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這個好像是十里莊大隊的陳建國吧......”有人瞧了好一會才認出陳建國。
“陳建國?我聽說他是個酗酒還打老婆的,聽着不像是好人,現在看着也不像那種人啊!”一人看着下山的道路說道。
韓莊也就在隔壁,多多少少聽到過流言。
聽着這些話後,這個陳建國引起了韓鈺香的興趣。
陳建國扛着兩隻狼的屍體,步履堅定地朝着十里莊的方向走去。
他的心情複雜,既有對剛纔生死搏鬥的後怕,也有對未來生活的期待。
這兩隻狼的屍體能在市場上賣個好價錢,這對於他和聶兮倩、陳思若來說,無疑是一筆不小的收入。
他的腳步加快,很快就來到了十里莊的集市。
集市上人來人往,叫賣聲此起彼伏。陳建國找到了一個合適的位置,將狼屍放在地上,等待着買家的到來。
“這狼皮賣嗎?多少錢?”一個粗獷的聲音問道。
陳建國抬頭一看,是一個身材魁梧,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子,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狼皮的興趣。
“賣,這狼皮和肉一起,一共三十塊錢。”陳建國回答道,他的聲音堅定而有力。
“三十塊?你這價格可不低啊。”中年男子皺了皺眉,但隨即又看了看狼屍,似乎在評估價值。
“這狼皮完整,肉也新鮮,這個價很公道。”陳建國堅持道。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成交。不過我這裏只有現金和肉票,你要不要?”
“肉票也行,正好家裏缺肉。”陳建國想了想,同意了。
中年男子從口袋裏掏出一疊鈔票和幾張肉票,遞給陳建國,“這是三十塊錢元和二斤的肉票,你數數。”
陳建國接過錢和肉票,開始仔細地數了起來。他的手指在鈔票上輕輕劃過,每一張都看得非常仔細。
他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因爲他發現錢的總數少了十塊。
“同.志,這錢不對,少了十塊。”陳建國抬起頭,直視着中年男子的眼睛。
中年男子一愣,隨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哎呀,看我這記性,肯定是剛纔數錯了。”說着,他從口袋裏又掏出十塊錢,遞給了陳建國。
“謝謝。”陳建國接過錢,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交易完成後,陳建國將肉票小心地收好,然後將錢揣進懷裏。他的心情輕鬆了許多,這筆錢足夠他們過上一段好日子了。
他想着,等會兒要買些好喫的回家,給聶兮倩和陳思若一個驚喜。
他轉身準備離開集市。
夜幕緩緩降臨,天色漸暗。
大約兩個小時後,時針指向了晚上9點,鐵門處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響聲,緊接着兩個搖晃的身影慢慢走進來。
較高的男子彎腰傾聽着同伴的話,兩人小心翼翼地向院子深處走去。
他們的交談聲極低,直到他們走到最後一棟樓,陳建國也只能聽到模糊的聲音,無法辨明話語內容。
這兩個人正是胡航和他的兒子胡森。對於胡森,陳建國並不陌生,他們是舊日的小學同學,而胡航是她母親徐慧芳廠裏的的車間主任。
儘管兩人都未踏入大學門檻,但胡森已經與東州市鋼廠簽訂了工作合同,不久就將正式上班。
東州市以鍊鋼聞名,鋼廠爲許多家庭提供了生計。
對於那些雙職工家庭來說,這意味着相對富裕的生活。然而,鋼廠從未發生過致命事故,即使是工傷也能得到妥善治療。
陳建國的母親在那裏工作了近二十年,熟練的操作技能讓她幾乎不可能犯下致命錯誤。
現在,陳建國重生回來,決心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這事真讓人費解。
陳建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他心裏盤算着:胡航爲何不讓申請工傷賠償呢?這錢又不是他出,鋼廠支付,他還幫忙辦好事,落個好名聲,多好的事兒啊,可他爲啥不這麼做?
很快,一個念頭在陳建國腦中閃過:胡航害怕!
一旦報上去,就要檢查機械設備,而作爲車間主任的胡航,一直負責設備採購。他怕查出問題來!
因此,胡航竭盡全力阻止這件事,甚至把責任推到操作不當上,以避免設備被調查。
他想起了那對樸實善良的母親,那些美好的回憶湧上心頭,令他心痛不已。
陳建國停下了腳步。
“得找胡航要個說法!”陳建國停頓了一下,走到了陰影處。
“爸,您慢點走,這走廊的燈泡不知被誰偷走了,黑漆漆的一片,甚麼也看不見。”胡森一邊扶着父親,一邊抱怨着,摸索着前進,沒有注意到角落裏的陳建國。
“喂!”
陳建國突然從水泥牆上一躍而下,快步走到二人身後喊道。
“誰啊!”父子倆都嚇了一跳,聲音中帶着明顯的驚恐。
“是我,陳建國,別害怕。”
陳建國的聲音在寂靜的樓道里顯得格外響亮,帶着一絲輕鬆。
認出是陳建國後,胡航的臉色由最初的恐懼轉爲輕蔑他冷笑着問:“陳建國?”
顯然不把對方放在眼裏。而胡森則怒氣衝衝地質問,還用力推了陳建國一把,令他險些摔倒。
“你來這裏幹甚麼?”胡航皺眉問道,嘴裏散發着酒氣,那股氣味讓陳建國感到不適。
陳建國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情緒,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胡叔,今天我來是有事相求。”
他的聲音儘量保持溫和,想要讓自己看起來更真誠、自然一些。
胡航微微一笑,帶着一絲不屑:“你說你過來求我一件事?”
陳建國輕輕點頭,“是的,胡叔,關於之前母親的事,她確實有不當之處,導致了嚴重的後果。”
胡航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拍了拍陳建國的肩膀說:“陳建國啊,作爲車間主任,我必須公正處理工傷鑑定的事,不能因爲私交而亂來。我得爲工廠的利益着想,絕不能徇私舞弊。”
胡航無奈的說着,像在等待陳建國的理解。
“胡叔,您說得對,這段時間我也想明白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陳建國認真地點點頭,像在深思胡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