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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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蠢貨！你不懂隔牆有耳嗎？既然重來一世，就收起尾巴老實做人！難道這般瘋癲，就能勝她分毫？”

“在你心裏，我做甚麼都勝不過她......可我有真心，她有嗎？我若瘋了，也是被你們逼瘋！我曾視她爲姐姐，也真心替你謀劃，可我得到了甚麼？你們的聯手背叛，許家一族的滅門！夫君......你教教我，如何能不瘋！”

二人顯然不歡而散。

我手中的茶水也冷了下來，支着腦袋問婢女，“他們口中的人，是我嗎？”

婢女疑惑不解，似聽了場天書。

我抬手讓婢女去加熱水，待四下無人時柔聲道：“既然來了，三殿下爲何不敢見我？”

祁江安自暗處走來，又是這種眼神。

像是隔了萬水千山，濃郁的叫人化不開的悲涼。

可我與他，只有寥寥數面的接觸。

祁江安一直很聰明，深知許家誰是真主子，從不費力討好我。

他走近我，伸手想觸碰我脖頸處的傷口。

我抬手遮擋，祁江安一把握住我的手腕。

“連手都有傷？她真是個瘋子！凌霄，你的小楷精絕天下，若傷了手多可惜......”

我不動聲色抽回手，“殿下似乎比妹妹，更像個瘋子，以我的出身，不曾學過書法，與你也不熟悉。”

起身想離開，卻被他一把摟入懷中。

“嫁我好不好？這一世，我們不必再偷偷摸摸，我帶你去江南做個閒散王爺，一生相守！”

我的手指滑過他心臟處，“許諾言說上一世的你，死在我手裏，不怕再死一次？”

“若非她挑撥離間，我們不會生出嫌隙，彼此猜忌！凌霄......其實我起兵造反，只爲光明正大擁有你。”

我笑得直不起身，“明知我的結局這般好，爲何要隨你改寫？殿下，我這一生如履薄冰，靠着爹爹僅有的良知，和主母的公主姿態，勉強活到今日。若只爲得到一個閒散王爺的寵愛，與今日的處境有何不同？

殿下死過一次，還不懂我嗎？爲了活下去，我會不擇手段往上爬，爬到再不受任何人牽制的地方。”

祁江安苦澀笑着，“原來你一直這般野心勃勃......可你不討好我，不怕我毀了你的青雲路？”

他的吻剛要落下，發現自己胸口滲出血。

我握住一根簪子，直直刺入他的胸口。

“不怕，上一世你毀不了，這一世優柔寡斷的模樣，更不可能贏我！三殿下，我會嫁給太子，重走我的老路！”

他甩開我的簪子，厲聲道：“嫁給他又如何！從前你是太子妃，是太后！一樣承.歡在我身下，一個廢物能給你甚麼？日後你的子嗣，都是我給的！”

我皺眉，全盤否定未來的我，挑選男人的眼光。

再想往上爬，也沒必要招惹祁江安這種瘋子。

他的吻又要落下，我嗤嗤笑出聲。

“三殿下，我的婢女都是長公主的眼線，她們若撞見，定會告訴你的長公主姑姑。別以爲提前知道結局就高人一等，你的處境，不比我自在多少。

不論重來幾遍，仰仗許家而活的你，都不是我的選擇！你和許諾言能站我面前，對我的人生指手畫腳，就因爲你們全敗了，都死在我手中。

祁江安，我爲何要接受一個手下敗將的求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