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被捉弄了
第6章 被捉弄了
“怎麼了?可是有身體有甚麼不適?”陸夫人立刻坐直了身子,擔憂地看向陸定淵。
陸定淵重重呼出一口氣:“無事,只是有些胃痛。不如母親先回去,成婚的事我們下次再談。”
陸夫人先前的話被打斷也不好意思再拾起來,不放心地叮囑了一番,這才帶着一衆丫鬟走了。
支撐沈枝意的最後一絲力氣隨着響起的關門聲被抽走,她一下子癱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來之不易的新鮮空氣。
陸定淵卻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整理好衣裳,居高臨下地看着她,
而沈枝意沒力氣再理他,光是撐着地板爬起來就耗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如果世子還算滿意,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陸定淵此刻難得好心地伸出手扶住搖搖欲墜的沈枝意。
“你很着急回去?”
沈枝意垂着頭站得規矩:“回去晚了,活做不完,嬤嬤要罰的。”
“不如你來伺候我,做得好,我不會虧待你”
沈枝意暗暗腹誹,伺候你?那還不如回去打雜掃地輕鬆些。
沈枝意斟酌着開口:“奴婢手腳粗笨,怎敢不自量力來伺候世子,能在侯府有個打掃的活計已是三生有幸了。”
“伶牙俐齒”
沈枝意的手心被塞進一個熟悉的小瓷瓶,只匆匆掃了一眼,便渾身一僵。
這是方纔那個叫景元的侍衛拿給陸定淵的情藥!這個陸定淵究竟還想怎樣!
究竟要她屈辱成甚麼樣子陸定淵纔會滿意?
纖長的手指逐漸收緊,連關節都開始泛白,沈枝意盯着那瓷瓶,眼中泛起霧氣。
陸定淵見沈枝意這副樣子,哪裏還能不明白她在想甚麼,幾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竟突然感到了幾分無奈。
“塗在手腕上,淤青兩日便可散去。”
沈枝意聞言一愣,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抬起眉眼看他:“甚麼?”
陸定淵嗓音平穩,眸中帶了幾分嘲弄:“方纔給你那金瘡藥,塗在腕上,淤青兩日便可散去。”
沈枝意下意識看向手中的瓷瓶,只見瓶底的確刻了太醫院的印。
陸定淵放開她的胳膊,“怕我騙你?”
“沒、沒有”沈枝意搖頭,將那瓷瓶收進袖中:“奴婢只是沒想到這是金瘡藥。”
“你以爲是甚麼藥?”
陸定淵毫無預兆地向前一步,松木香氣瞬間將沈枝意包裹住,耳畔低沉的嗓音激得她渾身一僵:“難不成,海棠姑娘覺得這是——情藥?”
沈枝意慌忙後退幾步,心道若不是你方纔刻意引導,自己又怎會將它往情藥上猜想。只可惜這話她也只敢在心裏想想,是萬萬不敢真說出口的。
“世子,院裏還有活沒做完,奴婢該回去了”
說罷,沈枝意匆匆行了個禮便快步往外走去。
“等等”
陸定淵隨意撇了一眼地上的金簪:“你不是爲它來的嗎?怎麼,又不想要了?”
想要,怎麼不想要。
滿打滿算還不足一日的時間裏自己被他磋磨羞辱了多少回,不都是爲了這該死的金簪嗎?沈枝意怎麼會不想要,只不過礙着陸定淵的威壓不敢開口罷了,如今他既主動提起,那沈枝意自是沒有不從善如流的道理。
“多謝世子提醒。”
她強忍腰間的痠痛彎腰去撿,卻被另一隻大手截了胡。
陸定淵紓尊降貴地彎腰將金簪撿起,拉過沈枝意的手放了進去:“這次再丟,可就不見得還能有這樣好的運氣了。”
沈枝意抬頭,正撞上他深不見底的眸子,慌忙抽出自己的手逃也似的跑出了韶光院。
手中似乎還殘留着方纔那溫熱柔軟的觸感,陸定淵手指無意識地摩挲,常年冰涼的手難得地暖了些,那小丫鬟身上似有似無的清甜香氣還沒散去,他忍不住多嗅了幾口。
“世子”
被稱作景元的侍衛推門進來,面上毫無表情,如一潭死水。“可要屬下除掉那女人?”
陸定淵踱步坐回桌案後,並未看他:“不必,這事與她無關。準備一下,同我去趟賢王府。”
“是!”
景元拱手行禮後退下,動作行雲流水,沒有一絲停頓和不該有的疑問。
半開的窗子外,海棠花枝橫斜,微風輕輕吹過,便有幾片大膽的花瓣從樹上落下,搖搖晃晃地,竟落在了陸定淵手邊。
他將那花瓣拾起,復又看向那花紋繁複精緻的窗。
“嘉華啊嘉華,幾年不見,你竟是又蠢了些。這次,賢王又會爲了你這個好女兒做些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