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
昨晚他就給過她機會,告訴過她“你可以反悔,但只有這一次機會”。
她當時的回答是“絕不反悔”。
她居然又給忘了......
祁司禮眼睛微眯,修長的五指收攏,安立盈身上的香氣在掌心若隱若現。
祁司禮不想等安立盈慢慢想起來了,不想再浪費七年的時間。
既然別人給不了她要的幸福,他給她。
安立盈回到家,並沒有看到閻鬱守在門口。
有些失望,心口有密密麻麻的刺痛向周身蔓延。
忍不住自嘲,她到底在期待甚麼?
就這樣吧,最後一次把他們過去的情意全部耗費光。
換好鞋子坐在沙發上,手機有電話進來。
是迪福生鮮超市的經理魯利民,每週六他都要約她出來見面討論線上促銷活動方案,想到魯利民“不經意”地佔她便宜的色批樣,她決定不接電話。
身爲商家運營,週末最忙,但她決定在上班和上進之間,選擇上香。
沐浴更衣後,安立盈打車去了郊區的殊勝寺。
殊勝寺的主持釋覺法師前天就發信息說有個藏家想讓她畫一幅紫衣觀音畫像,三平尺,顏料自己提供,需要她週六去殊勝寺取一下顏料。
每次收到錢,安立盈都會把其中的一半錢捐進功德箱。
這次也不例外,安立盈進了殊勝寺,先去了寺廟跪拜,順便捐功德錢。
跪在觀音像前,她給家人祈求平安後起身,發現身側的男人一直盯着她看。
轉頭一看,男人非常眼熟,幾個小時以前還和他在一起。
安立盈心中警鈴大作,有些惱怒。
“祁先生,沒想到你還有跟蹤人的惡癖。”
祁司禮笑容溫和,從容地站起來。
“佛門淨地,有話還是殿外說。”
安立盈尷尬地跟着祁司禮往殿外走。
“今天真的是巧合,我和殊勝寺的住持有淵源,每次來海城都會來這裏。”
安立盈在質問完祁司禮後就後悔了,她雖然沒有問過祁司禮的職位和家境,他周身散發的氣質,是矜貴高不可攀的上位者才具備的。
像這種人應該做不出跟蹤人這事。
安立盈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是我誤會你了。”
祁司禮擺手,“能在這裏見面,即是有緣,一會你結束後,可否允許我請你喫飯?”
安立盈不想讓祁司禮誤解他們之間有交往下去的可能,斷然拒絕。
“不好意思,我今天特別忙,謝謝祁先生的好意。”
安立盈結束拜佛,去拿顏料時還擔心祁司禮會跟來。
祁司禮很識相,並沒有。
或許是祁司禮根本不想追着她死纏爛打,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下山的時候,因爲遊客多,要打到車需要等待一個小時,安立盈只能選擇徒步去三公里外的公交車站坐車。
走出不足500米,一輛黑色有奔馳標誌的車停在她腳邊。
後車窗降下,祁司禮的臉露出來。
“安小姐,要不要坐我的車下山?山路有點陡,一會就要下雨了。”
安立盈婉拒,故意拿出手機晃了晃,“謝謝,不用了,我叫的車馬上就到。”
雷聲響起,安立盈暗叫不好,她今天沒有帶傘。
祁司禮沒有揭穿安立盈的小心思,聲音依舊平淡柔和,“你叫的車還有多久到?要不你先上我的車來等?”
這問題沒法回答,根本就沒車來接她。
雨點隨着雷聲下來,安立盈不自覺地捂緊包包。
包裏的顏料價格昂貴,如果被淋了雨還得去買,就怕是花錢都買不到的貨。
安立盈很後悔出門沒看天預報,如今是上不上車都讓她很糾結。
猶豫間,傾盆大雨兜頭而下,安立盈被雨激得來不及反應,就被拉進了車內。
大雨瞬間澆透了兩人的衣服,安立盈出來時穿的T恤牛仔褲,此刻緊緊貼在她身上,她只能窘迫地靠在車門的一角。
注意到祁司禮不比她好多少,灰色休閒衣裹在身體上,肌肉線條分明,荷爾蒙爆棚。
想到昨晚承受過其中令人震撼的力量,安立盈的臉滾燙,耳廓通紅。
“不好意思,祁先生,害得你衣服都溼了。”
“沒關係,倒是你別感冒了。”
祁司禮拿着車上備用的毛巾,原本想直接給安立盈擦溼透了的長髮,注意到她防備的神色,換成單手遞給她。
“擦一擦吧,一會就近找個酒店,把衣服烘乾。”
那豈不是還要同處一室,安立盈纔不要,她快速搖頭。
“不用,如果你方便,麻煩送我回家,謝謝。”
安立盈用毛巾簡單擦拭身體兩下,小心翼翼地將包包上的水擦乾。
如果不是爲了保護顏料,她都不想上車,不想和他有任何的牽扯。
程毅握着方向盤,望着窗外的雨,“剛剛看了天氣預報,浦南區發佈了雷暴橙色預警,提醒通向市內的道路會有泥石流,建議今天最好住在這裏。”
安立盈自然不信,打開天氣軟件,看到雷暴橙色預警通知,確認司機並沒有撒謊,更加不安。
怯懦的爭取着:“我想回家......”
“抱歉,生命安全第一,解除危險後,我就讓程毅送你回去。”
祁司禮的語氣溫和,讓人很有安全感。
安立盈沒能說出反駁的話,跟着他們去了酒店。
讓她沒想到的是由於下暴雨,酒店爆滿,只剩下一個大牀房。
安立盈把頭從裹着她的毯子裏探出,就聽到程毅識相地說:“祁總,我去地下停車場了,今晚就在車上將就一晚。”
她想說讓她去車上住就好,可程毅的腳程快,幾步就走到了樓梯口,身影快速消失,她想喊都來不及。
安立盈望向門口如柱的暴雨,以及人滿爲患的大廳,那句“不住了”的話憋在胸口,最終沒有說出口。
她站在原地,雙眼茫然,不知所措。
大廳前臺服務人員問道:“你們到底定不定?”
祁司禮把身份證放在服務檯上,“定。”
前臺錄入信息,頭也不抬地說:“她的身份證也要登記。”
久久不見安立盈回應,前臺看了一眼安立盈,覺得這女孩似乎不願意,本着負責任的態度,表情探究。
“你倆甚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