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陸雲崢盯着米子衿手裏的溫度計沒有動,心裏掀起驚濤駭浪:
好精緻的琉璃,如此精妙的工藝怎麼做出來的?神仙用的物件果然不同凡響。
忽地,一隻柔軟無骨的小手撫上陸雲崢的額頭,米子衿空靈悅耳的聲音確定道:
“嗯,很燙,果然燒傻了!”
得出結論後,米子衿不由分說扯開遮擋陸雲崢前胸的裏衣,直接把體溫計往他的腋下一塞交代:
“夾緊。”
一股熱血從丹田直逼陸雲崢的大腦,雙腿不由自主用力夾緊。
米子衿一巴掌呼在他滿是肌肉的胳膊上:
“我讓你把溫度計夾緊,臭流氓。”
陸雲崢俊逸非凡的臉泛起一抹坨紅,沙啞的嗓音條件反射脫口而出:
“大膽,你可知本王是誰?毆打和辱罵本王可是死罪。”
說完才意識到他居然吼了神仙,不由心虛地動了動喉結,想道歉卻不知怎麼開口。
米子衿雙手叉腰,氣得想罵人:
“你在劇組演戲魔怔了吧?還本王,笑死,哈哈哈!神特麼死罪,S人犯法的,你敢S一個試試?”
“劇組?甚麼劇組?”陸雲崢一頭霧水。
眼前神仙軟萌軟萌,美得不似凡人,腦袋卻似乎不太好使。
時間到,米子衿抽出體溫計,嫌棄地蹙了蹙眉:
“咦?你多久沒洗澡了,一股子味兒?”
陸雲崢???
蒼梧國三年未下雨,水庫大壩皆已見底,河牀更是乾渴開裂,喝水都困難。
爲了爭奪水源,各城池短兵相接爭鬥不斷,哪裏還有水洗澡?
米子衿嘖嘖:“厲害呀!我的親,燒到四十點五度還能說話,你怎麼做到的?
先給你打個退燒針,再加兩瓶消炎點滴,順便給你補點水,你脫水也太嚴重,多少天沒喝水了?”
陸雲崢眼睜睜看着米子衿搗鼓一個裝着水的針筒,扒拉開他的褲子,半點不害臊地朝他臀部紮下。
不明材質的透明管子裏的液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消失直至一滴不剩。
啊!啊啊啊!!!
他的一世清白,居然被這個看似神仙般的女人給徹底玷污了。
奈何陸雲崢身體太過虛弱,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只能任由這個女人爲所欲爲。
眼前的姑娘哪裏是神仙?
自己肯定發燒出現幻覺了,哪有神仙二話不說脫男人褲子的?
米子衿拔出針管,用酒精棉球按在針孔上,輕輕擦拭了一下,發現沒有流血才滿意地處理掉一次性注射器。
一抬頭......
“呀!你怎麼流鼻血了?”
米子衿忙拆開止血紗布捂住陸雲崢的鼻子。
又拿起牀頭櫃上的礦泉水瓶,擰開瓶蓋倒了些冷水在手上,動作麻溜地拍在陸雲崢的後脖頸道:
“還得給你打一針破傷風,你以前有沒有經常流鼻血?不要隱瞞病情,不然會影響我的判斷。”
陸雲崢???
糗大了!
他堂堂蒼梧國的鑲王,怎麼能因爲貌若仙女的姑娘脫他的褲子流鼻血呢?
米子衿鬆開紗布輕輕呼出一口濁氣:
“呼,還好鼻血止住了。”
米子衿扔掉止血紗布,起身從冰櫃裏取出一支破傷風碎碎念:
“你運氣真好,醫院關停,最後剩下一支破傷風,正好給你了。”
陸雲崢看着眼前的神仙小嘴叭叭個不停,手裏的動作半點不慢,再次用不明材質的透明針管抽了藥水。
還不等他反應,米子衿又不由分說扒拉他另一邊褲子。
陸雲崢古銅色的臉噌一下爆紅,拼盡全力扯住自己的褲子,沙啞聲音厲喝: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扒拉本王的褲子?”
米子衿打針的動作一頓,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陸雲崢搖頭嘆息:
“哎,這年頭真不容易,演員都把自己給捲成精神病了。”
面對精神病患者得順毛擼,米子衿咧脣一笑,儘量用極其溫柔的語氣誘哄:
“王爺乖,我們把破傷風打了,我給你一根棒棒糖好不好?”
陸雲崢:“......”
棒棒糖是甚麼鬼?
這語氣,把自己當不懂事的小孩哄呢?
米子衿見陸雲崢發愣,眼疾手快一把扯開他的褲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針紮了下去。
“哦......”
戰場上受傷無數都沒有吭過一聲的陸雲崢,條件反射痛呼,完全無力阻止面前看似神仙的姑娘。
疼感只一瞬,米子衿拔出針管扔進醫療垃圾廢棄桶道: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說着,米子衿拿起手機直接開門出去,撥通了報警電話。
家裏莫名其妙闖進來這樣一個男人,米子衿還沒有心大到把事情隱瞞下來當個大冤種。
她握着手機在樓下來回踱步,時不時看看時間,又抬頭往落地窗外看一眼。
冰雹已經停止,雷電風雨依舊。
一輛警車閃爍着燈光停在落地窗前。
米子衿欣喜地打開厚重的電子防彈玻璃門,把民警迎進門,指着樓上臥室把剛纔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帶着民警快步上樓,握住臥室門把手吐槽:
“你們不知道,我當時嚇壞了,那男人身形健碩身高一米八五往上,如果不是傷得特別重,我肯定就危險了。”
說着,米子衿打開臥室門,背對臥室反手指着裏面道:
“我怕那男人就這樣嗝屁了,給他做過簡單的縫合包紮,人就躺那兒呢,你們把他帶走吧!
方敏和趙博對視一眼,看米子衿的眼神像看一個精神病患者。
礙於對方是個姑娘,方敏清了清嗓子儘量溫和開口:
“米子衿是吧?”
“對!”
米子衿毫不猶豫點頭答應。
方敏指着空蕩蕩的臥室,強壓着想暴起的怒火,儘可能緩和語氣,實則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問:
“外面九級大風,雷雨交加,我們冒着巨大風險過來,你就讓我們看你收拾得一塵不染的臥室嗎?”
“啊?”
米子衿不解,順着方敏的手回頭,豁然瞪大眼睛,瞳孔差點兒直接彈出來。
她三兩步跑到牀邊,盯着陸雲崢剛纔躺着的位置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
然後彎腰趴在地上掀開牀單,偏頭看向與地板不到一厘米縫隙的牀底,櫻桃小嘴碎碎念:
“不可能,活生生一個大男人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