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大哥,你......是不是注毒了,爲甚麼壞雌性這麼久都沒醒?”一道軟萌的聲音突然傳來,壓着幾許擔憂。
白槿迷迷糊糊的,眼睛像是被膠水給粘住了似的睜不開,但耳朵的功能還能正常使用,這不,剛好聽見有人在說她壞話。
壞雌性、雌性......好耳熟的稱呼......
被叫大哥的崽崽墨月額角掛着冷汗,眼底滿是慌亂,面上卻要強裝鎮定。
“我、我沒注毒啊!我、我就是咬了她一口,誰知道她這麼不經嚇,昏了這麼久也不醒......”
不過他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強迫自己硬氣地說道:“誰讓這個壞雌性說了要用火嚇二弟,明知道他的眼睛看不得......”
說到這裏,墨月看了眼角落,灰髮灰瞳的二弟灰霄正瑟縮地蜷在那裏,渾身止不住的發着抖,看架勢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要躲進內洞了。
看到這樣的弟弟,墨月心疼壞了,連帶着更恨面前昏迷不醒的壞雌性了。
白玉忽然驚呼一聲,“大哥,壞雌性好像要醒了!”
聽到這句話,白槿終於睜開了眼,第一眼就看見兩個四五歲的小男孩在瞪她。
而如果眼神能S人的話,那她現在一定早被煎炸一通了,還是被片成片炸的那種。
不過......這兩個小男孩的樣子好熟悉,一個黑髮金瞳、一個白髮銀瞳......
!!!
等等,這不是她穿到末世之前生下的崽崽嗎?!
她記得崽崽才幾個月大的時候她就失去了意識,再次睜開眼時就已經穿到了末世的一具屍體上,可穿越之前的事她怎麼都想不起來。
想不起來自己的魂魄是怎麼離開的,想不起來她爲甚麼會在這個山洞裏生下崽崽,更想不起來崽崽們的父獸和自己之前發生過的一切......
總之,白槿只記得自己有三個崽崽,然後別的記憶就像是蒸發了一樣,腦子裏連個影兒都沒有。
甚至現在重回獸世後,也想不起來在崽崽成長期間的這幾年到底發生了甚麼。
但是從剛剛崽崽們的敘述可以得知:她穿到獸世後,佔據自己身體的魂魄根本就沒有善待他們!
白槿瞬間清醒過來,眼角泛起了淚花。
再一看眼前滿眼恨意的兩個崽......等等,她有三個崽崽的呀!
還有一個呢?!
白槿顧不上腦袋傳來的鈍痛,下意識轉着腦袋在周邊搜尋,可是山洞中十分昏暗,雌性的眼神可視度又十分有限,怎麼都找不到那個灰髮灰瞳的崽崽。
“灰霄、灰霄!你在哪裏?”
無人應聲,山洞裏只傳來了她喊話的回聲。
顧不上身旁墨月和白玉見鬼一樣的神情,白槿撐着牆壁起身,暈乎乎地發號施令,“你們倆也別愣着了,快找找灰霄啊,他不在你們身邊,是不是出甚麼事了?”
就算魂魄離開了好幾年,可白槿還是知道的,這萬獸大陸可不比末世安全,像這麼大的崽崽,輕易就能被外頭的野獸分食。
只不過眼前這兩個崽崽絲毫沒有要動彈的意思,就那麼直勾勾地盯着她看,眼底滿是震驚和疑惑。
“壞雌性,你想找灰霄幹嘛,是不是又想燒他的眼睛?!”墨月惡狠狠地看着她,金色的瞳孔閃爍着恨意。
白槿一臉錯愕,頓時啞口無言。
白玉沒有吭聲,看了眼白槿後便小心翼翼地戳了戳大哥身上梆硬的獸皮裙,湊過去小聲說道:“大哥,我看壞雌性好像清醒了,她、她現在一點也不暴躁,不僅沒有打我們,還會擔心二哥了......”
墨月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着白玉,將他拉到了自己身後,“白玉,你可別被壞雌性這副樣子給騙了,她壞到骨子裏了,這溪山部落就沒她這麼做母親的,你忘了她之前怎麼對你的嗎?”
白玉想起之前被折斷的手臂就忍不住面色發白,要不是他天生癒合力就比哥哥們強,估計早就廢了。
是啊,這是他們的親生母親,居然能夠這麼狠下心對他們,難道就是因爲他們是蛇獸人嗎?
可他們從來就沒有做過壞事啊。
看兩個崽崽不搭理自己,白槿心裏很是難受,但是現在最要緊的事是找到灰霄,外頭眼看着就要傍晚了,等天色暗下來就危險了。
白槿撐着牆壁站起來,許是先前摔到頭的緣故,現在不僅腦袋暈乎乎的,連帶着身體也又痛又麻。
不過好在走幾步就逐漸恢復了利索,應該只是短暫的創傷,不會留下甚麼後遺症。
看着白槿一瘸一拐地往山洞外走,白玉踮起腳尖看了眼外頭的天色,擔憂地拉了拉墨月身上那梆硬的獸皮裙,小聲說道:
“大哥,壞雌性真的要去找二哥,外頭天色快暗下來了,要是進了森林遇到野獸,壞雌性會沒命的。”
聞言,墨月咬了咬牙,艱難地呼出一口氣,“喂,壞雌性!”
“幹甚麼,要幫我一起找灰霄嗎?”白槿沒有轉過頭,仍舊一瘸一拐地往洞外走。
她雖然很心疼自己的三個崽崽,但是他們這樣叫她她也會委屈和難過,畢竟他們遭受的傷害和虐待都不是她造成的。
但是她不會真的跟小崽崽置氣,只會慢慢教導他們,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灰霄,只有等人齊了,她才能一步步地進行她的教育大計。
“喂,壞雌性,別往外走了,快停下!”見白槿不聽他的,墨月臉色漲的通紅,大聲咆哮道:“灰霄沒出去,他就在內洞的角落裏!”
白玉也慢吞吞地跟了一句:“你都不知道二哥平日裏最喜歡躲在黑漆漆的內洞裏......”
唉,別說了,越說白槿越羞愧。
別說灰霄喜歡幹嘛了,她魂魄剛回獸世,腦子裏一點記憶都沒有,連山洞還有內洞都不清楚,就一門心思往外頭撲了。
白槿強裝鎮定地轉過頭,故作淡然道:“先前摔到了頭,確實忘記了很多東西,也不記得自己之前做了甚麼,但是你們放心,以後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們,再也不會讓你們擔驚受怕了。”
這番話白槿是發自肺腑的,說完她就沒看墨月和白玉的神情,眼神快速掃了一下山洞,這才朝着那處隱祕的內洞走去。
剛一進去,白槿的臉色就拉了下來,雙手攥拳握的“咔咔”響,渾身都充斥着滔天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