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沈辭川抿緊了脣,拳頭也無意識攥緊。
她哪裏像是生過孩子的......
可是仔細一看,車墊上又確實沒看到有初夜的痕跡。
沈辭川今年已經二十九歲,之前在飛行學院就一直不近女色,現在做了飛行員,同年的戰友同事都生娃了,他都沒有成家的想法。
院裏的領導這次把他調回滬市進行飛行任務,也是因爲老爺子身體越來越不好,催着他回來解決一下個人問題。
甚至,老爺子這次都放了狠話,半年內要是沒有合適的女同志跟他過,就再也不准他開飛機!
原本他在想,要是女同志不願意追究,他可以娶她,好好跟她過日子,也算是補償。
但是現在,人家同志已經有了愛人,總不能......
而阮綿綿看見沈辭川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心裏又羞又氣,耳根也紅得滴血。
這男人還是軍區的飛行員,怎麼這麼不要臉!
她咬着牙罵了一聲:“不準看!”
沈辭川張了張嘴,老老實實別過頭,心裏卻在想,昨夜已經將她身上每一寸都親過摸過了吧?
但腦子裏剛冒出這樣的念頭,他就惱怒握緊了拳頭,恨不能給自己一耳光。
怎麼能想到這樣畜生的事情!
他自己都想把自己槍斃了!
等阮綿綿穿好衣服要下車,他才低聲開口:“對不起,如果你希望我用其他方式彌補,我一定竭力照辦。”
阮綿綿原本是不想理他的,她現在一點不想跟這男人扯上關係。
但是想到還在家裏的女兒,她又忍不住握緊了拳。
現在老爺子在香山療養,她是去不了的,沈家其他人也不會管芊芊......
但這個男人是個軍隊的飛行員,是不是可以帶她們去呢?
她咬着脣瓣猶豫一陣,纔開口:“那你能不能幫我帶我女兒去軍區醫院檢查,她生病了,衛生所說看不好,只有軍區醫院有檢查的儀器。”
聽見阮綿綿這麼說,沈辭川又擰緊了眉:“你女兒生病,那你愛人呢?怎麼不跟你一起?”
阮綿綿低下了頭,聲音冷浸浸的:“他忙。”
她沒必要跟一個陌生人說自己家裏那些糟心的情況,何況還是有過那種事的男人。
沈辭川沒有追問:“你家在哪?我陪你過去接吧?”
阮綿綿不想惹事,想了想道:“你在軍區醫院門口等我吧。”
見她這麼說,沈辭川也只能點頭答應,目送她下了車,才發動車子。
阮綿綿這才匆匆忙忙往家跑。
她身上的裙子已經扯壞了,幸好出來的時候穿了個外套,勉強能把那道裂口和身上的痕跡遮住。
衛生所的護士長和婆母周紅玉是好友,要是這個樣子去衛生所被林護士長撞見再傳到周紅玉的耳朵裏,她和女兒肯定也會被掃地出門。
匆忙趕回家,她本想換件衣服就去衛生所接女兒,沒想到進門卻看見沈建軍回來了。
他換了件白襯衣,頭髮上還抹了油,看上去還挺精神。
瞧見她回來,他皺起了眉狐疑道:“去哪了?怎麼搞成這個鬼樣子?”
阮綿綿心裏一緊。
要是被沈建軍知道昨晚發生的事情,她就完了!
她囁嚅着嘴脣開口:“讓你帶芊芊去軍區醫院你不肯,我只能自己帶她去衛生所......”
沈建軍臉上仍舊帶着懷疑,看向她腿上露出的幾塊淤青,還有脖頸間不經意露出的曖昧痕跡,眼神更冷了,上前想拽她衣服:“那這又是怎麼回事?”
阮綿綿手心都在冒汗。
決不能被發現,不然在農場的爸媽恐怕再沒可能回來,芊芊以後有她這樣一個媽媽,也沒辦法做人了!
她努力保持着鎮定,也沒躲開他的手:“外面下雨,我沒看清楚路摔了一跤,裙子也勾破了,還弄了一身的泥......”
怕沈建軍繼續追問,她忙焦急道:“建軍,芊芊真的病得很厲害,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一下醫院......”
聽她這麼說,沈建軍的表情頓時變得不耐煩起來,手也收了回去:“我哪有這個時間?”
“我都說了今天小叔從京市回來,老爺子還要在家擺宴給小叔接風,一點小事,你自己還處理不好麼?”
說完,他直接拿着外套走了出去,冷冷補上一句:“你現在收拾一下去衛生所給我把孩子帶回來,別搞得這麼灰頭土臉給我丟人。”
阮綿綿看他走了出去,終於鬆了口氣,只覺後背已經被冷汗沾溼,險些軟在了地上。
幸好他沒有懷疑......
匆忙跑進浴室洗掉身上那些難受的黏膩,再想到昨晚那些荒唐,她幾乎抬不起頭來。
可現在她也沒時間耽擱,找了件能把自己遮嚴實的衣裳,趕去衛生所接了女兒,前往軍區醫院。
等她趕到時,正看見沈辭川靠在軍車前,嘴裏銜着一隻香菸。
他已經換了一套白襯衣,配着軍綠色的長褲,哪怕沒有穿制服,看上去也身姿挺拔,氣質出衆,惹得不少路過的小姑娘媳婦都在看他。
阮綿綿抿着脣抱着女兒走過去,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皂味,混着煙味居然意外的不難聞。
見她走過來滿頭是汗,沈辭川本能想伸手幫她抱孩子:“我來吧。”
阮綿綿卻側身避開,客套開口:“不用了,我自己抱。”
沈芊芊頂着一張蒼白小臉好奇看着他,小聲叫了聲叔叔。
沈辭川伸出去的手頓了頓,小心翼翼摸了摸小姑娘的頭髮:“好,那我們走吧。”
阮綿綿這才低着頭跟着他走進醫院。
她抱着孩子,拿證件和錢到底不方便,沈辭川見狀,繃着脣道:“你要是不放心我抱孩子,那就坐到那邊,我幫你掛號辦手續吧。”
頓了頓,他又道:“軍人有專用窗口,也省事。”
這下,阮綿綿沒了理由拒絕,只好低頭道了聲謝,抱着孩子先去候診室那邊坐下等。
沒過多久,沈辭川便拿着單子趕了回來,帶着阮綿綿母女去檢查。
病房頭頂的電風扇呼呼轉着,阮綿綿等在一旁,心急如焚。
沈辭川找了個搪瓷杯子,接了一杯溫水遞過去:“喝口水吧?”
阮綿綿猶豫一陣,還是接了過來:“謝謝。”
沈辭川看着她額頭上的汗,忍不住握了握拳。
她愛人是做甚麼的?孩子生病了,就讓一個女人家忙前忙後?
他知道自己不該想那麼多,卻忍不住想知道關於她的事。
偏偏旁邊有個嫂子衝他愛人嗔怪道:“你看人家多會疼媳婦,再看看你呢!”
阮綿綿的臉色頓時有點尷尬,耳根也紅了一片。
她下意識想開口解釋,可此時,護士卻忽然將他們叫到了辦公室。
兩人一同進去,阮綿綿纔看見醫生的神色很是凝重。
“小姑娘腦部有一個腫瘤,現在還很難說是良性還是惡性,現在需要先住院觀察一段時間,然後再進行病理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