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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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災很快引來消防。
等消防員滅火後,玫瑰園的玫瑰已經燒得黢黑,一片不剩,都焦枯了。
絕無存活可能。
消防員認出那是醉歌,也頗爲可惜,走時不知如何安慰沈輕歌,只能乾巴巴地說一句:“有種子的話還會長出來的。”
“恩。”
沈輕歌點頭,仍然沒甚麼表情。
家裏也被波及,牆上的照片燒燬了一半。
剛剛好,是她和梁逸臻的合照。
因爲梁逸臻說要把他們倆的合照放在最靠近愛的地方。
起了這麼大的火,都上了新聞。
可梁逸臻到家的時候,沈輕歌已經把牆面焦黑都處理完了。
“輕歌,我看到起火了,怎麼回事?你有沒有傷到?”
他着急忙慌地上下查看她的狀態,眼裏的關心不像是作假。
“肯定是那幫人得不到就想毀掉,故意燒的,我們換個安保更好的房子,重新種起來,沒事的。”
梁逸臻把她抱入懷中,輕聲安慰着。
沈輕歌麻木地靠在他的懷裏,慢慢說道:“是我燒的。”
“甚麼?”
“我說,是我燒的。”
她看着他愕然的雙眼,一字一句重複。
梁逸臻臉上瞬間閃過很多表情,最後化爲不解:“你爲甚麼要燒玫瑰園,難道你不知道它對我們的意義嗎?”
沈輕歌沒有回答他的話,反而說道:“下午兩點的時候,我拿着蠟燭想進去看看,不知道怎麼就燒起來了。”
“什......”
她打斷男人的插話:“下午三點,消防員來滅了火。”
“下午五點,全城新聞播報。”
她每說一句,梁逸臻的臉就慌張一分。
“而現在,晚上八點,你終於回來了。梁逸臻,你究竟在外面做甚麼?”
梁逸臻啞言,磕磕絆絆地解釋:“我在研究所裏忙,沒有看手機。”
沈輕歌審視着眼前的男人,他的謊言就像泡泡,一戳就破。
即便如此,他還是在撒謊。
他也知道自己在做違背諾言的事情嗎?
她閉了閉眼,不再追問:“看來很忙,這麼忙還給你添麻煩,你不會怪我吧?”
梁逸臻總覺得今天的她怪怪的,但見她信了,也鬆了口氣,蹭蹭她的額頭:“我怎麼會怪你呢?沒事,有種子在,我們可以再種。”
“只是你別再生氣了,讓我做甚麼都行。”
沈輕歌眼神閃了閃,想到消防員的話:“那......你把醉歌的母種給我保存吧。”
“你要那個做甚麼?”男人不解,越發覺得她今天很奇怪。
之前他也提過給她,但她說讓他保存就好,她不懂這些。
“這不是全世界獨一無二的嗎,我覺得很適合做賠罪禮物,還是說,我已經不是你的唯一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梁逸臻當然不會不給,立馬就拿起車鑰匙:“走吧,我們去拿。”
研究所還亮着燈。
進入大門時,門衛笑着打招呼:“朗教授,這時候來啊?”
梁逸臻肉眼可見地慌張了一瞬,急忙找補:“有份資料拉下了,過來拿回去。”
餘光看向沈輕歌。
後者面色如常,沒有絲毫懷疑。
他放下心來。
醉歌的母種作爲最高機密,保存在梁逸臻的辦公室裏。
這是沈輕歌第一次來他的辦公室。
先前梁逸臻說這是機密地方,出入很麻煩,她也懶得麻煩,所以沒有來過。
今天看來,也不怎麼麻煩。
趁着梁逸臻去裏面拿種子,沈輕歌隨意地掃視一圈,目光定在他辦公桌上的一個玩偶。
正是李希雨的頭像。
她走過去,在那疊資料旁邊看到一個不屬於梁逸臻的雋秀字跡,筆筒裏有皮筋和口紅。
沈輕歌怔怔地看着那些東西,心突然墜入冰窟。
原來這是僅對她的不準進入的最高機密。
梁逸臻捧着盒子走出來,交代着:“只有這一枚,要是沒了,就真的沒了,所以在我們找到新房子前一定要好好保存。”
沈輕歌收回視線,伸手接過,點頭:“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