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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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轎車在雨中穿行,很快停在寧家大宅前。
寧家作爲百年世家,歷經風霜依然屹立不倒。
院前停靠的衆多豪車足以說明寧家依然身處名流圈的中心。
寧雨嫣勾了勾嘴角,寧家能走到現在不過是能夠舍下臉面罷了。
她當年被毀清白替代寧雪妍嫁給江家,爲已經走在下坡路的寧家拉到百億投資。
可寧家上下沒有一個人承她的情,反而怪她佔了寧雪妍的姻緣。
寧雨嫣抱着骨灰罈走進了寧家大門。
寧母正在招待賓客,看見她臉色慘白的走了進來,心生不滿。
“你就這幅鬼樣子來參加你姐姐的歡迎晚宴?你穿得一身黑是甚麼意思?”
她低頭撇見了寧雨嫣手裏的骨灰罈,怒意更甚:“好好的,你抱個香灰罈子幹甚麼?我們寧家怎麼就養出了你這麼一個不知輕重的女兒?
寧雨嫣慘淡的笑了一下:“姐姐不是回來了嗎?以後我不會再在你身邊礙眼了。”
江宴律走了過來,眼中的厭煩不加一點掩飾。
“我讓人送給你的禮服你怎麼沒穿?”
寧雨嫣想起管家送去的禮服,光彩熠熠,像極了公主的舞服。
可是明顯不是她的尺碼。
不管是風格還是顏色都是寧雪妍喜歡的。
寧雪妍穿着奢華的高定禮服,婀娜多姿,款款走來。
“想必是妹妹不喜歡我送你的禮服。”
她嗔怪的看向江宴律:“都怪宴律給我買了太多禮服了,我都挑花眼了。我實在穿不過來,便讓宴律隨手送你一件。你若不喜歡,我明兒再送你新的。”
寧雨嫣心中刺痛,結婚多年,江宴律從未送給過她一件禮物。
偶爾出席正式場合,禮服都是需要租借的,就連珠寶佩戴完也得如數上繳。
她與其說是江家的媳婦,不如說是一個不需要支付費用的保姆。
江宴律對着寧雪妍寵溺的笑道:“今天是你回歸的歡迎晚宴,自然要隆重一些。”
旋即又將寧雨嫣上下打量了一遍,總覺得她身上透漏着一絲詭異,突然想到甚麼,他凝眉道:“茵茵怎麼沒有來?”
寧雨嫣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痛起來。
已經過去七天了,他纔想起茵茵。
茵茵只不過無意弄髒了芊芊的娃娃,江宴律便讓茵茵下跪給芊芊認錯。
茵茵在門外跪了整整一個晚上,高熱不止。
等到寧雨嫣回去時,茵茵已經病得暈了過去。
而江宴律卻帶着寧雪妍母女去海島度假。
茵茵醒來後哭着要找爸爸認錯,趁着寧雪嫣不注意,自己出了門,過馬路時小小的身軀被大貨車生生碾碎了,手裏還攥着江宴律給她買的小鴨子玩偶。
出事時,寧雨嫣給他打了無數個電話,可都沒有收到一絲迴音。
寧雨嫣抱着骨灰罈的手指發白,她斂下眉眼,眼神空洞,嘴裏喃喃着:“茵茵,不是已經來了嗎?”
江宴律像是沒聽清,問道:“你說甚麼?茵茵在哪裏?”
寧雨嫣正準備張口。
寧雪妍的女兒芊芊小跑過來,穿着可愛的公主裙,手裏拿着氣球,小臉紅嘟嘟的。
“江爸爸,快來陪我放煙花呀。今天外公給我買了好多煙花,芊芊害怕不敢放。”
“這小妮子纏了我一天了,說是一定要你給她放煙花,宴律,你就快陪她吧。”
寧雪妍笑的嫵媚多情,好像她纔是江宴律的妻子。
江宴律一把抱起芊芊,手指輕輕颳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好呀,芊芊這麼聽話,所有願望我都會滿足的。”
他看了一眼寧雨嫣,意有所指的說道:“芊芊纔不像有的小姑娘,只喜歡喫醋哭鼻子。”
他一手抱着芊芊,一手牽着寧雪妍像外走去。
三個人離去的背影,像極了完美的一家三口。
寧雨嫣只覺得諷刺,她和茵茵夢寐以求的東西,寧雪妍和她的女兒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茵茵不在了,她的心也死了。
寧母白了她一眼:“宴律和雪妍才該是一對,不像有的人鳩佔鵲巢都佔不明白。”
不管是江家還是寧家,都沒有她寧雨嫣的一席之地。
心傷透了,便沒有感覺了。
寧雨嫣麻木的走向二樓的兒童室,收拾完茵茵的東西,她再也不會回來了。
推開門,她卻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