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巫蠱之術
王暢德不屑的抬頭看着眼前的蘇雅漾,只見女子眉目清冷,一彎黛眉遠如山,語氣也是冰冷如水,“太子患怪病,太醫院坐擁天下名藥,手足無措,但……恰好我有法可解,也唯我可解。”
這女子竟大言不慚,還拐彎抹角言太醫院都是一羣酒囊飯袋,看着她不過十幾歲的年輕模樣,王暢德陰陽怪氣的諷刺道。
“哼,我看你也不過十幾歲的毛丫頭,竟敢放出如此大話,別怪咱家沒提醒你,太子身軀何等金貴,若有任何閃失,怕你有幾百條賤命都不夠賠。”
身邊的青月皺着眉頭,她從心裏討厭這個不男不女的太監,冷哼回覆着,“這世上還沒有我家小姐治不好的人,你這個不男不女的太監,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真是有眼無珠。”
王暢德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竟然敢有人對他如此無理,想他也是堂堂總管,皇帝身邊的紅人,眼前這對不知哪來的黃毛丫頭,竟敢直言辱罵於他,讓他的臉面存放於哪。
在一旁聆聽的蘇雅漾伸出手掌制止青月,眉色微動,“青月雖無理,但也並非假話,倘若這世上有一人可救太子,那人必是我。”
並非是她大言不慚,而是在這個世上,除了自己,沒有任何人瞭解江一凡的身體。
在那場鬥爭中,身爲太子的他淪爲了權利的犧牲品,他也並非如外界所言那般,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也並非得了怪病,而是巫蠱,一切都是一場陰謀。
那蠱蟲在他身體內成長,一點點接近他的心脈,蠶食着他的生命,前世,爲了拔掉這顆眼中釘,肉中刺,她被利用,並使用催生蠱蟲加速了江一凡的死亡,似乎一幕幕如昨日發生的一般清晰。
爲了江一磊她雙手沾滿鮮血,不僅害死了太子江一凡,而且殘害了無數無辜的生命也許正是造孽太多,故而上天要讓她慘死,讓她親眼目睹自己的孩子,硬生生從肚子裏被挖出來,血淋淋如垃圾一般扔在自己腳邊,那種痛苦,刻骨銘心。
她真的欠了世人太多,也欠了江一凡,今生,她要爲自己復仇,也要爲做過的錯事恕罪,前世債,今生還。在那場爭奪權勢的遊戲中,她知曉這個公公的地位可不簡單,背地裏做了不少偷雞摸狗的勾當,蘇雅漾眯了眯眼,鄙夷的道。
“王公公百般阻攔我進宮治病,可是聽了甚麼人的話,還是說公公嘴上雖說爲皇上分憂,其實,內心早已盼不得太子魂歸西天?”
看熱鬧的人幾乎全將眼神放到王暢德身上,打量着這個皇帝眼前的紅人,被這樣盯着了呢不滿,王暢德氣的顫抖雙手指着她。
“你這個無理的女人,咱家對陛下衷心不二,怎麼會聽別人的,既然你說你醫術高超,那就跟咱家進宮,治不好太子,咱家讓你跟着一起陪葬。”
蘇雅漾嘴角勾勒起一絲笑容,淡然的坐回馬車,“倘若太子有三長兩短,這麼多人作證,並非我不去,而是有人刻意阻攔,想來皇上會要了誰的腦袋公公比我更清楚。”
氣急敗壞的王暢德恨不得把這兩個人趕走,可她說的對,延誤了太子的病,他的腦袋也保不住,甩了甩袖子,不情願的帶她們進宮。
馬車咕嚕嚕的又響起,伴隨着青月不解的的聲音,“小姐,我們在外面懸壺濟世不是挺自由的,爲何要趟這趟混水,一入宮門深似海,我看這句話不假,你看那個太監就知裏面人的嘴臉。”
蘇雅漾纖長的細指掀開簾子看向已到宮道的外面,又緩緩放下,“有些事,有些人,有些命,終歸要靠自己來改變,有些仇,輪迴十世也非報不可。”
說完她淡淡的閉上雙眼,留下滿臉疑惑的青月,不明所以的望着她不會給予回覆的臉,搖了搖頭,終歸不知這個小姐在想甚麼。
金鑾殿內,穿着繡有金黃色龍紋衣袍的男人在殿內徘徊着,錯亂的步伐暴露了他此刻的慌亂,太子的病情加重,太醫院手足無措,那是他最愛的兒子,怎麼能不着急?
這不聽說有人揭了皇榜,激動的他立刻讓王暢德親自去接人,只是這麼久了還沒消息,急的他坐立不安。
王暢德帶着人剛踏進金鑾殿,還未來得及行禮,便被一道威嚴中帶着期待的聲音打斷,“你便是今日揭榜的人?可有十足把握治好太子?”
蘇雅漾不卑不亢得站着,抬頭打量眼前的男人,當朝天子,只見他的龍顏上帶着相似的憂愁,那是前世經常爲江一凡所流露的,無論身份何等尊貴,此刻皇帝也只是個關心兒子的父親,蘇雅漾並未向皇帝行禮,冷靜的回答道。
“太醫院恐怕三成把握都不到,否則皇上也不會張貼皇榜,尋求名醫,小女子不才,雖能力不足,但也有六成把握,不知可否一試?”
好一個聰明睿智的女子,若誇下海口有十足把握,最後達不到只會性命不保。另一方面又言,與太醫院相比,她是唯一的希望,皇帝好奇抬起眉頭仔細望向殿下的女人。
俊秀得眉目,神祕的面紗若隱若現臉容,讓人想要一睹芳容,不知這面紗下是一副怎樣的國色天香,皇帝挑了挑眉頭,道。
“不知姑娘可否摘下面紗?”
蘇雅漾脣角微揚,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搖頭拒絕着,“看病與我的容顏並無關係,況且並非我不從皇命,而是我曾立下誓言,此生摘下面紗,僅爲一人,此乃民女夫君。”
“大膽,竟然敢違反皇命。”太監王暢德捏着嗓子大喊。
“暢德,住口,既然姑娘不願,那也不便強求,治好太子纔是首等大事。”
皇帝豎起手掌阻止他繼續,暗暗嘆息,遺憾沒機會見到她的面容,但對他來說,面容的確無關緊要,治好太子纔是最重要的。
被制止的王暢德恨恨的將這些記在心裏,他就不信她有能耐活着走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