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今晚我回去,把我們還沒圓的房給圓了,正好給你一個交代,也給我媽一個交代,嗯?”
傅辭輕描淡寫的說道,話語間隨處可見的輕薄,讓林舒晚生理不適。
她一臉錯愕的看向傅辭,眼睫顫了顫,淚花不停的在眼眶裏打轉,內心的苦澀,愈發的濃重。
“傅辭,你到底把我當甚麼?招之而來,揮之則去的玩物嗎?”
“你想和我做的時候,就和我做;不想和我做的時候,就把我當作空氣,理都不理?”
林舒晚聲嘶力竭的質問道,或許是因爲憤怒,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聞言,傅辭忽然鄭重其事的審視了林舒晚一番,幽幽出聲道:
“林舒晚,你到底爲甚麼非要和我結婚,非要和我生孩子,你自己心裏有數。”
“現在我都打算配合你了,你反倒在這兒給我擺起受害者的架子,難道你不願意,我還能強迫你?”
“這裏就我們兩個人,別裝了行不行?”
隨着傅辭最後那句話的落下,林舒晚僅剩的理智,終於消失殆盡。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和你結婚,根本不是因爲我也像我爸一樣,無腦的相信那位大師所說的話,而是因爲......”
傅辭眸光微閃,看向林舒晚的眼神裏,帶着幾分探究,“因爲甚麼?”
回應他的,是長久的沉默。
......
過了不知道多久,林舒晚像是泄了氣的皮球般,倏然把傅辭鬆開,聲音中透露着幾分無奈。
“夠了,傅辭,許清溪下個星期就回國了,到時候你想和她怎麼樣,就怎麼樣,犯不着在我這裏......”
“反正再過半年,我生不出傅家的子嗣,我們就要離婚了,你既然都等了她這麼久,應該也不介意......再等這最後半年。”
說這話的時候,林舒晚表現得格外的平靜,彷彿置身事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局外人。
可胸口處如刀絞般的疼痛,不斷的提醒着她,她剛纔只是在口是心非。
林家和傅家是世交,她和傅辭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
朝夕相處這麼多年,她也在不知不覺間,對傅辭暗生情愫。
但過去的二十幾年裏,唯一入得了傅辭眼的,只有許清溪。
要不是許清溪混跡娛樂圈,和傅辭的身份相差懸殊,傅太太這個位置,恐怕還輪不到她來坐。
說起來,許清溪的近況,還是傅辭讓她親自去調查的。
呵。
真是可笑。
這般想着,林舒晚眸子裏的溫度,一點點降低。
到最後,看向傅辭的眼神,已經是一片冰冷。
她深呼吸一口氣,平復好自己的心情,一字一頓:
“傅辭,剛纔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
“最後這半年,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然後和平分開吧。”
話落,林舒晚沒再施捨給傅辭一個眼神,而是徑直轉過身,乾脆利落的離開了這裏。
傅辭看着她決絕的背影,眼底諱莫如深,讓人猜不到他此時的情緒。
......
自上次不歡而散後,一連幾天,傅辭都沒有叫她辦事,林舒晚也不在乎,反倒樂得清閒,每天下班的時間一到,就迅速的離開公司往家裏趕,絲毫留戀都沒有。
她和傅辭的婚房離公司比較遠,爲了方便出行,林舒晚索性在這兒附近買了套公寓,自己一個人住。
這天下午,林舒晚剛回到家,傅母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喂,舒晚啊,你現在在哪裏呢?”
“我和你爸打算一會兒過去看看你和傅辭那臭小子,你們倆今晚別加班了,儘快回來吧。”
聞言,林舒晚的秀眉,微不可查的皺起,也不好意思拒絕,只得硬着頭皮答應了下來。
“媽,我和傅辭在公司呢,既然您都發話了,那我們今晚肯定早點回去。”
見林舒晚這個點還在工作,傅母不由得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道:
“舒晚,你說你和傅辭也結婚一年多了,怎麼肚子裏,還一點動靜都沒有?”
“有孩子在,傅辭那臭小子就和你離不了婚,就剩半年了,你可得加把勁。”
“實在不行,你偷偷去醫院做個試管?”
傅母的驚天發言,把林舒晚雷了個外焦裏嫩。
她的嘴角狠狠的抽了抽,絞盡腦汁,好不容易纔把傅母敷衍了過去。
掛斷電話後。
林舒晚一臉菜色,苦大仇深的跌坐在沙發上,一想到一會兒要給傅辭打電話,就頭疼的厲害。
她前幾天剛和傅辭吵的不可開交,以他那記仇的性格,不借機給她個下馬威,不會善罷甘休。
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林舒晚猶豫了幾秒,隨即便認命的給傅辭撥去了電話。
“嘟嘟嘟——”
沉悶的電話忙音在寂靜的房間內,顯得格外突兀,卻又一聲接着一聲。
林舒晚不禁喉嚨一緊,心跳沒來由的加快,渾身上下都被緊張的情緒所籠罩。
就在林舒晚以爲,傅辭不會接她電話的時候,一道悠揚而又帶着幾分熟悉的女聲,倏然在此時響起。
“舒晚,好久不見。”
“你打這通電話過來,是要找阿辭嗎?他剛纔去洗澡了,手機沒帶,估計得等一會兒才能回來。”
“你找他甚麼事?不妨直接告訴我,等他出來之後,我一字一句的轉告給他。”
許清溪笑着說道,儼然一副傅家女主人的姿態。
林舒晚不悅的皺起眉,見許清溪如此耐不住性子,剛回國就挑釁自己,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
自然而然的,她對許清溪,也沒甚麼好態度。
“許小姐,隔着一通電話,我都能感覺到茶香四溢,看來你在國外待了幾年,演技不知道磨鍊的怎麼樣,倒是茶藝......進步很大。”
“我不管傅辭在幹甚麼,現在立刻把電話遞給他,我有事情,要親自和他說。”
和傅辭共事久了,林舒晚的身上,也不由自主的帶了幾分上位者的壓迫。
許清溪心裏咯噔一下,哪裏從一個女人身上,見過這樣的氣勢,臉上的囂張得意,隨着林舒晚的這句話,瞬間煙消雲散。
不過。
爲了不讓林舒晚看輕自己,許清溪還是惡狠狠的說道:
“林舒晚,阿辭的心裏從始至終只有我一個人,傅太太這個位置,你坐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