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謝知蘊猛然睜開眼,面色有些茫然:“詩會,甚麼詩會?”
白芷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就是小姐爲季世子舉辦的詩會啊!爲了這事兒,還包下了天香樓今天一整天,小姐忘記了?”
聽她這麼說,謝知蘊也終於記起來了。
前世的這個時候,她爲了討季庭硯開心,包下了整座天香樓。
邀了清流名士,給京中貴公子小姐們都發去了請帖,來爲季庭硯捧場。
可誰能夠想到,這場詩會,卻讓自己成了一個笑話。
季庭硯高調地摟着謝雨薇出現,當衆作詩諷刺她恬不知恥。
明明他都要退婚了,她卻還像狗一樣纏着他。
重活一次,她還拿自己的真金白銀去給季庭硯和謝雨薇秀恩愛,作踐自己,那還不如一頭撞死來得痛快。
“小姐真的忘記了?可是請帖早就發出去了,那些名士也已經到場了,小姐現在想要取消,怕是來不及了!”
白芷心頭一跳。
看來這次季世子是真傷了小姐的心了。
就是不知道,這次小姐能夠堅持幾天。
“不用取消。”
謝知蘊搖了搖頭,原本還沒有打算這麼早和對方碰面的。
不過,提早認識,也可以對一些事情早做防範。
“備馬車,我要去一趟宸王府!”
“啊?”白芷一愣:“小姐要去宸王府?”
他們和宸王府並無往來啊!
而且宸王此人向來獨來獨往,朝中多少人爲了和他攀上關係,費盡了心機也不得其門而入。
以小姐......的名聲,怕是連宸王府的大門都靠近不了吧!
果然......
宸王府門口。
守在大門旁的護衛,在看到謝知蘊從馬車上下來,直言要求見宸王夜景宸後,都如臨大敵地看着她。
開甚麼玩笑?
誰不知道這謝家真千金,這一年來天天跟在季庭硯的身後轉,癡纏着對方。
無論季世子怎麼甩都甩不掉,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今天這笑話突然跑來他們宸王府,莫非是自家王爺那天神一般的英姿被她發現了。
所以直接不癡纏季世子,轉來纏着他們家王爺了?
不行不行,他們家宸王殿下可是東秦國的神祗,絕不能被這京城笑話給玷污了!
“謝小姐請回吧!我們王爺不會見你的!”
白芷見宸王府的護衛防賊一樣防着她們,只能無奈地說道:“小姐,奴婢沒有說錯吧!我們是進不去宸王府的大門的。”
謝知蘊眉峯一挑:“要進宸王府,也不一定非要走大門啊!”
白芷頓時面色大變:“小姐,你......你該不會是想......”
天哪!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在這裏等着!”
說着,謝知蘊腳尖一點,就從馬車中消失。
白芷看着空空如也的馬車,大腦一片空白。
她家小姐呢?
她那麼大的一個小姐呢?
宸王府後院演武場。
夜景宸如同往常一般,正舉着一柄紅纓槍飛舞着。
近百斤的紅纓槍,在他的手中如臂使指,靈動如蛟龍般。
一招一式,皆爆發出令人心悸的氣勢。
不過,這一切,都沒有他因爲練功出汗,而褪去了上衣,露出來的線條完美的胸腹肌,來得引人注目。
一套槍法打完,夜景宸渾身都被汗水溼透。
他動作瀟灑帥氣地將長槍一拋,精準插入武器架。
隨後便開始脫長褲,準備跳進演武場的池子中泡一泡。
爲了方便他練武后放鬆,後院之中砌了一個游泳池,引入了溫泉水。
每次練完功,他就會順便游上兩圈。
就在他脫下長褲,把手伸向褻褲的時候......
“咕嚕!”
一聲吞嚥口水的聲音傳來。
“甚麼人?”
夜景宸猛然轉身,看向聲音傳來之處。
卻不想,竟對上了一張靈動驚華的俏臉。
謝知蘊也沒有想到,印象之中克己復禮,戰場上S神附體,戰場下端方君子的夜景宸。
居然會有一天在她面前玩裸奔。
眼前的男人精壯有力的胸膛無遮無擋地呈現在眼前。
一滴滴汗珠滑落,落入緊實排列的八塊腹肌處......
“呼!”
不等謝知蘊再細看,夜景宸已經迅速抓起外袍披上,遮蓋了春光無數。
謝知蘊矜持地擦了擦嘴角,輕咳一聲,說到:“臣女久聞宸王殿下大名,今日特來拜訪。”
夜景宸眸子瞟了一眼她嘴角可疑的晶瑩光澤,不動聲色地斂了斂衣襟,聲音聽不出喜怒:“所以謝小姐的拜訪方式就是......趴牆頭偷窺?”
謝知蘊從枝葉茂密的牆頭爬出來,拍了拍手,笑着說到:“其實我也想過光明正大地從大門口進的,奈何宸王殿下的護衛太過謹慎了,生怕我對你圖謀不軌,死活不肯通報啊!”
對於夜景宸會認識自己,也不奇怪。
畢竟這一年多來,她追在季庭硯的身後死纏爛打,聲名早已經爛大街了。
這一點,只看宸王府守門的護衛都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就足以說明了。
夜景宸眉峯一挑,意有所指地看着她:“看來本王護衛的擔憂,也並無道理。畢竟,你連季庭硯那種貨色都能夠看得上,本王,也的確該防範於未然......”
“誤會!都是誤會!”
謝知蘊說着,直接跳下牆頭:“你聽我狡辯......不對,你聽我解釋......”
夜景宸後退一步:“嗯,別靠那麼近,你就在站那裏狡辯,本王聽着。”
謝知蘊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纔開口道:“我仰慕宸王殿下已久,奈何殿下一直守在邊疆,而季世子的父親長平侯,一直負責軍機要務,我爲了能夠探聽到殿下的隻字片語,所以才一直跟在季世子的身後......”
夜景宸看着她支支吾吾半天才憋出來的狡辯,眼中一抹笑意一閃而過,但顯然沒有打算就這麼讓她矇混過關:“可是本王聽說,你爲了季庭硯,今天可是包下了天香樓一整天。”
“沒有!絕對沒有!他們都弄錯了,那天香樓,我可是爲了宸王殿下你才包下的!”
謝知蘊義正詞嚴,言之鑿鑿地開口,神態莊嚴得彷彿在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