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良久,張隱睜開了眼睛。一回想起自己之前的“見義勇爲”的行爲就感覺特別不真實。“我甚麼時候有勇氣去做這種事情了?不過......當時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了,這算是一種本能吧!”
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以及身上的衣服,張隱這才慢慢接受了自己是真的穿越了這個事實。
原來這具身體那未完全消散的記憶慢慢也融合了進來。
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和他同名同姓,今年十六歲,是文淵閣十大客棧之一——張家老店的少東家。
和地球上的張隱不同,這傢伙的性格可以說是截然相反,活潑開朗,交友甚廣,是大家的開心果,也是名副其實的搗蛋鬼。
這次,他獨自外出來到這深山野外,便是爲了一個月後文淵書院的入學考試。
不知道是誰傳出的消息,說卸甲嶺有能夠開蒙啓脈、提升自身天賦的天材地寶“赤虹落玉果”。
張隱自知自己是個甚麼水平,雖然說身體素質還算出類拔萃,但是能不能進的了文淵書院,或者說就算進了文淵書院,能不能被書院的老師看上眼並重點栽培,這纔是最重要的。
在十二歲的時候,張隱曾經隨父親去聚賢城辦事,機緣巧合之下測試了一次天賦。
當時的結果只是靈種初成,連甚麼顏色都看不出來。
雖然學院的老師對他父親說孩子還小,靈種還沒有長成,不必過於擔心,但是看到父親那一臉失望的表情,張隱就知道自己沒那麼好運,充其量也就是個比普通人強那麼一點的修煉者罷了。
在整個文界,修煉者無論從自身實力還是壽命都遠超普通人。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誕生靈種,就算生了靈種也有好壞之分。
自己的父親是個修煉者,他當然希望兒子也是修煉者,並且能夠勝過自己。
那時的張隱完全不懂關於修煉、靈種等等這些玄而又玄的東西。
隨着年齡增長,他開始漸漸懂事起來,雖然父親從來不肯對他多說甚麼,但從村子裏南來北往的客商口中,張隱多多少少知道了當初父親失望的原因。
原來,所謂的生靈種,有一種說法,就是六歲啓靈,丹田種靈,靈通天地,傳說之境。
有那麼一部分人,在六歲的時候就啓靈成功,丹田生了靈種,但是靈種只有在十二歲的時候才能夠被檢測出來,並且靈種已經是飽滿狀態。
所以說,是不是六歲啓靈,這完全是看孃胎裏的運氣。
六歲啓靈者,修煉速度極快,可以說毫無瓶頸可言,而且只有這樣的天才才能踏足那虛無縹緲的傳說境界,達到壽與天齊的地步。
其它人則終身只能止步於“修煉者”的行列,終其一生也無法踏足那般境界,自然壽命也是有極限的,終究難逃一死。
雖然只是聽了個大概,也無法確定這些說法有多少可信之處。
張隱還是有一種不能認命的感覺,一想到當時父親失望的表情,他就有些難受。
那是一種發自心底的失望,就像失去了甚麼重要的東西一般。
他還記得當時父親的喃喃自語“這怎麼可能......我們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這種天賦......唉!”
從那以後,張隱就像瘋了一樣,到處打聽能夠提升天賦的天材地寶。經常來往聚賢城的這些客商沒有不知道這件事的。
可是,這種“神藥”怎麼可能是一般的凡人所知曉的,就算是有所耳聞也不可能真正見過,大部分也都是道聽途說罷了。
也許是上天給張隱留了一絲希望。
前幾天在村子裏,無意間聽到不少人在閒聊,說是村子西面卸甲嶺深處異象頻生,據說是傳說中的神藥“赤虹落玉果”即將現世。
傳聞中這是一種能夠憑空提升天賦的天材地寶。普通人吃了可以立刻生出靈種,修煉者吃了,可以讓自己的靈種瞬間飽滿,直接達到六歲啓靈的完美靈種狀態。
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誰傳出來的,可村子就這麼大,現在大街小巷幾乎所有人都在談論這個事情。
得到這個消息的張隱自然是一刻也坐不住了。
第二天一早,收拾利落,仗着自己身體素質遠超常人,跟誰也沒說,天剛矇矇亮,就孤身一人飛奔向卸甲嶺的方向。
可進山幾個小時,別說甚麼天材地寶,就是大一點的野獸也沒見到一隻。平日裏的卸甲嶺可是傳聞有妖獸出沒的。
奇怪的是,今天別說一隻妖獸,哪怕野雞、野兔也沒見到一隻。除了偶爾的鳥鳴和風吹樹葉的沙沙聲,林子裏靜的可怕。
張隱並沒有察覺到這和平時迥異的情形,只是焦急的四處亂竄,往卸甲嶺的深處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眼看前邊隆隆的水聲,儼然是一個小瀑布,落差十來米的樣子。瀑布下面是一個水潭。
張隱走到瀑布上邊,恍惚間就看到一株三尺高的植物正坐落在瀑布頂部那河流的正中間,無論河水怎麼沖刷也巋然不動。
在這株植物的頂部有一顆約摸拳頭大小的渾圓果實。果實通體赤色,卻猶如美玉一般晶瑩剔透。在陽光底下散發着奪目的光芒。
看到這個,張隱眼睛都直了,直覺告訴他這就是那顆讓他朝思暮想的“赤虹落玉果”。
得到它,自己的人生就將重啓,父親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很高興吧!
不容多想,張隱飛身躍起,蜻蜓點水一般迅速靠近這株植物,探手一把抓向那枚閃耀着光芒的果子。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果子的剎那,異變陡生,一股黑風從張隱身後極速襲來,只聽“嘭”的一聲悶響,黑風一下拍到了張隱的後腦,把他帶起幾米高,直接從瀑布頂上摔了下去。他最後的記憶也就停留在這裏。
......
融合了這些記憶,張隱睜開了眼。
“沒想到啊,自己怎麼穿越到了這麼一個傻缺的身上!難道他不知道,任何天材地寶周圍都是伴隨有危險的嗎?這,這是基本常識好吧!”
看多了各種修仙小說的他對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頗爲鄙視,覺得這樣的菜鳥想成爲修煉者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兄弟,我年長你幾歲,沒想到我們會有這樣的緣分。想必你在臨死前肯定也是不甘心的。你的願望今後也許就得哥哥我幫你去實現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就是同一個張隱!你放心吧!”
張隱對着天,輕輕的自言自語了幾句,握緊了拳頭。
說完這些話,他感覺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好像有一股東西從他的身體裏飛了出去。
“這難道是他的靈魂?”
想到這裏,張隱再次衝着天空喊道“兄弟,你放心,你的願望我一定會幫你完成!完不成我直播喫翔!”
說罷,他從地上站了起來。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滾燙的巨石和炎熱的空氣把他的衣服也都烤乾了。
忍着斷骨的疼痛,張隱緩緩走到水塘邊,開始清洗自己身上殘留的血跡。
洗着洗着,他越來越覺得哪裏有些不對,“不對啊!既然我穿越了。那我就應該是主角啊、天命之子啊之類的。按照通常的情節,不是應該遇到甚麼世外高人或者撿到絕世珍寶,從此走向人生巔峯,迎娶白富美的無敵之路嗎?”
想到這裏,張隱的臉色越發難看起來,“我不僅天材地寶沒有得到,還弄了一身傷,以這樣的傷勢,我怕是連這個卸甲嶺都走不出去了!”
“這不公平啊,你怎麼不按劇本寫啊!”
張隱衝着天上怒吼了幾聲,也不知是說給誰聽的。隨即就一屁股跌坐在水塘邊,剛纔的雄心壯志瞬間就消失殆盡。
他怔怔的看着水塘發呆。
突然間,張隱感覺自己的胸前有一股暖流襲來。
他低頭一看,下巴差點驚掉。“我去,我的玉牌怎麼還在?這東西怎麼過來的?一起玩穿越呢這是?”
張隱抬手抓起胸前的玉牌。玉牌還是那個玉牌,渾圓剔透,上面總有一種隱約可見的紋路在流動,仔細看卻又看不真切,從他得到玉牌就是這個樣子了。
隨着手握住玉牌,張隱震驚的發現自己斷掉的骨頭開始飛快的癒合。
是的,他能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骨頭在癒合,腦後的傷疤也在癒合。
幾個呼吸間,不僅身上的傷徹底好了,整個人感覺前所未有的精神,渾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
這還不算,猛然間,張隱的衣服突然膨脹了起來,就好像變成了一個氣球,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裏有甚麼東西從渾身上下的毛孔裏在往外衝。
眨眼間,一股刺鼻的惡臭不受控制的直衝鼻腔,直衝大腦。
一股不知道是甚麼的黑色粘稠的物質掛滿了全身,就好像張隱掉進了化糞池一樣。
這股臭味差點沒把他燻死,顧不得多想,張隱徑直跳進了水塘,開始清洗自己的身體。
過了沒一會兒,他就從一個渾身髒兮兮的落魄公子搖身一變成爲了一個精神小夥。
“哈哈,這下我就能出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