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嗯?”肖逸不解。
“沈時逸此人雖然紈絝,可警惕心極重。一個他看不清的人,他定然不會留在身邊。”
“而若他自以爲一開始就能看清我,就會有兩種結果。S了我,或者留着我。”
“而顯然,他選擇了後者。”顏傾雪擺手。
肖逸似懂非懂,卻還是點了點頭。
“這翊王府看似清淨,可週圍卻有不少高手的氣息,你出入要萬分小心。”
顏傾雪還是不放心的叮囑。
“這汴京,能留住小爺我的人屈指可數!”肖逸滿不在乎。
“汴京不似別處,乃是東籬都城,其內高手不在少數。”
“好了,知道了!我走啦!”肖逸又聽得不耐煩了,找了個藉口走了。
肖逸走了,顏傾雪坐在榻上細細思索。
這翊王府周圍有不少高手盯着,想是沈澤川的手筆,此人疑心極重,饒是如今已坐穩皇位對沈時逸卻還是放心不下。
關鍵是這些人還動不得,動了就會打草驚蛇,影響後續計劃。
可不動被人這麼盯着也不是她向來的作風,肖逸出入也隱患極大,她是必然要想辦法解決掉這個麻煩的。
晚膳的時候沈時逸身邊的侍衛送了飯過來,沈時逸倒是沒來,顏傾雪喫的時候還格外小心,卻是相安無事。
一夜無事。
隔天早上,沈時逸正在用膳,蕭煞卻匆匆來報:“殿下,前幾日天香樓多嘴的那些人全都沒了。”
沈時逸停了筷子。
另一邊,肖逸也帶了這個消息過來,顏傾雪聽完,第一時間覺得是沈時逸,畢竟此人殘暴嗜血是聲名在外的。
卻是又很快否決:“不對,不是沈時逸,是他!”
巍峨宮殿,金碧輝煌。
高座之上那人一身明龍皇袍加身,抬眼,一雙丹鳳目不怒自威:“辦妥了?”
正是沈澤川。
座下夜玄部首領邊卿惟叩頭:“那幾人全部被S,用的是蕭煞慣用的逆麟刀。”
“天香樓中不少人都識得此刀,如此一來,翊王是抵賴不得,有口難辯。”
沈澤川雙眸帶笑:“自古以來,得民心者得天下。”
“爲確保沈時逸安分守己,讓他兇名在外必不可少。”
“另外,你在派人去拱把火,讓這消息傳得快些。”
“是!”邊卿惟就要俯首告辭。
沈澤川卻又忽的問起:“沈時逸,最近可有甚麼異常?”
“昨天翊王被人行刺,馬匹受驚,撞到了一位少年,翊王將那少年帶回了王府。”
“帶回去了?”沈澤川疑惑。
邊卿惟臉色微僵,有些尷尬,卻還是開口:“那公子哥長得很是清秀,是被翊王抱着回了王府的......”
話沒講完,沈澤川卻是聽懂了。
便也不再深究,轉移了話題。
“行刺他的,是你們的人?”
“不是,我們的人怎會無緣無故動手。不過翊王如今兇名在外,想要他命的人不在少數。”
沈澤川聽完,卻是放心不下:“去查查,行刺他的是何人。”
“是!”邊卿惟告辭,重新隱匿於黑暗中。
肖逸聽顏傾雪如此一講,卻是很快想明白其中關殼。
“哎,這些人爲了一個破皇位,整天勾心鬥角的,不累嗎?”
顏傾雪看他這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卻也是難得沒反駁。
肖逸出身鬼谷,卻性子單純直率,天真純良,這在外界也十分難得。
這其中,少不了他大哥的功勞。
說起來,答應了林秋娘,那便勢必要請動此人。
只是,此人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想到這,顏傾雪不免頭疼。
“還有啊,小七,你讓我派影子去盯着宋懷安。”
“可影子盯了幾日,並沒有發現此人有甚麼異常。”
“相反,此人爲人清正,夫妻恩愛,舉案齊眉。”
“他還常常和妻子到梨花巷一帶施粥,在百姓口中風評極佳呢。”
“不過此人倒是和大理寺卿陸亭欽頗不對付。”
“甚至於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肖逸又向她說這兩日的情況。
顏傾雪皺眉,如今她家破人亡,這人憑何圓滿?
宋懷安,此人出身寒門,但性子極爲高傲,十分注重臉面。
他曾是顏司明的學生,顏司明體恤他的不易,不但讓他住在家中,以禮相待,還對他在老家的妻兒老母多番照撫。
顏司明惜才,只盼着他能發奮圖強,回報朝廷,爲江山社稷出力。
當時,沈澤川有意要在朝堂中培植自己的勢力,便大肆招募可用之才,顏傾雪便借勢將此人引薦給了沈澤川。
此人天資出衆,也算極有才華,但差的就是一個機會。
剛開始,沈澤川還覺得他實在有些死板,不懂變通,是個沒啥用的花架子。
顏傾雪還爲他說了不少好話,沈澤川也只得無奈,將他收下。
顏家予他有知遇之恩,可最後,他的鋒芒卻化作尖刀,刺在了顏家人身上。
顏傾雪不是沒想過顏離浩戰死沙場另有隱情,卻從來沒想過,當中有這人的手筆。
顏家待他不薄,按說他並無理由,可事實卻是這般,他便是如此狼心狗肺之人。
雖說這其中可能少不了沈澤川的授意,但他卻能毫不留情的對顏離浩痛下S手,讓人心寒。
所以顏傾雪纔會在當時聽到此人的名字時有那般大的反應。
如此,她怎能不恨。
顏離浩的死無疑壓垮了顏家,當時顏司明一夜白頭,燕霜雪臥牀不起,這也給了沈澤川可趁之機。
當時她尚在宮中,得到消息匆匆趕回來的時候,顏司明滿臉憔悴,坐在顏離浩的棺槨前,沉默不語,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後面便是顏家被冤謀反,全家被S,只有被沈澤川困在房中的她和她偷偷藏在衣櫃中的婢女秋香活着。
但一場大火,秋香替死,那個曾經天真浪漫的顏傾雪也死在了那場大火中。
餘下的,只有無盡的恨。
可以說,顏離浩的死,是一切不幸的開端。
想得深了,顏傾雪便又夢魘了,眸子無意識染上猩紅,指甲戳進肉裏,鮮血淋漓。
肖逸敏銳的嗅到了血腥味,拍手喚她:“小七!”
顏傾雪這纔回過神來,後知後覺的才感到疼。
“你之前都好多了,自從來到汴京後又常常這般了。”
肖逸其實也見過好幾次她這般模樣了,可卻還是每次都忍不住心疼她。
“大不了我們就把那宋懷安和他妻兒綁了S了就行,中書令又如何?尚書之女又如何?”
“回了鬼谷,他們能奈我何?”
肖逸義憤填膺。
顏傾雪聽到這話,卻神色有異:“甚麼,你說尚書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