。
趙辰掃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可憐人，嘆息一聲：“沒問題！不就是十袋大米嗎？好辦！”
聽到他的話，女人們全都驚訝地抬起頭，眼中充滿了感激。
儘管她們也知道給男人當丫鬟要做些甚麼，但......伺候一個人總比伺候一羣人好吧！
不僅她們，就連差頭眼神也是一亮。
十袋大米，他稍微倒個手，就能多賺十五兩銀子。
“不過......”
趙辰再度開口。
剛纔還很高興的那些人臉色全都一變。
“不過甚麼？”差頭低沉問。
趙辰笑了一聲：“不過我今天沒帶那麼多糧食，你們明天再來拿可好？”
“嗯？”差頭豎起眉，心生一絲警惕。
趙辰不急不緩道：“差大哥，你也別急，我今天來確實沒法帶那麼多糧食，你也知道，大米里的利潤有多少，就一天時間而已，也耽誤不了你多少事，對吧？”
差頭皺眉沉思片刻。
不得不承認，對面這傢伙說的確實是實話？
可要是明天他不來了呢？
他想了想，又看了看那些跪在地上的女人。
直接把這些人帶走，他倒是能完成任務，可那些銀子他就賺不到了啊！
衙差一個月也才四錢銀子，十五兩，那可是他三年多的收入啊！
他心一橫。
今天先放了這些女人。
要是明天收不到糧食，大不了從那些人家裏再抓壯丁去充軍。
晚一天收人，上面又不會發現。
“好，我就信你一次！”
“明天甚麼時候能到？”
趙辰想了想。
他打算去郡城裏看看情況。
目前只是從林冰請的口中得知大米的價格，真實情況怎樣，他也不確定。
要是真好賣，他就把倉庫裏的那些全都送過來！
“差大哥，讓你等一天我本來就有些過意不去，這樣吧，明天我給你送郡城去，你看你甚麼時候有時間？”
被他反過來疑問，差頭懵了一下，開始扒拉着手指頭盤算起來。
“我明天上午要出來收稅，午時一刻，我在郡城東門等你！”
“好！”趙辰重重點頭。
差頭來到他身邊，貼着他耳朵小聲道：“勸你最好別耍甚麼花樣，要是明天你沒去的話，這些人的家屬恐怕要遭殃！”
“另外，你帶走的這些人也會上通緝令，你是她們的主人，被抓住也是一樣要下大獄的！”
趙辰朗笑一聲：“說實話，我真不差你那點糧食！放心好了，明天肯定準時到！”
差頭將信將疑地後退一步，對手下道：“把這些人都放了吧，咱們收隊！”
一行人浩浩蕩蕩離開了。
他們走了以後，跪在地上的那些女人們不停磕頭。
“謝謝恩公，謝謝恩公。”
後面跟着的人，也有不少跪在地上磕頭。
趙辰見狀，心裏莫名揪了一下。
這個喫人的時代，一點點好就能讓這些人卑躬屈膝。
他急忙對這些人道：“大家都起來吧，別跪地上了！起來吧！”
林冰清也麻利走了過去，挨個攙扶起來。
幾個中年男女圍了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道。
“謝謝恩公給我家二丫交稅，大戶人家的規矩我們都懂，你放心，二丫絕對會聽你話！”
“沒錯，我家大妮兒也一樣，肯定會伺候好老爺，大妮兒，你過來跟跟老爺好好說說！”
“妞子，你也過來，跟大老爺下保證！”
......
場面又是一陣混亂。
甚麼大妮兒、二丫、妞子、翠花、小紅，爭先恐後地在趙辰面前保證，以後跟着回家好好聽話等等等。
趙辰一一安撫，卻也無濟於事。
就在此時，人羣外面忽然傳來一聲憤怒的咆哮。
“我姐清白都被你毀了，你不給個說法，今天就別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