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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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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明淮厲喝一聲,出手碎掉那長鞭,卻還是有靈力逸散,直接劃開了沈望舒的手臂。

她痛呼一聲倒地,手臂落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

季昭安和其餘弟子趕忙圍上去護住她,眼底的寒意幾乎化爲實質:“塗山傾!你還不知悔改!?竟當着我們的面造次?!”

“天心宗容不得你這樣的畜生,你該死!”

塗山傾被明淮擊退,咳着血重重倒地。

她抹去脣角的血,抬頭冷笑:“我若真要她的命,她在擂臺上活不過三息,你們憑甚麼覺得,她這虛浮的修爲,能同我爭所謂的親傳弟子之位?”

“你要S我,便來試試,一個金丹中期,我還沒放在眼裏。”

這話出口,周圍的弟子們都愣住了。

他們也忘了是從甚麼時候起,塗山傾的修爲開始肉眼可見的跌落,從元嬰後期一路跌落到築基中期,連氣息都變得萎靡。

所以他們竟忘了,曾經的塗山傾也是絕世天驕,築基時便能拼死斬了堪比金丹後期的四階妖獸!

小師妹才結丹不久,雖說說起來境界要比塗山傾高,但是要說實戰,還真不一定......

宋祁安忍不住握緊了拳,其餘人也半晌說不出話來。

季昭安又氣又羞,牙關幾乎都要咬碎。

他是隻有金丹中期沒錯,但從前的塗山傾是元嬰,現在她就是個廢物,也敢叫囂?!

但偏偏剛剛那一鞭,他自覺不一定接得住!

“你口口聲聲說不爭,誰知道心裏怎麼想?!”

他怒視着塗山傾,眼裏幾乎要噴出火來:“哪怕這次你只是誤傷小師妹,之前你對小師妹百般針對總是真的!剛剛暴起傷人也是真的!”

“有你這樣心思狹隘的同門,真是我奇恥大辱!你今日若是不給小師妹道歉,我們絕容不下你!”

而沈望舒被衆人護着,眼中閃過一絲寒意。

原本她的計劃是直接設計誣陷,將塗山傾趕出宗門,但現在塗山傾忽然真的暴起傷她,這些人反而要給她機會了?

但很快,她眼中冷光便消逝不見,楚楚可憐道:“師姐,我修爲低微不假,剛剛的事情我也不怪師姐,可能只是師姐誤傷我而已。

“但師姐別再跟師傅師兄們對着幹傷他們的心了,我們都是同門,又何必這樣針鋒相對呢?實在不行,我先給師姐道歉。”

說完,她便作勢要下跪。

旁邊那些師兄弟忙將她攔下,孟懷安更是直接將人護進懷中:“小師妹,你不用怕她,此事你何錯之有?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受傷的都是你。”

塗山傾牽了牽脣,笑意卻不達眼底。

這套把戲,前世她早已經見慣了。

只要沈望舒裝得楚楚可憐示弱,同門便覺得她一定是無辜的,而自己罪無可恕,怎麼都是有錯的那一個!

她伸手拭去脣角那一絲血,轉頭看向明淮,語氣冷淡:“那若我不道歉,便要被逐出門下,是麼?”

明淮握了握拳,雖然知道塗山傾不錯,卻也淡道:“及時回頭,本門還能容得下你,只要你認錯去戒律堂受罰,便還是我的弟子。”

所有人都覺得塗山傾會“迷途知返”,卻不想她低笑一聲:“那我便和您斷了這場師徒緣分。”

不等明淮回神,她重重一掌拍在自己胸口。

雪白的本命靈劍飛出,那柄由明淮親手煉製贈予的劍,在這一刻與塗山傾切斷了聯繫。

明淮驟然握緊了拳。

塗山傾咳出一口血,踉蹌半跪在地上,將本命靈劍扔到一旁。

“此劍是您親手所贈,當年也是您說,我會是您唯一的親傳女弟子。”

“現在,塗山傾與您師徒緣盡,從前欠您的救命之恩,我也早已還清,從今往後,我與天心宗縹緲峯,再無瓜葛。”

一旁衆人遲遲沒有回神,季昭安死死握着拳,明明心裏是早就對塗山傾百般厭惡的,此刻卻不知爲何,覺得心裏空空落落。

她怎能這樣決絕離開縹緲峯?

宋祁安眉頭緊皺:“阿傾,些許小事,你何必如此?你眼下血脈有枯竭之兆,離開縹緲峯,你能去甚麼地方?做個雜役弟子還是叛出宗門?你獨自在外,怎麼活得下去?”

塗山傾冷笑。

她留在縹緲峯,纔會活不下去。

她正要開口,空中忽然傳來一道爽朗聲音。

“怎麼?天賦這麼高的女娃娃,離開你縹緲峯還能沒人要,明淮,你丫臉有多大啊?”

衆人驚愕向上望去,便瞧見一個身穿破布褂,鬍子拉茬的老者醉醺醺御劍趕來。

塗山傾不由得愣住。

他......似乎是青玄峯的峯主謝無羈?

明淮聽謝無羈這麼說,面色更是難看:“謝無羈,你待如何?”

“我?我看這女娃娃好得很麼,對我老謝胃口,女娃娃,你要師傅不要?我還缺個親傳弟子,你給我磕個頭,我收你做徒弟,如何?”

明淮沒想到謝無羈竟然要收塗山傾做弟子,一時間竟然不知該作何反應。

塗山傾也怔了怔。

她對青玄峯瞭解並不多,只知道他們是天心宗最潦倒的峯頭,縹緲峯算上即將入門的沈望舒,有十名親傳,內外門弟子更是數不勝數。

青玄峯現在親傳應該有五位,內門弟子不足二十,外門一個沒有,連雜役弟子都不願去。

主要就是青玄峯又懶又窮。

修爲,隨便練練好了,有錢了就是各自分分,該喝酒的喝酒,該發癲的發癲。

據說那五位師兄本來也是天驕,都是瘋了才進了那裏。

所以,謝無羈是看她也像要瘋了?

仔細想想,上一次她被縹緲峯衆人處刑前,青玄峯是爲她說過公道話的,全宗也只有他們相信她的話,提出要仔細查驗。

但青玄峯勢單力薄,也無法做甚麼。

這樣想來,至少他們能分清是非,倒也不錯?

她氣血枯竭也不假,現在離宗,很可能引來妖獸想吞喫她的血脈,還真是危機重重......

思量片刻,塗山傾毫不猶豫跪下。

“好,弟子塗山傾,拜見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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