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傅柯文爲了緩解尷尬的氣氛,開始跟我講起高中時候的趣事。
“你還記得柳倩嗎?”
我揉了揉太陽穴,努力想要從記憶深處搜尋出與之相關的信息,卻發現腦海裏一片空白。
“想不起來了。”我茫然地問道。
柳倩?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裏聽過,卻又想不起來是誰。
傅柯文笑着說道,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的異樣。
“她啊,當初可是咱們學校的校花,追她的人能從學校門口排到教室門口,結果你猜怎麼着,她偏偏看上你了,天天給你寫情書,讓你哥轉交給你。”
我的心猛地一沉。
柳倩?給我寫情書?
爲甚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她給我寫情書?”我不可置信地問道。
察覺到我是真的不記得了,傅柯文有些奇怪地看着我。
“是啊,你該不會忘了吧?她那段時間可是天天給你寫,讓你哥轉交給你,你沒收到嗎?”
沈時?她讓沈時轉交給我?
我努力回想,卻發現自己對於這件事沒有絲毫的印象,彷彿被人從記憶中硬生生地抹去了一般。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高中三年我沒有收到過任何的情書啊?難道真的是我忘記了嗎?
傅柯文似乎察覺到了我的異樣,轉頭擔憂地看了我一眼,問道:
“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怕好友擔心,我擠出微笑:
“沒事,放心。”
忽然,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道我的腫瘤已經開始影響我的記憶了?
或許是我的臉色太過於慘白,傅柯文有些擔心,他安慰我說:
“你別擔心,柳倩是腦瘤方面的專家,她剛從國外回來,醫術很厲害,你一定會沒事的。”
治療嗎?我這個病治不治其實對我都沒有區別,
只是想到好友爲我日夜奔走,始終有些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
算了,反正都治不好了,隨他吧。
拖着沉重的步伐走進別墅,客廳裏一片漆黑,只有昏黃的壁燈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我正準備上樓,卻發現沙發上似乎躺着一個人影。
是溫晴。
她回來了?
我有些驚訝,結婚這幾年,她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
此刻,她蜷縮在沙發上,呼吸均勻,似乎睡得很沉。
我放輕腳步走過去,藉着微弱的燈光,我看見了她眼角的淚痕和眼底的青色。
這些天,她爲了照顧宋淮遠,一定沒休息好吧。
我的心裏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苦澀,我從房間裏拿了一條毯子,輕輕地蓋在她的身上。
看着她熟睡的面容,我的心裏五味雜陳。
這是我們結婚以來,如此難得的坐在一起。
忽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客廳的寧靜,溫晴猛地睜開眼睛,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是宋淮遠的電話。
“喂,淮遠,你到哪裏了?”
“我已經到門口了。”宋淮遠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溫晴掛斷電話,像是突然想起了甚麼,轉頭看向我,眼神裏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淮遠今天要搬進來,以後你住客房裏去。”
她的語氣冰冷,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攥住,一陣窒息般的疼痛。
他竟然要搬進來?
那意味着以後他們兩個人要住在一起?
我看着她匆匆離去的背影,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
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卻遠遠比不上我此刻內心的煎熬。
沒過一會兒一羣人推着大包小包的行禮就進來了,看見我後宋淮遠一臉無辜的笑容說:
“陸淮哥,溫總讓我搬進別墅養身體,你不會介意吧?”
說這話的時候,宋淮遠一臉無辜的看向溫晴,好像我會對他怎麼樣似的。
果然,溫晴臉色一變,語氣裏帶着警告:
“陸斐,是我讓淮遠搬進來的,你要是有意見,你就給我滾出去!”
呵,我連一句話都沒說,她就覺得我對宋淮遠有意見。
不想理會他們,我朝着樓上走去,不是要我搬去客房嗎?我搬就是了!
“等一下!”
溫晴忽然開口叫住我說:
“淮遠說他喜歡喝你煮的湯,以後你的任務就是照顧好淮陽,把他的身體養好,聽到沒有?”
我差點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溫晴竟然讓我給宋淮遠當保姆?
還不如直接S了我!
“我如果拒絕呢?”
聽到我拒絕的話,宋淮遠委屈開口:
“如果陸斐哥不願意就算了吧,我沒事的。”
溫晴哪裏捨得自己的小心肝受委屈,她眼神危險的看着我,
“陸斐,要麼煲湯,要麼離婚,你選吧!”
沒想到爲了讓我照顧宋淮遠,溫晴竟然拿離婚來威脅,她是篤定了我一定不會和她離婚,她知道我無法離開她,所以才一次次的威脅我。
可這一次,我忽然不想再患得患失了,反正都快死了,離婚也好。
“好,我們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