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聽着不堪入耳的罵聲，美可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睛。
她語調裏帶着幾分哭音，“媽，我在醫院，淋雨發燒了。”
那邊的罵聲停下，沉默一瞬。
美可還以爲多少會得到幾句慰問，卻沒想到那邊只是冷笑一聲。
“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表達甚麼，讓我拿錢嗎？”
“做夢！”
“家裏出事了，大家忙得不行，你到好還跑出去偷懶。”
“如果還想讀大學就趕緊滾回來！”
說完，啪嗒一聲掛斷電話。
美可的眼淚跟斷線的珠子似的一顆一顆往下掉。
她咬着脣沒哭出聲，轉身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江封宴回來的時候，美可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
感受到頭頂凌冽冰冷的目光，美可脖子縮了縮，“大叔，家裏有急事，我必須得回去一趟。”
“真的十分感謝您的幫助。”
江封宴蹙眉，面色嚴肅：“仗着年輕，這麼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
美可嘴脣囁嚅半天沒說出一句話，努力低着頭遮掩哭得紅腫的眼眶。
察覺到小姑娘情緒不大對勁，江封宴把話又咽回肚子裏。
“走吧，我送你。”
車子緩緩駛入一個破舊的小區。
美可下車後不忘對江封宴揮手。
“大叔，我先回家了，今天的事謝謝你，下次我請你喫飯。”
“別忘記打欠條。”
江封宴目送美可小跑上樓，準備踩下油門，情緒又莫名開始煩躁。
索性下車站在車邊點燃一根菸。
身材頎長，俊美如斯，如此優越的外形條件，甚至沒有幾個娛樂圈的明星比得上。
鶴立雞羣，十分惹眼。
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美可到了家門口，心情忐忑起來。
她咬着牙推開門，聲如細蚊，“我回來了。”
屋內是歡聲笑語和電視聲。
她從玄關出來，看到一家五口其樂融融正在喫飯，哪裏像是出事的樣子。
蘑菇燉雞，清蒸鱸魚，紅燒豬蹄。
這樣的葷菜，美可在家裏一個月都沒曾在飯桌上看過一次。
二嫂首先看見美可，乾笑一聲開口：“我這不知道你甚麼時候回來，做的是四人的份量，你肯定在外面喫過了對吧？”
美可聽出她話裏的意思，有些心寒，看向一邊的爸媽，“家裏出甚麼事了？”
媽媽把手上的筷子一丟，罵罵咧咧走來，直接掐了美可一把。
“怎麼，沒出事就請不回來你這尊大佛？”
“死丫頭，一晚上不回來你要上天啊，丟下家裏和店裏那些活不管事。”
肉眼可見美可的狀態還有些虛弱，她無力道，“我發燒40度。”
爸爸把酒瓶子往桌子上一擱，冷着臉陰陽怪氣。
“你這樣子哪裏像是從醫院回來的？怕是又跑出去鬼混了。”
“再有下次，我把你腿打斷，看你還往不往外面跑。”
媽媽跟着附和，“讓她幫哥哥嫂嫂辦點事，說兩句就哭着跑，嬌氣。”
嗑瓜子的二嫂突然笑了笑。
“好了好了，還有正事呢。”
一聽二嫂的話，媽媽頓時換了副態度，把美可往雜物間裏推。
“現在像甚麼樣子，趕緊滾進去換衣服，家裏等一下來客人。”
美可囁嚅了一下嘴脣，忍着到眼眶的淚往裏走。
她特意回來，除了心裏還有最後一絲希望。
實際上，也想告別。
她不想繼續留在這個窒息的家裏了。
美可回到黑漆漆的雜物間，拖出一個大紙箱子，找出了一條整潔舒服的裙子。
手撩起上衣襬正準備脫下來，身後突然撲來一個黑色的影子。
肥膩的大手抱住美可腰身，帶着口臭和鬍渣的嘴往美可脖子上湊。
美可嚇得尖叫一聲，回過頭給了男人一巴掌。
黑漆漆的房間裏，只能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人影。
美可嚇得渾身發麻，轉身就想跑出去，嘴上還不忘大喊。
“爸！媽！家裏有壞人進來了！”
她手才握到門把手，門卻突然一震。
接着，美可就算是使出喫奶的力都打不開。
她無比驚恐的瞪大眼睛，明白是外面有人堵死了門。
身後的男人猥瑣獰笑，“小美女，別怕，以後我就是你老公，你爸媽說了，讓你嫁給我。”
“嫁給我，你二哥以後就不愁生意了。”
“別看叔叔年紀大，叔叔會疼人啊。”
“來，讓叔叔好好疼疼你。”
美可因爲噁心和恐懼，整個人身子都在戰慄，她大力拍着門，絕望哭喊着。
“爸爸！媽媽！”
“你們別這樣，你們放我出去。”
“從今往後我乖乖聽話，我去幫二哥幹活，求你們了，我不要嫁人，我要去讀大學！”
美可哭聲淒厲又絕望，門外的那些所謂家人卻只是冷眼看着。
媽媽冰冷的聲音傳來。
“讀甚麼大學？跟着王老闆好好過日子，爭取早點懷個孩子，頭胎生男孩，王老闆要給我們家五十萬呢，你也不想想，你工作多少年能賺五十萬？”
“我這也是疼你，不然你哪裏會有這樣的福氣。”
二嫂突然嘀咕了句。
“好像有人敲門，誰啊？”
美可心裏對他們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王老闆等得不耐煩，抓着美可的頭髮把她往牀上拖。
美可拼死掙扎。
但她太瘦了，再加上還生了病，瘦胳膊瘦腿的，怎麼可能是王老闆的對手。
她被人死死壓在牀上，看着肥膩的大手撕開她的衣服，噁心的嘴脣在脖子上游走。
王老闆像是見了羊崽子的餓狼，一邊按着美可狂親一邊猴急的解開皮帶。
嘭！
有人踹開門。
原本破爛的門，一腳下去四分五裂。
高大的人影擋在門口，幾乎遮住了所有的光。
王老闆罵罵咧咧要起身，又被一腳踹地上了。
江封宴黑着臉走過去，動作小心把人抱起來。
美可哭得厲害，縮在江封宴懷裏還止不住的顫抖，但她還是認出了來人，沙啞開口：“大叔，你怎麼來了。”
江封宴沒回答，只是沉聲道，“抱穩。”
美可順從的環着江封宴的脖子。
接着見他回過頭，對着剛從地上爬起來的王老闆狠狠一拳。
咔噠，她好像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