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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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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宿主,很遺憾,您的攻略任務失敗,半個月之後您將被抹S。”

系統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許若棠卻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的海棠,盛夏即將到來,那朵頑強的海棠花,終於落下了最後一片花瓣。

她脣角苦澀,低眸在信箋上寫下娟秀的三個字——和離書。

而後輕聲道:“我知道了。”

她花費了無數精力,攻略進度就差1%就要成功了,最終卻敗在了她所憎恨的一個男人身上!

多麼可悲,又多麼可笑?

身旁丫鬟春桃還在試圖挽回她寫和離書的心。

“您和王爺的感情多好啊,整個盛京有幾個不羨慕的?您愛海棠,王爺便親手種了滿院子的海棠,王爺可是貴爲攝政王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有哪個身居高位的男人能做到這個地步呢?”

“再說當初您重病一場,王爺日夜不眠地在您枕邊照顧您,爲了求一味藥,不惜跪一千臺階上天門寺,以誠心求一枚護身符,爲求一味靈藥......”

春桃聲音含着悲意,絮絮叨叨地說着。

可許若棠卻忍不住嘲諷地笑出聲,眼底泛出盈盈淚光。

是啊,他魏長風原本是這樣好的一個男人,爲甚麼現在變了呢?

她原本是一個孤兒,死後胎穿到這個朝代綁定系統只爲攻略魏長風。

其實一開始她是很抗拒這個攻略任務的的,她怎麼說也是經受過現代教育的女性,突然要攻略一個沒見過面的男人,這怎麼想都很離譜。但是不這麼做的話系統就要將她抹S,沒辦法爲了活命她只能接受。

她在這個朝代紮根,逐漸成爲盛京第一才女,家門檻兒都被媒婆踏破了。

可是因爲系統的存在,她別無選擇。

終於,那日天氣晴朗,一陣算計中的東風吹走了她的手帕。

在場的一衆官員見證了,清冷孤傲的攝政王和名滿盛京的第一才女的美好相遇。

此後,許若棠以對詩爲名約他赴宴,在一次又一次的相處中,她看着攻略進度溫步提升,她的心、也不自覺跟着陷落,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在她們成親之前,攻略進度已經有80%,她卻全心全意愛上了他,終於鄭重地對他開口:她此生絕不接受丈夫三妻四妾,若有不忠,絕不原宥,她會立刻轉身就走,和他永不相見。

魏長風也十分鄭重地指天爲誓:“我魏長風向天發誓,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所愛唯棠棠一人,絕不納妾,如有違背,五雷轟頂。”

那一天,她急切地捂住他立毒誓的脣,魏長風也終於提着聘禮上門求娶。

可那樣美好的畫面,也不過鏡花泡影,輕輕一碰,便碎了。

一月前發現丈夫跟父親的外室子許偌擁在一處時,她又震驚又心痛,當場險些背過氣去,眼淚如斷線的珠子,無論如何也擦不乾淨,滿腦子裏只剩下一句話。

深愛多年的丈夫竟然是個斷袖!

自己深陷其中的圓滿生活,竟然都埋藏在這般骯髒之下!

腦中千思萬緒,她忍不住地想,丈夫當初是真的愛她嗎?還是爲了更方便同許偌做那種事,才費盡千辛也要把她娶回來做?

但凡是其他男人,她或許不會如現在這般傷心。

但那可是許偌啊!

魏長風明明知道,許偌的娘、是他爹的外室,是害她娘日日以淚洗面,害她家庭支離破碎的元兇啊!

極致的痛苦下,她知道,她再也完不成這個攻略,任務失敗、被系統抹S的命運,也終於在今天抵達了。

思及此處,許若棠身形陣陣顫.慄,過了好半晌,才終於按捺下激盪的心緒,平靜道:“春桃,你不用說了。”

“當初之言一語成讖,我會遵循誓言,今生今世,和他永不再見。”

春桃終於停下了絮絮的話,眼中也浮現悲意。

等許若棠終於在棠花信箋上把一封和離書寫畢,裝進一隻精美的木盒時,魏長風下朝回來了。

剛到屋裏,他那張端方俊郎的臉便浮現寵溺的笑。

“棠棠,今日忙着一些事,我回來晚了。”

他過去便要擁住許若棠。

許若棠卻伸手阻隔開了他。

魏長風愣了一下。

許若棠便微笑着,從旁邊拿過那隻裝了和離書的精美木盒,聲音柔和:“長風,這是我送你的禮物,不過你得等半個月才能拆開。”

他的錯愣便轉爲欣喜,看着那隻木盒鳳眼裏盈滿笑意:“原來是悄悄給我準備了驚喜啊,不過爲甚麼要半個月以後才能拆?”

因爲那時,我永遠離開這個世界,你纔會覺得驚喜啊。

許若棠只道:“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魏長風向來寵許若棠,當即笑着點頭,遞給了身邊心腹,叮囑道:“半個月後提醒本王拆棠棠的送本王的禮物。”

心腹恭敬點頭。

而他轉頭拉住許若棠的手:“單單你給我準備驚喜怎麼行呢,我也給你準備了一份禮物,走,跟我一塊兒去看看。”

許若棠想着他跟許偌的事,覺得有些累,不想去。

可魏長風興致勃勃,牽着她的手就走,根本不容她反駁,就帶她上了轎攆。

過了片刻,魏長風扶着她下轎攆,指着面前的飛檐翹角的宮殿,明亮的眼睛裏盛滿了她。

“你看,這是我特意命人爲你建造的若月殿,今日終於完工了,你喜歡海棠,我便想着海棠不開花時,你也能看見海棠,如此,你也會開心些,我也希望你能第一個看見這座殿宇。”

這座殿宇以海棠出發,磚瓦、牆壁,處處都是海棠的影子,可......

高懸在殿宇頭上的牌匾,寫的卻不是若月殿,而是“偌月殿”。

一字之差,所指卻全然不同。

她靜靜地仰頭看着。

身旁的男人似乎也終於覺察不對,抬頭看去,一張笑如春風的臉陡然沉了下來。

“負責牌匾的人是誰!”

攝政王陡然震怒,周圍的人立刻唰唰跪了一大片。

沒多久,一個瘦高的男人便慌忙跪着出來:“是奴才、奴才負責的。”

“殿宇名字爲何刻錯?就一個字都刻不對嗎!現在可能重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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